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齐司礼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感攫住了他。他不想再等了,必须尽快!就三天,三天内必须完成!
情急之下,他猛地想起一个人——刘明亮,他当年当导师时带的唯一一个研究生。那小子虽然有时候咋咋呼呼,但脑子活络,动手能力极强,尤其擅长空间设计和场景布置。当年帮严老爷子筹备那个大型木雕回顾展,就是他跟着自己前后忙活,将展览现场布置得既有格调又极具感染力,配合得天衣无缝。
齐司礼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那个标注为“刘明亮”的旧号码拨了过去。没想到,电话居然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激动得几乎变调的声音:“导、导师?!齐导师?!是您吗?我的天!您居然还能想起我,不容易啊!您辞职不混艺术圈之后,我有多惨您知道吗?”
齐司礼被他这连珠炮似的开场白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你……混得不好?”
“唉!”刘明亮在电话那头长吁短叹,“我还不算最差的,好歹在圈里混口饭吃。但跟那些有导师持续引导、资源加持的同学比起来,那可差远了啊!导师您当年要是没退,我何至于此……”
齐司礼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打断他的诉苦:“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一家拍卖行,混个经理职位。”刘明亮的语气充满了嫌弃,“挣不了几个钱,破事还一堆,天天跟铜臭味打交道,简直是埋没我的专业啊!”
齐司礼抓住机会,切入正题:“我这边有件私事,需要人帮忙布置一个场景,你来吗?”
“私事?”刘明亮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您回来了?这次还消失吗?”
齐司礼顿了顿,给出肯定的答复:“……不了。”
他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刘明亮斩钉截铁的声音:“导师您等着!我现在就去辞职!马上投靠您!”
齐司礼愕然,赶紧解释:“不是,你冷静点,就是帮一次忙,不是……”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利落地挂断了。
齐司礼拿着传出忙音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结束通话的界面,一时语塞。他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无奈、错愕,又隐隐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的复杂表情。
这个刘明亮,还是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