第一百零五章沉久被抓,天狼逃跑……(2 / 2)

“我们基地来过不少别的基地的异能者吧?你们见过有哪个异能者被方队和院长这么好声好气地招待吗?要说这人啊,我还是最佩服温云茗这样的,把两人给治得服服帖帖的。”何止是服帖,人都直接收拾包袱跟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余院长还是第一次离开基地。

“要不是余州和方夕洋受伤了,温云茗怕是连见到队长他们的机会都没有吧?也没有多厉害,运气好罢了。”旁边有人不服气地开口,只是刚说完这一句,周围各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就落在了他身上。

“你两个小时前没来过这里吧?你没看到是方队和余院长亲自过来道歉把温云茗请去治病的吗?九十度鞠躬请的。”

“他肯定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吹牛,我还以为他也能把余州他们的病治好呢。”

“承认别人厉害就这么难吗?有本事你自己运气好一个。”

“……”

各种奚落声传来,把那个说温云茗不厉害的人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想要争辩都没有机会,最后只能红着脸离开。

昨天被温云茗叫住传话的那个异能者休息好来到基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众人追着一个可怜蛋怼的样子,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就成了新一轮被议论的目标。

“哎呀,就是他吧?我记得昨天温云茗就是找了这个人传话,他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把那些话带到方队他们那边吧?”

异能者下意识地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有些不明所以。

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传话的?不是,这种话有必要传吗,传过去他才是倒霉吧。

不过这些人接下来说的话带给他的信息量让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等下等下!”他有些头疼地拧着眉,眼睛瞪圆:“你们是说温云茗治好了余州和方夕洋?还是方队他们亲自过来请的?”越说他声音越大,脸上的表情传达一个信息:你在开什么玩笑?

然而看热闹的这些人才不管他是什么心情的,坦然回答:“对啊,要不是我们几个人过来把无名小队的人拦住,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你知道他们离开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余州他们会死的!”

“死?!他们只是失血过多啊!”异能者争辩,结果换来了几声嗤笑。

“杀人柳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只是少点血,在你们把他们救回来的时候他们身上已经带上了杀人柳的病毒了,昨天晚上就发生了异变。”知情者好心给他解释,“要不是雷队及时赶到说温云茗能救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说到底也是你自己不把温云茗当回事,要是昨天你就把话传给方队,哪里还会有今天这么多事嘛。”

“对对,都不知道该说余州他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走了走了,热闹都看完了,我们也要回去训练了。”

“……”

基地大门口的异能者们纷纷离开,只留下刚来的这个异能者还呆滞着。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的看不起与疏忽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要是知道他说什么都不敢做这种事啊!

看到杨助理从不远处路过,这个异能者纠结了半天,心一狠就朝着他跑了过去。

负荆请罪坦白从宽总是要比被抓走好的!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治好儿子的庆幸远大于抓住犯错者拷打的报复心,其实方队长他们从一开始也没打算要惩罚那个不及时报信的异能者,毕竟比起不及时,沈易娇这样的刻意隐瞒才是更让人愤怒的事。

不过也得亏他不知道,不然一瓶后悔药都不够他给自己灌下去的。

余院长一直觉得离开基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倒不是说有人这样和他说,只是看得多了他会发现之前很多熟悉的面孔在他们出去做一次任务以后就再也没看到过,问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原来都已经遇害了,还各有各的死法。

其实刚离开基地的时候他是很害怕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被保护的那一类人,杀丧尸也是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他哪里知道外面的丧尸远比实验室的要可怕,他们的獠牙完全足够咬掉一个人的头。

不过害怕归害怕,他还是没有表现出退缩的意思,一方面是答应好的事情要做到,另一方面则是在无名小队的身边他能够获得安全感。

无名小队的队员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他们没有像在基地那样一直冷嘲热讽,但是绝对算不上熟络,甚至很多时候还会直接选择无视他。

起初受到这样的冷待余院长很忧心,两天以后竟也就习惯了。没被重视是一回事,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些人依然会关注他的安全问题,很多时候他都被安排在和温爷爷一样的地方,完完全全就是被保护的对象。

除此之外,无名小队吃饭的时候也会叫上他们,在他们表示自己带了压缩饼干的时候会把自己做的菜匀一部分给他们。

余院长不是什么重视口腹之欲的人,可是温爷爷做的饭实在是太香了……在这样美味的食物面前,他觉得自己稍微放低一点姿态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因为有无名小队的保驾护航,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大困难,最多也就遇到了一只三阶的高阶丧尸,陈杰明对上这只丧尸时险些受伤,好在他身体基本素质过硬,很快解决了这只丧尸。

