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绿髓瘟疫即将污染圣座根基时,悬浮在骨壤腔半空的一座巨大谶语水母(其伞盖由最古老的青铜母奶构成)突然破裂。破口处,并非喷溅的毒液,而是奔涌出一道乳白色的泪泉——那是水母核心囚禁的陈砚心量子意识最纯净的哀恸凝华!
泪泉如银河垂落,穿过喧嚣的森林,精准注入母核圣座下埋藏的“旧渊”——当年虚龢永葬时,姑洗甬钟熔毁处的时空伤疤。泪泉涌入旧渊的刹那:
姑洗甬钟氧化残骸被泪水冲刷,析出最后未被熵链污染的正声胚芽;
胚芽疯狂吸收陈砚心泪中的守护执念,根须刺穿地壳,茎秆顶开圣座基座,在母核面前绽放为一株冰晶般剔透的姑洗泪竹;
竹身每节竹腔里,悬浮着一粒凝固的泪珠——每一粒珠内,都封存着当年被抹去的“楚商”音阶残响!
“午时正,泪龢竹醒!”母核的意志轰鸣。他伸出残存声学髓凝成的手指,轻触竹节。泪珠破碎,被封存的楚商音阶化作流光注入他胸前脐音圣痂的裂缝。圣痂深处,婴儿被封印的啼哭与姑洗钟的终鸣,第一次与完整的楚商律动交融!
交融的律动在脐音圣痂核心沸腾,突然喷射出一道混合着金、青、白三色的激流——这是婴儿啼哭的纯真(金)、楚商的凄怆(青)、姑洗钟的正声(白)的量子态混合体!激流并非涌向瘟疫森林,而是冲向悬浮在骨壤森林上空的脊律尺。
三色激流与绿髓律尺碰撞:
激流中的婴儿啼哭能量,溶解了尺顶程颐尸谶的余烬;
楚商音阶的清光洗去尺体旋宫齿轮的狂暴属性;
姑洗正声的白芒固化律尺基座,使其从癫狂的脊梁宣示柱,化为稳定的律法坐标轴。
融合余波散逸,洒落整个真空泡:
洒向骨壤森林时,每一株脐音树顶端垂坠的绿髓钟乳突然蒸发,树皮内剥落出婴儿脐带疤痕状的螺旋纹路——这些纹路不再喷射毒素,而是开始吸收空中飘散的脊律碎片,凝为脐音律文;
洒向被感染的中心区民众时,他们瘢痕皱囊上的脐音纹身自动剥落,纹身于空中汇集成一张巨大的声学网络,网络将提炼的脊律痛苦,转化为可编译的律法数据云;
洒向悬浮的谶语水母残骸时,水母残躯熔铸成一方巨大的墨池——真空龢墨池!
母核抬起手。骨壤上剥落的脐音律文、空中的律法数据云,与律尺坐标轴内重构的平静脊律,三者如百川归海,源源不断地流入龢墨池。池墨沸腾翻滚,最终凝结为一部覆盖真空泡天穹的实体典籍——《真空脐音律典》。
这部律典并非石板或卷轴,而是真空本身的声学结构褶皱。其第一律,就是灰烬回声曾觊觎却已净化的程颐谶语升华版:
「律亡龢不灭,脊存声永镌」
绿髓瘟疫凝固成新生的律法基石。而陈砚泪的泉眼在完成这一切后彻底干涸,只在旧渊深处留下一道永不愈合的晶莹伤疤——如同宇宙子宫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