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可背过?” (6)(1 / 2)

道:

“当然能救!本姑娘出手,就算不能药到病除,总还能让你家皇帝爹爹再活上几天……要是寻常人,我还不救呢,今儿个,我可是看在你满怀孝心的份上,才管这事的。”

拓跋曦笑笑,问:“是吗?”

“自然是!我自幼就没爹没妈,羡慕死你有一个疼你的爹爹,一个漂亮的娘亲了。这番缠着来京城,就是听爷爷说能见到你们我才来的。嗯,我是想来试试自己的本事,看能不能把你娘亲救醒过来,谁想进了宫,才知道你的身份这般了得,最巧的是居然还遇上你老爹要死翘。

“宫里头是非多,我本不想管的。又实在不忍心你活了娘亲死了爹爹的,这才毛遂自荐。

“但有件事,我先得说明啊,要是救不醒,你也别怨我,你家这位老爹,毒进骨髓,深入经脉。我一针下去,他不醒,那么,真没得治了。若是能醒,我给他弄点药吃吃,最多也就只能活个一年半载,他的底子已经损的差不多了,我只是尽人事,最后还得听天命。”

拓跋曦听她说的如此头头是道,再不敢小覻,点点头,心里总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

伍燕瞧他服贴,不觉眉眼笑,向他勾勾手指头,说:

“喂,把你老爹的衣裳给扒了……先弄醒了再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吧,你爹被人喂食了一种叫‘沉香’的药,这药可以令大脑组织呈现休克状态,没读过古医书的人根本没办法查出其中的症状。我估计你们的御医本事有限的很。还好,我看过《天医策》。可惜那本书,被我弄丢了。来来来,发什么呆扶稳了。”

伍燕的话,终于令拓跋曦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了,忍不住深深打了一个寒颤,嘴上脱口而问:

“《天医策》?你何时读过?”

“小的时候啊。大约五年前,上面有详细制作‘沉香’的过程。咦,干嘛你的脸色怎么铁青起来!”

伍燕随口答着,回头看到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没……没有!你先帮我把我父皇救醒,其他事,再说!”

可他的心,已经凉起来,心里只知道这《天医策》现落在九哥手上,于是,四皇兄说的话,一句句再度在脑海里回响起来。

是这样的吗?

九哥当真居心叵测着吗?

他自问,一阵乱。

****

一根根针,经伍燕之手,准确无误的扎到了拓跋跃身上……

半刻钟过去了,拓跋曦惊讶的发现父皇手指在动了……

“动了动了,我父皇有知觉了!”

这孩子异常激动,异常高兴。

“嘘,别动!我在刺激他的大脑神经。不能乱碰,碰坏了,你哭死也没用!”

伍燕拍开他的手,洋洋得意的道:“手指动了,就证明我的诊断没错,你看着好了,我一定能救醒他!”

拓跋曦深睇,站在边上,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看。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世上只有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一说,从不该有女子永远不如男这一说法。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静待奇迹的发生。

****

正当紧要关头,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乱的脚步声,顺公公急看到南城带着半峰先生匆匆走了进来,似想直闯寝殿而去,忙拦住:

“半峰居士,您这是做什么……太子有旨,闲人不可进……”

半峰居士面色异样的凝重,目光沉沉的往里面瞅了一眼,问:

“我家小伍儿是不是在里面?这孩子就是爱胡闹,学了一点皮毛,就爱瞎闹。公公且放老宿进去,若是晚了,皇上只怕会有危险。”

顺公公一听这事,脸色果然大变,急忙引着他走了进来。

****

殿内。

韩继看到伍燕果然在替皇帝施针,心头陡然一紧,寒着脸,欺近龙榻,急声喝了起来:

“小伍儿,快收针,你会害死皇上的!”

拓跋曦回过头,对这个直说父皇不可再救的“半峰”先生生了几分警戒之心,小身板一飘,不着痕迹的拦住,语气相当客气叫道:

“峰爷爷,请止步。其实小伍儿还是有些本事的。您就让她试试吧!”

“试试?你若不怕你皇上一命呜呼,大可以由着她胡闹,我告诉你,她若不灸,你父皇还可以半死不活的拖上一段日子,若灸,只会早些送他上阎罗殿,伍儿,还不收针……”

冷冷一叱,眸光有煞气生出。

****

这一刻,伍燕已经完全清楚,眼前这位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爷爷。

那爷爷去哪了?

她心一颤,看到了这个男人一闪而过的寒光,忽然意识到,这人似乎也想弄死这个皇上。如果她敢救,爷爷可能有危险!