第三天夜里的时候,无名小队一行人成功抵达了溏心蛋曾经的家,这里除了大门上多了几道血痕,其他地方并没有被破坏,门窗也都紧紧地锁着。

再次回到“老家”,溏心蛋困意退散,抱着温云茗撒了好一会的娇。

这么多天他们为了节省时间都在赶路,晚上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在车上对付一晚,好不容易到了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众人简单吃了点温爷爷做的夜宵以后都很快回了房间。

是夜,月朗星疏,偶尔听到几声细碎微弱的低吼暗示这个世界并不宁静。

客厅里的分针一格一格地走着,凌晨两点左右之时,外面的月光似乎被浓雾挡住,隐约可以看到两道身影走进那雾中,看不太清明。

“主上,是沉久和天狼的气息,找到他们以后怎么办?”迷雾中,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随即是祈瑾熟悉的慵懒嗓音,不带任何情绪。

“杀了。”

“是。”

祈瑾并不喜欢妖之间的自相残杀,不管是本族还是异族,不过这不代表他不杀,他手上沾的血不会比其他妖少,甚至沾的都是大妖的血,天狼和沉久将会是其中的两个。

迷雾深处是两道穿着长袍的影子,凝出来的忽明忽暗的妖火照在他们脸上,显得那笑意格外刻意森冷。

沉久看着天狼得意的笑容,心中突然有些不安,祈瑾马上就会找来这个认知让他开始恐惧,那是埋在内心深处的他想忽视都难的惧意。

“王,我们真的选择在现在动手吗?那可是祈瑾……”话未说完,沉久整个人便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掀翻。

他心中一震,连忙跪伏在天狼脚下。

天狼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身影,嘴角不屑地扯了扯,“沉久,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沉久强压着心底的恨,低着头低声下气:“请主上明示。”

天狼冷笑一声,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地碾过:“你的每一点我都讨厌,你的不忠、懦弱,无能都是我看不上的。你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吗?”天狼突然笑起来,粗犷的笑容在林子里晃荡:“祈瑾会死就是因为他救了你这样的白眼狼。”

沉久的身子抖起来,眼底是滔天的恨意,他没想到天狼会这样折辱他!

然而天狼就好像早就知道他的情绪一样,他蹲下身一把扣住沉久的下颚擡起来,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他眼底来不及掩饰的恨。

“啪”地一声重响,一个巴掌就甩在了沉久脸上。

天狼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丝绸手帕细细地擦试过每一根手指,语气散漫:“下次再让我看到这样的眼神我就杀了你,你这种懦夫也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擦拭完,他将手帕随手往地上一扔,似是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祈瑾的项上人头我势在必得,你要是再违抗我的命令,本王现在就送你去见丧尸王,我想他是不会介意多吃一只兔子的。”

话落,想到和祈瑾这么多年的仇可以报了,天狼又是忍不住大笑。

身下的石头磨破了沉久的膝盖,可他却依旧跪着,起身都不敢。

林中阴风阵阵,又一阵强风刮过时,沉久和天狼两人面前就多了两道身影,却不是他们曾经看到的一高一矮,而是两个成年男性的身形。

天狼得意的笑敛了下来,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怎么不是小孩形态?难道说在这修养了几日他还真的恢复了妖力?但是转念一想到自己在这什么都吸收不到,他又觉得祈瑾只是故意化成成人形态来唬他。

这么一想,天狼躁动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他隔得老远睨着祈瑾,眼神中还带着点刻意的同情。

“你竟然真敢来,看来当日伤你之事你还怀恨在心啊。”天狼笑眯眯的,英俊的脸上神色桀骜:“今日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回去了,咱们妖界的主也该换一换了,是吧沉久?”

他长靴踢了踢沉久的头,沉久没躲开,闷闷地嗯了声。

祈瑾是没有想到在自己这能够够到护法位置的人在别人那里居然是这么一副野狗的姿态,他眼神淡淡地落在地上那人身上,分明眼中有那人的影子,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入他的眼。

沉久死死地握紧拳头,直到天狼让他站起来,他才拍拍衣摆从地上爬起来。

“嗤。”文竹擦着自己的长剑,别过头不再给昔日同伴一眼,嘴上冷讽:“杂毛兔子原来更喜欢趴在地上,看来你叛变是因为主上没让你在地上滚啊。”

