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郗的指尖触碰到镜面，鲜血在冰冷的玻璃上蜿蜒成蛇形纹路。镜中的自己仍然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微笑，右手缓缓抬起，在镜面上写下三个血字：

【看着我】

\"第九日游戏开始。\"房间的四面墙壁同时传来机械女声，\"主题：认知重构。\"

天花板突然裂开，无数根数据线垂落下来，末端连接着银白色的神经接口。林郗后退半步，后脑却撞上了某种坚硬的物体——一具站立的人体标本。

标本的眼皮突然睁开。

\"终于见面了，74号。\"标本的嘴唇机械地开合，发出林博士的声音，\"你比预计的早醒了23小时16分钟。\"

数据线突然缠住林郗的手腕，神经接口自动刺入他的太阳穴。剧痛中，无数记忆画面在眼前炸开：

-五岁生日那天，母亲把蛋糕砸在父亲脸上，而幼小的自己躲在桌下，用水果刀在木质桌底刻下一行字：【我想消失】

-医学院解剖课上，自己握着手术刀划开大体老师的喉咙时，尸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说：【你杀过我三次了】

-终焉之地控制室里，年长的自己将电极插入某个女孩的头骨，女孩转头露出甜甜的脸：【林郗哥，救我】

\"这些......\"林郗跪倒在地，冷汗浸透后背，\"都是什么......\"

\"你的364次人生。\"标本走下展示台，露出后脑镶嵌的芯片，\"准确地说，是364次失败的实验记录。\"

房间的墙壁向四面展开，露出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数以千计的透明舱体悬浮其中，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林郗\"。

\"认知重构实验第365次迭代。\"标本指向中央的主控台，\"我们试图通过极端痛苦筛选出能够承受真相的'完美意识'，但前364次你都选择了自我毁灭。\"

标本突然撕开胸口皮肤，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结构：\"除了第74号样本——也就是现在的你，在第七日发现了镜像漏洞。\"

林郗的视线落在最近的舱体上。舱内的自己突然睁开眼睛，用口型重复着：【他在说谎】

通风管道突然爆开，浑身是血的陈俊南跌落在地，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剪刀。

\"妈的......\"他吐出一口血沫，\"这破身体......又要报废了......\"

标本冷漠地转头：\"Npc-007号，你已超出使用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