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眼熟，姜糖定睛一看，女的是芙蓉，男的是董铭。

梁寻也看到了他们，凑到姜糖耳边轻声道：“他们两个怎么一块儿来了？”

“我也想知道。”

董铭带着芙蓉过来打招呼，芙蓉的目光在梁寻脸上打了个转，又恋恋不舍地移开。

姜糖微笑，“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看画展？”

董铭四处看看，压低声音，“我爸妈也来了，叫我把芙蓉带过来给他们看看，我没有办法，幸好芙蓉仗义相助。”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芙蓉，芙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姜糖道：“你爸妈看到芙蓉应该很惊喜吧？”

“嗯，挺惊喜的。”尤其是董太太，直接就把手腕上的一只玉镯捋下来送给了芙蓉。

原本都以为董铭的“女朋友”是个假小子，女生男相，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道却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往人群里一站都鹤立鸡群的那种，董家人都高兴坏了。

四人随意聊了几句靠套话便又分散开来继续看画，走着走着，姜糖又看到了路馨羽。

“馨羽姐。”姜糖走上前和她打招呼。

“姜糖。”路馨羽满脸笑容，“这里好多熟人。”

姜糖笑，“N城就那么大，请的又全是上流社会的人，当然多熟人。”

路馨羽撇撇嘴，“我看见芙蓉了，她可不算上流上流社会的人。”

“董铭是。”

“她什么时候认识的董铭？还这么熟？”

“额，说起来，我也算半个媒人。”

路馨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姜糖便把H市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当然，隐去了芙蓉拍照挑拨离间的那段。

路馨羽听完，不知是同情董铭还是怎么的，“这董铭算是要栽在芙蓉手里了，芙蓉一心想嫁豪门，从前交往的男朋友也都是非富即贵，可惜人家家里讲究门当户对，不同意她进门。我刚刚看见董先生动董太太，他们对芙蓉的态度，那可真是比对亲生女儿还亲热。”

姜糖不知怎么说，同梁寻对视一眼，梁寻眼里带笑，不知是同情董铭，还是对芙蓉的后半生幸灾乐祸。

这时梁寻有生意上的伙伴遥遥向他打招呼，梁寻跟姜糖说一声，便走过去同那人攀谈。

姜糖问：“连禹哥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他没艺术细胞。”

姜糖笑，“你喜欢画画？”

路馨羽点点头，“我从前想拜圣大师为师，可惜没有缘分，他不愿收我。”

姜糖惊讶，“为什么？”

“谁知道呢，估计我不合他的眼缘。”路馨羽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听说他后来收了一个小徒弟，我今天过来也是想看一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入了圣大师的眼？”

她语气酸溜溜的，虽然极力表现出不在乎，但心里到底还是不服气的。

“哪一个是他的徒弟？”姜糖四处张望。

“没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没来的，奇怪，师父开画展，做徒弟的居然不来捧场？”路馨羽皱眉，不过很快又道，“不过她的画我看了，的确比我更胜一筹，有一种不沾尘世的清新脱俗，我画不出她那种境界。”

一边说一边拉着姜糖赏画，时不时还点评几句，姜糖假装听懂了，很认真地附和她。

有好多画已经被预定下，路馨羽也大手笔地挑了三幅，“分别挂在卧室、书房、客厅。”

“你们搬出去住了吗？”

“没有，还住在老宅，连禹说想多陪陪爸妈。”

“你没意见？”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倒是搬出来了，不过你的情况和我们不同，你爸他……”路馨羽叹口气，不做评价。

姜糖笑了笑，没接话。

“咦，这幅画很适合你。”路馨羽忽然指着一幅画道。

姜糖擡头望去，这是一幅星空图，墨蓝色夜空，闪烁着几颗星星点点的光芒，说不清的冷寂、孤清。果然和她的性子有几分相似。再去看标价，五位数，果断摇头，“太贵了，不要。”

路馨羽，“……”

那厢，因芙蓉艳丽夺目，董铭又是第一次带女伴，很快就获得了全场瞩目，董铭给几个长辈、朋友介绍，“我女朋友芙蓉。”

“好小子，难怪这么多年不交女朋友，原来眼光这么高。”

董铭讪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