心弦骤然一凛,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皇帝,不得不收针。

同一时间,受到刺激的皇帝闷哼一声,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圆,双目充血,射出凶狠狰狞的光,恶狠狠似将某人生吞活剥了去。

“呀……”

伍燕被那凶恶的目光吓到了,惊叫了一声,往边上躲,坐不稳的拓跋跃“砰”倒到龙榻上。

****

一直背对着拓跋曦,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个似从遥远深谷里传来的声音,歇斯底的呼喊:

“杀……杀……杀……”

他豁的回头,看到父皇已经睁开了眼,不觉又惊又喜的扑上去:“父皇,您醒了,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但很快,他发现父皇的不对劲,欢喜之色立即被床上人眼底的可怕的目光给吓到,忙急问:

“父皇,您怎么了?您别吓孩儿……”

皇帝听到叫唤,僵硬的转过头,看清眼前人后,竭力探起头来,抖动着干裂的唇,一字一咬音,拼尽一切的喊出一句完整的话:

“杀……九……无……擎……”

声音很轻,但是字字力重千斤,沉沉的压上拓跋曦的头顶,令其肤色一下骇白。

韩继暗叫一声“糟糕”,上去一步,抓开拓跋曦,而后,凑过头,有力的点中拓跋跃的睡xue。

凭着强大的意志,借着银针刺激,才苏醒过来的拓跋跃恶狠狠瞪视着他一眼后,双眼一阵翻白,带着一阵不甘心,再度陷入了黑沉。

拓跋曦尚未回过神,只觉大脑里一片嗡嗡作响,整个人就像冰水一般凉透。

杀九无擎!

父皇要杀九哥!

九哥真做了什么对不起父皇的事了!

回过神想再问清楚些的时候,就看到父皇又昏死了过去。

“半峰先生,你把我父皇怎么了?”

也就这个时候,殿门外,拓跋曦的心腹侍卫阿里狂奔进来,惊疑的报禀:

“太子殿下,紫宸宫被人重重包围了。是阿剑带的御林军。说是要保护皇上,说什么晋王协同敌人想害皇上,被识破后,逃蹿,为保护主上安全,九公子特令阿剑前来护驾。可是,我们的人,一个都不得离殿一步。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曦听着顿时冷汗涔涔,想到父皇刚刚宛如中邪似的话,心下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护驾,九哥是怕父皇清醒过来,故抢先一步发难,连同他一起软禁了。

事实足以证明:九无擎不仅要害父皇,更想致四皇兄于死地。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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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争——千钧一发(求月票)2

更新时间:2012-7-2522:58:32本章字数:5689

号角起,重重宫门关闭。

乾坤门前,黑云围城,甲光向日,剑戈铮铮,耀亮半空。

西秦皇宫,固若金汤,这是在诸国中出了名的。

城门一旦关上,外头的人,一时半刻打不进来,里面的人,想要出去,那是插翅难飞。

拓跋弘听到那嘹亮的关门号角,心就一阵发凉幛。

这个九无擎着实厉害,他离开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宫闱内就已遍布了公子府的人。

***

还未抵达那朱色的大门,就有士卒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不知是谁扬声喊了一句蕻:

“拓跋弘违抗圣旨,欲弑杀太子,自立为帝。太子有令,围诛拓跋弘,见其人,立地正法者,进爵***,赏金五千。现在,拓跋弘出来了,兄弟们,杀啊,干掉这个祸国殃族的禽兽……干掉冒充七公子的乱臣贼子,护我新帝上位……护我西秦永世昌盛……”

一呼,百应。

“护我新帝上位……杀……”

“护我西秦永世昌盛……杀……

“围诛拓跋弘……杀……”

“为我们的前程……杀……”

四方八面,涌来的御林军将他层层包围,嘶喊声将他们淹没……

***

拓跋弘没有退,傲立,冷下一张硬俊的脸孔,身边,套着一张酷似七无欢人皮的容伯,以及两个手下,一行四人,满身戒备,眼神一煞不煞的盯着铺天盖地而来的人流。

今日里,他们围困宫中,今日里,他们得了一个莫须有罪名,今日里,他们百口莫辩,今日里,等待他们的是一场只会输不会赢的垂死挣扎。

容伯扯掉脸上的人皮,不慌不乱,回头沉沉的看向眼底闪过沉痛之色的拓跋弘,手指一点,指向欲斩杀他们得那赏赐的人马,恨恨道:

“少主,你看到没有,你的这一步棋走错了。

“拓跋曦再对你如何如何念旧,都没有用。

“你对于他来说,永远不比九无擎来的重要。

“你跟他讲兄弟情份,却忘了,他和那畜生也是亲兄弟。他怎么可能帮你,而不帮他?

“你试想,除掉你以后,这西秦国的江山就是他们兄弟的。从此以后,他们可以高枕无忧,可以在在整个朝堂上呼风唤雨。

“少主,老奴一早说过,他不会护你的,你也休要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和拓跋曦全是那女人的孽种,都皆该死。只有他们死了,你母亲的亡魂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西秦皇朝,最最应该做皇帝的是你,而不是由着他们兄弟俩占着最高位,为所欲为……少主啊,你真来错了……”

一支长箭急射过来,嗖嗖之声,带着强劲的力量,欲将包围圈里的他们斩草除根,亮铮铮的长枪,杀气逼人的铁剑,卷起一阵嗜血的气流,瞄准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他们要立功,他们要杀人,他们要踩在他的尸骨身上,成为新皇朝的功臣。

***

拓跋曦不答,心思,一层层的在发凉,脑海里回响的是那句话:

“太子有令,围诛拓跋弘,见其人,立地正法者,进爵***,赏金五千!”