沉久的指甲嵌进了掌心,他面无表情地瞥了文竹一眼,生硬道:“你不用说这种话来激我,今日就是你们俩的死期。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每年的今日我会多给你烧一点纸的。”

话落,天狼又是一阵笑,吵得祈瑾烦躁地皱了下眉:“闭嘴,你还是那么聒噪。”

天狼一直以来都是这般嚣张跋扈的样子,以前祈瑾就没少因为这人吵到了他的耳朵揍他,只是天狼没想到这人现在弱成这样还敢这样挑衅。

“马上你就说不出这种话了!”天狼咬牙切齿,长袍一撩便冲了上去。

他感受不到祈瑾身上任何妖力的波动,这个世界会压制妖力他是知道的,连他都没有办法在这里隐匿妖力,祈瑾这样身受重伤的妖更加不行,所以天狼断定祈瑾此时就是个没几滴妖力的空架子。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的一样,对于他的进攻祈瑾只是用一把长剑抵挡,长剑划破了他的衣襟和皮肤,但是不带任何妖力的伤害对他来说就跟掉了几根头发一样。

天狼肆意地笑了起来,凝聚妖力的动作愈发懒散,逗猫似的:“你也有今天,快千年了,我终于能好好和你算算这笔账了!”

祈瑾动作灵敏地躲过一道风刃,桃花眼中闪过一瞬茫然:“本王和你有什么账好算,实力弱当了手下败将的事吗?”

“……”天狼气得手一抖,捏的爆破诀险些扔到自己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讽道:“妖王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千年前你救下沉久那只杂毛兔子的时候砍伤了我的腰,害得我到现在腰际都有一道伤疤;七百年前你在妖王比拼大会上剃光了我的头发,让我沦为笑柄;五百年前,我向狐族公主提亲,结果公主公然表示她心仪的的人是你!都是你害的我颜面扫地!”

祈瑾一时无言,释放出妖力挥散了爆破诀,听到天狼句句控诉,他桃花眼都不眨一下,平静无波地反问:“狐族公主拒绝你的提亲与本王何关?”

“你还敢提?”天狼大怒,手下攻击更加强劲:“你居然敢拒绝我爱慕的女妖,你知道公主为你哭了多少天吗!就算是为了公主我今日也要杀了你!”

另一边与沉久打斗的文竹差点破功笑出来。

他还以为天狼会是什么一定要杀了爱慕之人心仪的人,借此来俘获芳心,谁曾想竟然只是为了心仪之人出气,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这不是妥妥的土狗吗?

天狼还不知道文竹在心中这样想自己,他不断朝着祈瑾释放妖力,甚至想要用妖力给他施压。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就算祈瑾手中的剑再厉害又怎么能挡住他的妖诀?他身上有不少细长的剑伤,反观祈瑾,连衣服都没有破个口子。

再看一眼文竹和沉久,天狼震撼地发现沉久竟然被文竹压着打,分明在来到这里之前文竹身受重伤一副濒死的样子……

“祈瑾!你恢复了?!”天狼大惊出声,猛地聚起厉风朝着祈瑾的方向刮去:“不可能!这里根本不适合养伤!”

他在试探祈瑾,然而他那道妖风斩断了旁边的高树,到祈瑾面前时却被他擡擡手压了下去,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来一股强悍的妖力,那是属于祈瑾的!

天狼步步后退,瞳孔骤然扩大:“你一直在隐匿妖力!你是故意的!”

祈瑾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指尖荧光一闪一道锁妖诀就打在了天狼的身上:“是你太弱了。”

天狼的手脚都被束缚住,只能任由那道荧光化成细绳状将自己缠住,无形的细线勒入身体。

以天狼的实力至少要两成以上的妖力才能发动锁妖诀,而祈瑾现在不到一成的妖力就发挥了锁妖诀如此强的力量,天狼不断挣扎着,最后却只能狼狈地化成原型从凌乱的细线里逃脱了出来。

化成原型的天狼根本没有管沉久的死活,他后腿朝着地上一蹬就窜上了树。

“主上,我去追!”文竹已经把沉久打成了重伤,并且用锁妖绳紧紧地捆住了他的手脚。

将沉久像垃圾一样随手丢在地上后文竹就转身要去追逃窜的天狼,然而还没动便突然被祈瑾呵住:“文竹,回来。”

文竹一回头看到的便是祈瑾冷凝着的脸,那双桃花眼中尽是冷光,参着碎冰一般在这冰冷的夜里格外渗人。

“温云茗出事了。”

只听到这么一句,祈瑾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文竹心中一震,连忙提起地上的沉久循着祈瑾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