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谬才心头的凝重稍减,看向韩谋,赞许道:“有先生相助,谬才大事可期,未来定不负先生。”
韩谋微笑点头,未再言语,二人陷入沉默。
天罗地网已设,只待入瓮。
历经近两个时辰的颠簸,与雄将一行终于抵达云城。
凶汉原以为会被拦截盘查,岂料雍城的守卫未待他们靠近,便已敞开城门,放他们通行。
对此,凶汉并未多想,只当是黑龙旌旗的威力所致。
进城之后,街道上竟空荡无人,这让凶汉察觉到一丝异样,特别是他们刚入城,城门便迅速关闭。
“主公,一会儿若有战斗,务必紧跟于我,莫要远离。”
秦王的脸色已是一片阴沉,双目怒火中烧,杀意腾腾,声音低沉而沙哑:“若有危险,无需手下留情。”
凶汉回头大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主公,您就放心吧。”
见他如此自信,秦王心中稍安。
“赵高,把我的兵器拿来!”凶汉向跟在马车旁的赵高喊道,随后立刻解开身后背着的长棍,费力地递了上来。
凶汉伸手接住,将这根长约丈余,粗如儿臂的铁棍随手放在马车侧的水沟里。这铁棍是他仿照螺纹设计,上面布满凸起的纹路,重达数百斤,硬是让三匹战马的速度降了不少。
之前他让咸阳的铁匠用青铜铸造了一根铁棍,但当高炉成功炼出更精纯的铁后,那青铜铁棍就被他抛弃了,换成了这根千锤百炼的铁棍。
“这……这棍子是你的武器?”秦王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棍子看着就分量不轻,他怀疑凶汉这瘦弱的身躯能否舞动得起。
“正是,主公。”凶汉点了点头,笑道:“一会儿就看我怎么大展身手吧!”
战场虽残酷,却充满了独特的魅力,让凶汉十分怀念那浴血奋战的日子,许久未曾厮杀,让他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呃……”
秦王有些无语,心头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希望城内的守军千万不要想不开。
要是被这大铁棍抽一下,下场定是极为凄惨,想到那残忍的画面,秦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祈安宫门前
“吁~”
马车停下,凶汉扫视了一眼宫门的守卫,转身对车厢内说道:“主公,祈安宫到了。”
车帘掀起,秦王从车厢中走出,凶汉伸手扶他下了马车。
“你且在此等候,我独自进去。”秦王说完抬腿就走,却被凶汉一把拉住。
凶汉心头涌起一股怒气,低声说道:“主公,你明知城内情况诡异,为何还要冒险?”
“我绝不允许主公独自置身于险境,哪怕因此治我的罪。”
见凶汉满脸严肃,秦王心中涌起一丝感动,望着眼前历经沧桑的祈安宫,他无奈道:“若你不怕死,就随我一同进去吧。”
暴徒瞬间换上笑脸,轻蔑地说:“该担忧的是里面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走喽。”话毕,他随手抄起马车上的铁棒,扛在肩上。
“李毅!”
“铁柱!”
“赵安!”
见三人靠近,似乎想阻止他与秦王,暴徒抢先开口:“你们三位无需多言,就在宫外守候。”
“若半个时辰未见我与大王出来,直接冲进去。”
三人对视一眼,整齐划一地拱手应命,没有丝毫犹豫。暴徒平日里对他们的训练,首要原则便是绝对服从命令。
“大王,请。”暴徒伸手示意,爽朗大笑,“今日不论是险境还是火海,暴徒定为大王披荆斩棘。”
秦王闻言,豪情万丈,拍了拍暴徒的肩膀,大步流星向宫门走去,暴徒紧随其后,肩上那长长的铁棒显得格外惹眼。
“我等恭迎大王!”宫门守卫上前行礼,身后百余名侍卫亦纷纷致敬。
秦王威严十足:“开宫门,孤要去见母后。”
守卫副将使了个眼色,几名士兵迅速前去开门。秦王与暴徒径直步入蕲年宫,穿过庭院,踏上正殿台阶,向后宫行进。
待两人身影消失,守卫副将面露狠色,率队关闭宫门。李毅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按兵不动,只是以特定手势示意身后士兵准备攻门。
后宫之中,宦官们此起彼伏的通报声让蕲年宫的气氛骤然紧张。秦王与暴徒面色如常,仿佛浑然不觉,直接进入赵太后的寝宫。
就在这时,一个面带微笑的身影突然从某处冒出,迎向二人,“微臣郭槐,拜见大王,拜见暴徒将军。”
秦王面容肃穆,微微点头作为回应,而暴徒连瞧都不瞧他一眼,心中暗想这郭槐模样倒还清秀,难怪能得赵太后宠爱。郭槐笑容依旧,心中杀意却更浓,对暴徒的傲慢与轻视咬牙切齿。
“大王这边请,太后正盼着您呢。”郭槐侧身让路,稍稍领先引路。
暴徒正欲踏入寝宫,却被门口两名禁军拦住,“将军,请将兵器留在寝宫外。”
秦王冷冷扫视两名侍卫,“孤已准暴徒将军携兵,你们为何阻拦?”
不料,两名禁军丝毫不退让,依旧伸手阻拦。场面一时僵住,气氛愈发紧张,郭槐连忙出面喝斥,“大王已准许,还不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