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明远深知,一直这样被动防守、与家族硬碰硬并非长久之计。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用激烈反抗来表达不满的少年。家庭的阻力,尤其是父亲那句“废了”和母亲绝望的眼神,虽然伤他至深,却也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傲气和掌控欲。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齐司礼的未来被所谓的“传宗接代”彻底葬送,更不能一直让齐司礼跟着自己承受这些无休止的骚扰和压力。他需要破局的力量。
于是,赵明远做出了一个让双方家庭都有些意外的决定。
他不再消极抵抗家族安排他接触公司事务的命令,反而主动向赵父提出,希望更多地参与集团核心业务,尤其是外部市场的拓展和新兴领域的投资。
赵父看他大学毕业了,投入家族事业再好不过了,尤其主动有想法。
他要求带队进行长时间的出差考察,深入各地市场,一去就是数月。
表面上,这是他“浪子回头”,开始专注于事业,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或者是在家族压力下的某种妥协与逃避。
赵母甚至暗暗松了一口气,觉得儿子总算走上了“正轨”,或许时间和新环境能冲淡他那“不正常”的感情。
但只有齐司礼明白赵明远的真正意图。在赵明远出发前,两人在小洋楼有过一次短暂而郑重的会面。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赵明远看着齐司礼,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沉稳,“不是放弃,也不是逃避。”
齐司礼安静地回望他,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我需要积累真正属于自己的资本和话语权。”赵明远继续说道,声音不高,却带着力量,“只有当我足够强大,强大到不再完全依赖赵家,强大到可以制定规则而不是遵守规则时,我们才能真正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他握住齐司礼的手,力度很大:“等我回来。”
齐司礼反手握住他,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目前没有成家的打算。”
就这样,赵明远踏上了他的“远征”。
他利用赵家的资源和平台,却并非仅仅为赵氏集团开疆拓土,更是在暗中布局,积累自己的人脉、经验和未来的资本。
他奔波于各个城市,考察项目,谈判合作,身影忙碌而决绝。
而齐司礼,则依然保持着他的生活节奏,在美院教书,在画室创作,准备着他的博士论文。
他像是赵明远稳固的后方,守望着他们共同的小洋楼,用他的方式,安静地等待着,并继续在学术和艺术领域提升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他知道,他们正在两条不同的战线上,为了同一个未来而努力。
这场看似分离的“远征”,实则是他们为了最终能够并肩站立,不受任何束缚而发起的主动进攻。
感情的纽带,在空间的阻隔下,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为共同的目标和彼此的信任,连接得更加密切。
齐奶奶不知从何处听闻,城外某处隐居着一位算命先生,断人姻缘、子嗣奇准无比,几乎从未失手。在绝望中抓住这根稻草的她,立刻联系了同样焦头烂额的赵母。
两位心力交瘁的母亲,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瞒着家里人,秘密前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