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可背过?” (23)(1 / 2)

他不得。甚至一声“不”都没来得及吐出来,头就滚到了他脚边上。

而后,他们被押回了皇宫,去了颐心园。

颐心殿内只有他们三人,他将所有侍从全部赶了出去。

拓跋曦看到父皇坐在轮椅上,冷冷的看他们进去,他看到宋黎寒着一张温笑的脸孔,一把将母妃扔在父皇跟前:

“拓跋跃,当年,你为了保全拓跋祈,害惨了小静。她为了赶去救回自己的儿子,遭遇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

“她被一股残兵游勇困住,他们拼尽一切杀了她身边所有的侍卫……然后呢,那些亡命之徒凌辱了她一天一夜,她在死敌阵营里受尽屈辱。等我赶到时,她已经昏死,可那些肮脏的士兵犹自骑在她身上做着猪狗不如的事。她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都全是血了,他们还不肯放过她……

“而这一切,全都拜你所赐,拜这个女人所赐……若不是你杀戮太重,满城满城的屠杀,又如何能引来他们这样强烈的忿恨?

“后来,我把那些曾经伤害过小静的人通通杀光,一个不少,全部分尸。那是我杀人最多的一次,足足三百多人,但凡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不留。

“可杀了又有何用?我说过不会让小静受委屈,可我没能保护好她。我恨自己赶的太晚。我恨你害她如此惨。

“那天,我抱着她,曾指天为誓:但凡她所受过的痛苦,我会连本带利,一古脑的全都奉回给你们。一分也不会少。

“今日,我就让你尝尝那万箭钻心的滋味!”

接下去,发生了令拓跋曦永生难忘的一幕……

宋黎让人带了几个死囚进殿,当着他的面,当着父皇的面,下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命令——

这个人还微笑的对父皇说:

“这是皇上的旨意!”

那眼神,是何等的得意,何等的冷酷。

父皇气的当场吐血。

他呢,泪流注,嘶哑了声音叫着想见四皇兄。

无人理睬他。

他救不了遭人凌辱的母亲。

那一刻,他绝望的想撞墙。

看完这章,请大家一定淡定!

后面会有转折!

是局。

皇位之争——风云突变(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8-2522:15:22本章字数:6951

雨已经渐渐停了。

湿透的衣裳黏在身上,真是难受。

四皇兄从头到尾没有露一下脸,看来,他真是狠心的想弄死他们。

拓跋曦万念俱灰,觉得生不如死。

突然之间,他悲哀的发现:人在皇权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为了巩固最高地位,命只是草芥馊。

哪怕你出身原本何等的尊贵,一朝轮为阶下囚,那你注定就只能被人折磨的份儿。

再无所谓的自尊,越是自强,越容易被踩成稀巴烂。

身在皇族,身在漩涡,若不能坐上尊位,就难以自保郏。

想要抽身世外,想要过自己想要过的清闲日子,那是痴人做梦。

这就是他现在所面对的残酷现状。

曾经的歌舞升平只是假相,兄友弟恭的虚情假义底下,暗藏的是无处躲藏的杀机。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九哥已经深悟其中的精髓,所以,执意要杀四皇兄,而他太过天真,终还是拖累了母亲及兄长。

夜已经深。

正南城门前,依旧重兵把守。

第一天过去了,还有两天,九哥若是不回来,他与母妃就会被烧死。

他并不希望来,但直觉告诉她,九哥一定会来。

九哥要是知道母妃的境遇,会不会越发的怨恨他了。

一切都是他种下的祸根。

若是当初,他没有冲动的救四皇兄,结果会是另一番情景。

此刻,他悔不当初,更欲不痛生。

可历史若重新来过一次,他当真能残忍的看着九哥在自己面前刺死四皇兄吗?

他不知道!

