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松年的诛心之言却彻底碾碎了二人最后的希冀。
胡媚儿面如死灰,颤抖着手轻轻拉了拉玉蝶衣的衣袖。
“师姐!我们走吧!”
两道单薄的身影踉踉跄跄回到角落,在众人讥讽的目光中,如同两片凋零的落叶。
“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胡媚儿双目猩红,指节捏的噼啪作响。
“师傅自己管教不严,让小师弟自幼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子,在妖兽山脉时,若不是他咄咄相逼,萧途断然不会痛下杀手!”
“依我看,这就是他咎由自取!与我们何干?师傅这般不分是非,简直欺人太甚!!!”
“够了!媚儿!”
玉蝶衣轻声呵斥。
“纵使师傅有万般不是,也轮不到我们诋毁!”
“想我年幼时,家中遭遇歹人,一家五口尽是被屠杀殆尽!”
“若不是师傅路过,救我于危难之间,我早就死了!”
说着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反正我这条命是师傅救的,他若是想,随时取走便是!”
玉蝶衣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心灰意冷随口道出的往事竟然让胡媚儿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良久,胡媚儿声音发颤,面色惨白。
“师姐,你方才说了什么?”
“你的家人被歹人屠杀殆尽,而后师傅突然出现将你带到了宗门?”
玉蝶衣不明所以。
“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
“问题大了!”
胡媚儿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激动之下,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肉中。
“你的遭遇和我如出一辙,当年我的家人也是被歹人屠杀,而后师傅现身相救!”
霎时间二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刺骨的寒意自天灵盖直冲脚底。
胡媚儿声音细若游丝。
“难怪师门严禁我们提及身世,先前我还以为是因为怕门中的弟子因家世分出个高低贵贱,影响到修行!”
“谁能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噤声!”
玉蝶衣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眼睛向演武场外瞥了一眼。
胡媚儿心领神会,环顾四周,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她们这两个透明人,便不动声色的与玉蝶衣一前一后离开了会场。
一出会场,胡媚儿整个人就绷不住了,猛地攥住玉蝶衣的手腕,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一般
“师姐!难道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认贼作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