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瞬间,刺眼的白光让我本能地抬手遮挡。当视线逐渐清晰,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铁架床上,四周是灰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古怪气味。
\"这是哪里?\"我猛地坐起身,太阳穴突突跳动。
\"又一个醒了的。\"角落里传来沙哑的男声。
我转头看去,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蹲在墙角,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我。房间里有七八个人,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来回踱步,还有一个女孩正低声啜泣。
\"你们是谁?这是哪?\"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
\"省省力气吧,新人。\"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没人知道这是哪,但很快你就会明白——我们都被卷进了一场该死的游戏。\"
游戏?我的记忆停留在加班回家的路上,那个诡异的红绿灯路口,突然出现的黑色漩涡...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戴着纯白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各位早上好,欢迎来到终焉之地。\"他的声音像机械合成般平板,\"我是今天的裁判,你们可以叫我白先生。\"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那个哭泣的女孩捂住了嘴,肩膀剧烈颤抖。
\"第一天的游戏即将开始,请各位跟我来。\"白先生转身走出门,没有给我们任何提问的机会。
我下意识跟上人群,大脑飞速运转。终焉之地?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突然,我想起前几天看过的网络小说《十日终焉》,里面描述的恐怖游戏场景与现在如出一辙。
不可能...我穿越进了小说世界?
走廊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白先生站在门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天平模型。
\"今日游戏名为'血色天平'。\"他举起天平,\"规则很简单: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天平,你们需要在三十分钟内让它保持平衡。天平一端放置活人,另一端可以放置任何重物——包括其他活人。\"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这是什么变态游戏?
\"如果时间结束前天平未能平衡,房间内的氧气将被抽干。\"白先生补充道,\"祝各位游戏愉快。\"
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房间。正中央确实有一个巨大的青铜天平,两端是直径三米的圆形托盘,由粗壮的铁链悬挂在天花板上。
\"等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上前一步,\"这游戏有漏洞。如果我们所有人都站在同一个托盘上,天平自然会倾斜,根本不需要牺牲任何人。\"
白先生面具下的嘴角似乎翘了翘:\"聪明的想法,齐夏先生。但很遗憾,天平有最低重量要求——必须达到500公斤才会开始倾斜。\"
齐夏?我心头一震。这不是原着中的主角吗?我偷偷打量这个清瘦的年轻人,他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500公斤...\"一个魁梧的大汉掰着手指计算,\"我们这里有九个人,平均体重算70公斤,总共才630公斤。如果分成两组...\"
\"两组的话,每组315公斤,远低于500公斤的最低要求。\"齐夏迅速接话,\"所以必须有一部分人站在一个托盘上,另一部分人加上额外重物放在对面。\"
白先生轻轻鼓掌:\"精彩的分析。现在,计时开始。\"
墙上的电子钟突然亮起,30:00开始倒计时。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大家冷静!\"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我转头看去,是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儒雅男子,他正安抚着惊慌的众人,\"我是楚天秋,建议我们先测量每个人的体重,再做规划。\"
楚天秋!又一个原着中的重要角色。我暗自记下这些熟悉的名字,或许他们能帮我在这地狱中活下去。
我们迅速排成一队,轮流站上房间角落的体重秤。我重68公斤,属于中等偏轻。齐夏只有62公斤,而那个魁梧大汉赵医生竟然有95公斤。
\"计算一下,\"齐夏蹲在地上用石子画着算式,\"如果我们六个人站在一边,三个人加配重站在另一边...\"
\"六人组总重量是...\"我迅速心算,\"68加62加95加...\"
\"423公斤。\"齐夏头也不抬,\"低于500公斤,天平不会动。\"
\"那就七个人。\"赵医生粗声说,\"我、齐夏、楚天秋、林郗...\"他指了指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报过名字。
\"七人组是488公斤,还是不够。\"齐夏摇头。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托盘本身的重量算进去了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白先生站在门口,发出低沉的笑声。
\"聪明的问题。\"他慢悠悠地说,\"托盘自重200公斤。\"
房间内一片哗然。这意味着七人组的总重量是688公斤,对面需要相当的重量才能平衡。
\"所以方案是,\"楚天秋迅速总结,\"七个人站在一边,另外两人加上重物站在另一边。我们需要找到大约188公斤的配重。\"
\"问题是,这个房间除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一个叫李明的年轻人绝望地说。
我环顾四周,确实如此。光秃秃的墙壁,空荡荡的地板,连一粒沙子都没有。
\"那就意味着...\"那个哭泣的女孩——我记得她叫苏小雨——颤抖着说,\"必须有人在配重端...\"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房间。计时器无情地跳动着,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抽签吧。\"赵医生突然说,\"最公平的方式。\"
\"不。\"齐夏斩钉截铁地拒绝,\"一定有其他方法。\"
我盯着那个巨大的天平,突然注意到托盘的边缘有些奇怪的纹路。走近细看,竟是细小的刻度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