天朦朦亮,东方才隐约露出一点儿红霞,地面上雨水已经干,??京城又热闹起来,早起的小贩穿街走巷卖着早点,吆喝声此起彼伏。

夜宿街头的乞丐们都已睡醒,一个个束紧裤兜,开始去为自己的一日生计奔波。

一个个头不高、背着一个破背篓的小乞丐自正南门前走过,就和寻常小乞丐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浑身上下邋遢的不得了,脸孔是黑溜秋的,披头散发,十指黑的像煤炭,手上捧着一个黑不隆冬的馒头,微有热气,吃的正兴高采烈。

经过城门时,他顿住步子。

似乎是第一次城门口这种情景,他瞪圆了大眼,神情是惊悚的。

嗯,他看到了,这上面果然如其他乞丐所说一般,挂着一个人头,还有两个像狗一样蹲蜷在笼子里的死囚。

他像所有好奇的百姓一样,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开,然后,继续去讨食——这才是他的生活。

近中午,他捧着刚刚要来的饭食,背着塞着破衣裳的背篓回落脚点一——

城东的林家不定期的会施斋,只要运气好,去的早,就能领上一份白粥,一份馒头。

今天他很幸运,去的巧,领到了。然后,他急匆匆又却别处要到了一些破衣裳,这才回到了这座破落的小茅屋。

茅屋内有一个瞎了眼的老乞丐,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丑女人。

女人睡在一堆草垛上,身上穿着一件寻常的灰布衣。头发梳的很齐整,脸孔上,长满疮,让人看着就想作呕。在她边上摆着一个药罐子,一只破碗。

“老爷爷,点心!给您的!”

小乞丐开出口来特别的好听,竟是一个小姑娘。

她放下背篓,自破衣裳内把刚刚采要的药草掏了出来——这些药是用来救人的,为了不让人发现,每次采到,她就将它们藏到破衣底下。和平常一样,她药草放到了一个破柜里,整理妥当了,便将先前要到的食物送过去。

那浑身褴褛的老乞丐一听,忙哆嗦的自地上爬起来,皱成树皮的老脸上堆着笑:

“哟,小燕子啊,今天这么早就有吃的了?”

“嗯!给!”

小乞丐脏兮兮的脸孔上抹开一朵笑,走到老人身边,也不嫌老人有多臭多脏,将手中的食物分给老人,自己也拿了一个馒头,慢悠悠坐到了丑女人身边,一边嚼,一边审视着这个常睡不醒的女人,嘴里则在含糊不清的嘀咕: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可我就不明白了:你都失踪这么多天了,为嘛那边又冒出一个你?

“谁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爷爷找不到也就罢了,大胡子找不到也就得了,现在居然还闹出双胞案?

“哎呀呀,我都被弄糊涂了!

“不明白啊不明白——

“要是城楼上那位是九太妃,那你是哪位?

“如果你是真的,那城楼上那位又该怎么称呼?

“奇怪奇怪真奇怪!

“皇宫里到底出什么乱子了?

“本该做皇帝的成了阶下囚?

“本该是阶下囚的坐上了九五之尊?

“本该成了太后的,做了笼中之犬,不对,是成了我的累赘……”

她凌乱了,无语望天,找不到组织啊!

当下这种情况,谁是可以信任的?

她扒扒头发,这么久了,那个大胡子都不来找她,难道真叫宫里的人打死了?

唉!

只能长叹一口气!

什么?有人问,她是谁来了?

要是问了,小丫头必定拍拍胸膛来上这么一句:人家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伍燕就是我,我就是伍燕。

原本嘛,她跟着那个冒牌爷爷,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可谁知那家伙居然往皇宫里偷人。

皇宫那是什么地方?

怎么能随便偷人。

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被发现了。

结果呢,他把偷来的人塞给她,扔下一句话:

“保护好她。我去引开他们!回头找你!”

这一引,好家伙,跟着他的一干人彻底失踪。

究竟是死光了,还是怎样,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就是那一天,西秦国皇宫里发生了政变:太子爷倒台,晋王爷继位。

而她一个可怜的弱女子,为了这个自皇宫里被偷出来的九太妃,为了生存,降级做了小乞丐。

嗯,她的运道,就是这么的背。

唉!

伍燕忿忿的咬着馒头,嘴里碎碎直念: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美人哥哥,你给我从笼子里出来,给我吃肉。你娘在我手上啊!你给不给肉吃!”

呜呜呜,话说,美人哥哥现在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指望不上他了。

伍燕继续悲叹——

咋办?咋办?咋办?

谁去救美人哥哥?

谁来管管她?

可怜她还拖着一个半死人呐!

治病救人是她强项,可她不会做饭啊!

她都讨了这么多天饭了,而且还得防着官兵,东躲西藏,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近傍晚。

国师府。

宋黎正在看手上收到的一封信。

信上是这么写的:

“若想要拓跋弘的命,带上我母亲和弟弟速来三里亭。否则,收尸。”

最后署名:九无擎。

字体狂舞有力,力拔山兮,一笔一划皆透着“愤怒”二字。

呵,他果然回来了,果然愤怒了。

这个人,看似无情,实则多情,怎么可能抛下自己的母亲不闻不问?