他想像着那个温柔的孩子在说这话时那狠心模样。

帝王位上果然没有良善的人,哪怕这些年,他接近拓跋曦,是刻意的笼络人心,然而,人心是肉长的,对这孩子的喜欢,多多少少放了几分真心在里面。

所以,他才敢来赌上一赌。

结果,他输的一塌糊涂。

心头一阵悲痛,一抹憎恨的冷笑浮上眼角,他疾行数步,腾空一脚,夺来一把长剑:

“挡我者死!”

拓跋弘的眼底呈现了骇人的杀机。

在这样一个不是你死就便是我亡的环境,一个人想要保全自己,就必须狠。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和拓跋曦,绝对不能两全。

拓跋曦活,他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而如果是他站了那个位置,同样道理,面对死亡的将是他们——哪怕他们再如何优秀,在皇权世界内,他们不能相容,他一定也会处死他们。

“是,容伯。我错了,我不该回来,我压根儿就该起兵反了!”

斩了几个人后,拓跋弘沉沉吐出一口气,追悔。

对,若有机会,他一定反。

剑风过,血雨起。

江山美如画,云端中的皇位,从来是用人的尸骨架起的,累累白骨,成全的是权者的野心和***。

“你到现知道,还算不晚。”

容伯满意的一笑,风清云淡的答了一句,抢过两把长刀,左右各两,地面上,热血辅染,二人背抵着背而战,他说:

“放心,我们能闯出去……去祟华门……那边有老奴埋伏在宫里的暗桩……走!一起冲过去!”

是吗?

当真能突围吗?

这些御林军,一大半是父皇亲手调出来的,那身手,绝对了得,他们可以杀他一个两个,他们没办法将两万御林军尽数斩下,车轮战的结果,武功纵然再如何盖世,也无法抵御那永远没有止尽的强盛力量。

不到半刻时候,他们身上已尽染鲜红,地上横七竖八,尽是士卒们渐渐冷却下的尸首。

这就是弱肉强食,血肉之躯,真正能笑到最后的又能有几人?

他们边战边退,祟华门而去。

***

宫墙之中,腥风阵阵,血雨倾盆,尸骨铺地,血流在河。

九无擎见识到拓跋曦的真正实力,在生死边缘上,人的力量是惊人的,于是无数魂灵便枉死在了他长剑之下。

他赶的及时,堵了一个正着。

执剑静站于台阶之上,一阵阵风将浓烈的血腥送过来,你追我逐的游戏里,在这样一个皇城里,若掌控不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注定永远是一个被诛的棋子。

他也看到了他,那已经杀红眼的疯狂眸子,露着嗜血成性的凶戾,竟舍弃了同伴,往他这边冲了过来。

西阎和北翎自九无擎身后飘了出来,一左一右,虎视眈眈的盯着。

“九无擎,你的狼尾巴还是露出来……”

拓跋弘粗喘似老牛,手上的长剑,血水淋淋,嗒嗒的往地上掉,染红了白玉转。

他站在原地冷笑着:“父皇瞎了眼,才会将你这头狼当作了宝贝一般供着。你比狗还不如,养只狗,尚且知道忠于主人,你呢,除了反咬一口,你还能做什么?你吃了我西秦皇朝十三年的奉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反出朝堂,来血洗我们皇族,你的心,是黑的!”

***

九无擎自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西阎和北翎前面,看着这浴血的修罗,淡淡的道:

“拓跋弘,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明明是你欲入紫宸宫轼君,被我们发现而逃蹿,如今怎么居然颠倒黑白起来。九无擎深受皇恩,怎么可能想血洗皇族,你这一派胡言乱语编的是不是有点不切实际。”

说谎从来不会眨一下眼。

他哪会承认自己的狼子野心。

废话不必再说,他再度冷一笑:“居者为王,败者寇。九无擎想要我命,没那么容易……”

他一剑刺去,剑气如虹,力如千钧,迅猛之势犹如正千仞之上凌空落下的巨石,一点也不像刚刚激战过,满身的怒气似乎将他的潜力彻底激发。

“爷……剑!”

西阎和北翎没有帮忙阻截,爷和拓跋弘结怨太深,这种仇恨,若不能亲自了节,如何解恨。故,西阎适时扔过了一把剑。

九无擎随意一捞,抓过长剑,进三步,七分力道,从一个拓跋弘想像不到的角度出剑,在对方的剑方扬起他衣摆时,斜斜挑出一剑,将对方强劲的力量化掉。

****

拓跋弘只觉得自己的力量,完全被那绵绵的剑势吸了进去,犹如石沉大海般,全无半分杀伤力。

他大吃一惊,连忙撤剑,眼角的余光看到对手正念出一朵可怕的剑花,直往他心脏向击来……

传说,九无擎儒雅,动脑不动武,但他一旦出手,七招之内,必让人伏诛,令对手又敬又畏。

他们认得足足有十二年。

前七年,他们形如陌路,彼此没有任何交集——九无擎孤僻,极少与人交往,更不愿与不熟悉的人砌磋功夫;而他,忙着学谋习武,遵循韬光养晦之精要,不与人深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