如今,他知道玲珑九月被辱,气恼之下,要了拓跋弘的命,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不。

拓跋弘还没有到死的份上,他还没玩够。

栽培了他这么多年,若是死了,就太没有意思了。

宋黎轻轻一笑,眯着眼,瞅着窗外明媚的太阳,伸了一个懒腰,正好看到华服的毓王拓跋轩自外头狂奔而来。

待进了书房,他禀退左右,急声便问:

“斐先生,听说刚刚有消息传来?皇上怎样了?”

梁王拓跋臻跟在其后。

这两位亲王,倒是真心在关心拓跋弘。

宋黎却微微拧了一下眉,心下已明白,九无擎怕他不赴约,很特意向这两位在朝中有影响力的亲王露了口风,意在督促他不得不去。

他将手中的信递了过云:

“放心,他不敢拿皇上如何的。嗯,点齐人马,带上那对母子,我们去三里亭。”

拓跋轩瞄了一眼,面色依旧凝重,但很快就应下话:

“好!本王这就去点兵!一定要把皇上救回来,万不能让他伤了皇上!”

他想都没想将信按在桌案上,就折回往外而去,却叫缓缓走过来的拓跋臻拉住。

拓跋臻随手取了那信来看,随即便将目光直视着宋黎,淡笑道:

“宋先生,本王~刚刚从外头赶回来,才知道皇上被掳。

“是,本王承认,九无擎的行径是该罪该万死,但先生因此而把九太妃拉去颐心殿,用那种方式来报仇,就太过了。

“九太妃即便是再如可罪大恶极,也是我们皇族中人,怎由得你如此下令残害?

“还有,七皇弟更是皇室中人,未得皇上亲口御令,你就私处将其关进狗笼里当众游行,吊于城头,受千人唾骂,我拓跋皇室,怎甘受如此羞辱?”

拓跋臻脸上温笑着,语气是却不善的,充满了喝叱之意,完全难以茍同他的所作所为,心态还是极磊落的。

宋黎深瞄了一眼,心下有了结论:

拓跋跃的种,一个个都向着他们的皇族,除了小静所出,其他人,活着就是祸根,绝不可留。

“啪!”

宋黎淡淡的拍了一下桌案,冷笑的敷衍道:

“老夫若不这么将他们吊着,九无擎还会回来乖乖就范吗?”

“不对,依本王看,先生根本就是想逼九无擎害死皇上才是真的。”

拓跋臻摇头,语气咄咄。

宋黎嗤之以一笑:“无稽之谈!”

拓跋臻立即高声辩道:

“那先生为何把九太妃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何要向天下人宣告这是皇上下的旨意。

“为何把所有罪名都加到皇上身上。

“下令死囚轮~奸父妃,这种行径是何等的龌龊无耻?

“父皇因此会恨他,七皇弟因此会恨他,天下人因此会非议他,他初登大宝才多久,人心本不稳,若失了民心,他还如何治理国家,威名天下?

“还有,九无擎如今已知道他的母妃遭人凌辱,他会怎样?

“他会善待皇上吗?

“皇上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宋先生,本王且问你,你这不是害皇上是什么?”

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戳到要害上了。

拓跋轩听到此事时,也震惊了一番,神情一顿呆,他心中所想远远没有拓跋臻要这么深。

宋黎依旧冷笑:

“你们懂个屁,这叫杀鸡儆猴。

“玲珑九月,那祸国之妖孽。

“想当年,皇上为了她放弃了一大座用无数人的生命换回的城池,想如今,她的孽子,又害死了西秦多少同胞手足。

“这样一个殃及天下的祸种,若让她痛痛快快的死去,那就太便宜她了。

“你们不是弘儿,你们从来就没有尝过他这些年受过的苦,怎配在这里指责错对?”

嗯,他这话,给玲珑九月套了恶名,但骨子里,分明绕着圈子,避而不谈他的行径有没有对拓跋跃造成不利的影响。

这是一只老狐貍。

拓跋臻立即皱眉,大声喝断,与理据争:

“本王只知道,皇上曾在成千上万的士卫面前承诺过:放过九太妃,放过七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