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可背过?” (2)(2 / 2)

不一会儿,九擎来了,二人对视一眼,金凌给了一个“搞定”的眼神,而后,鱼贯而入,顺公公也跟了进去。

龙榻前,金凌不着痕迹的抢占一个位置,掩去了身后顺公公的视线,九无擎极默契的在金凌身边跪下,叩了一个头:

“无擎叩见皇上。”

****

顺公公没有跟近过来,只远远的站在珠帘下,看着九无擎恭敬的叩头。

龙榻上,皇上轻咳了一声,说:“嗯,平身吧!”

“谢皇上!”

九无擎站了起来。

皇帝又咳了一声,哑着音儿,道:

“无擎,过来坐!”

这声线,听上去有点怪,生了病,皇上的嗓声哑的完全走调儿。

顺公公想着万岁爷的身子,就伤心。

九无擎答应着,坐到了床沿上,低声问: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皇帝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沙着声调,低低一叹道:

“无擎,听小慈说,你想寄情山水,再不管朝中事?”

九无擎点头:“是!无擎很想出去走走……”

皇上不答应,一会儿后语气无法茍同的道:

“这事朕准不了!无擎,朕来日已无多,日后,辅佐太子的大任就落到四大辅臣和你的身上了。朕希望你摒弃前嫌,好好用心社禝!”

“皇上……”

九无擎似想辩说。

皇上抢断道:“朕知道,你视九贵妃为如母,九贵妃昏睡多年,你牵挂多年,朕原是想在百年之后,带她一起同眠地陵的。但是,念及曦儿年纪尚幼,朕思前想后,终是不忍。故,朕会给你一道旨意,日后由着你自由出入未央宫。你若能救醒九贵妃,那便是奇功一件,只是,无擎,你必须答应朕一件事……”

九无擎语气微喜的接上话道:

“当真?只要皇上开了此恩,无擎什么都能答应皇上!”

“好。朕要您答应朕,九贵妃若能醒过来,你要好好劝劝她留在曦儿身侧。皇权座太多寂寞,她从有好好待过曦儿,如今万斤重担全担在他一个小小孩儿身上,她是曦儿的娘亲,理应替他分担一些……你说是不是……若是真救不回来,哪朝她殁了,便将她葬到朕的地陵……这是朕唯能做到的让步……你听明白了吗?”

九无擎沉默一下:“好!”

答的太过快,令顺公公觉得这话有敷衍之意。

皇帝果然也感觉到了,忽沉沉一笑,揭破了他:

“无擎,你答应的太爽快了。为了防止你口是心非,朕不得不对你防上一防。顺子,你代笔,给朕拟一道旨意!”

顺公公听到点名,连忙应声是,放下手上的拂尘,走到桌案前,铺开一张明黄的圣旨——

皇帝的内殿里备着书案,书柜,各种奏折堆放在案上。平常时候,皇帝常常在寝殿几批阅公事直至深夜,最近病了,这位置成了太子殿下的专座,每日下朝,太子必来会在这里批示,皇帝醒的时候会指点一二,故案上文房四宝俱备着。而皇帝的玉玺则静静的摆在书案上的暗阁里。

“皇上,可以开始吧!”

顺公公低声道。

“好!”

皇帝咳了咳,像是酝酿措辞,思忖了一会儿才道:

“五运更始,三正叠代,司牧黎庶,是属圣贤,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区宇,大庇黔首,阐扬鸿烈……

“朕自登基以来,遭天下荡复,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而自成泱泱大国。日月如梭,二十一载勤勉国事,积劳成病,加之年事已高,日渐力不从心,为国祚之昌盛,朕学先祖揖让之位,退位让贤与太子拓跋曦。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臣工一心,辅佐新帝,共兴我西秦皇朝,同建千秋伟业。“太保无擎文治武功,堪称朝中第一人,今封其为摄政首辅一职,终生不得离??京城半步。若违此令,但凡臣工可先斩后奏!钦此!”

金凌听得这旨意,极佩服,编的非常之合情合理,完全合乎皇帝的口吻。

九无擎“听”得这圣旨,复又跪地,叩恩:“谢皇上!”

那边,顺公公写完后,怔怔的看着旨意,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既将改朝换代的气息……

“顺子,拿过来,让无擎重新念给朕听一遍……”

“是!”

顺公公忙吹干墨迹,双手托着旨意奉上。

九无擎起身接了过来,又念了一遍。

皇帝颇满意:“嗯,就这样吧!顺子,加上皇印。即刻令太子携三位在京辅臣到殿内听旨,小慈去宣旨,明日早朝诏告天下……”

“是!”

顺公公恭声而应,重新将圣旨取了过去,到御案前加了皇印,复将其递到了宫慈手上,随即弯身而去。

殿内,忽然现出一片沉寂。

四月的天,不热,可额头已有细汗在滋滋冒出来,

金凌摸了摸汗,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皇帝,唇线抿的紧紧的,即便昏沉着,依旧凶悍毕露,要是醒着的话,他们二人十个脑袋也保不住。

她嘘出一口气,转头睇着眼前这个一人饰两角,以腹语演了一出双簧的九无擎。

兵行险招。

这一步,他们赢在出奇致胜。

待续!

注:

上章:“爷,不好了,不好了,宫谅和东方轲带着人马将公子府围了起来”,改为,“宫谅和慕不群”。

上章:“宫谅和东方轲坐在凉亭里说着话,提起皇上的病情,两个人都是忧心忡忡,一筹莫展”,改为“宫谅和慕不群”。

晨思虑不周:这会儿,东方轲还没回京呢,汗一下!

男儿心,谁懂?——谁懂男儿心

更新时间:2012-7-198:57:43本章字数:3297

先前在公子府,这个男人将她拉回兰苑,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做了一张人皮面具,而后,她便成了宫慈。

这当中,她曾抗拒的不许他碰她一下,他二话没说,只丢下一句话:

“你要是想看到公子府里一百多个人头落地,你可以任性,可以不配合,可以不必戴……”

丫的,这恶毒的男人,随手一掌劈死了御赐的妻房,就拿她来顶替?

真是太没天理了峥。

可悲的是,她居然不能拒绝,而后就跟着来了这里。

这当中,也不知他使了什么诡计,竟让宫慈身边的婢女采儿敢怒不敢言,乖乖的扶着她上了马车,就这样闯进了皇宫,唱了这么一场戏!

“到边上歇一下去。接下来的事,我来做。忽”

九无擎瞟了她一眼,重新坐上床,自怀里了取了一颗细如米粒般的药丸塞进了皇帝的嘴里,然后,匆匆走到御案前,铺开另一道圣旨,模仿着宫慈惯有的笔迹,写了一道旨意,而后加盖皇印。紧接着,又草拟了一卷官职调动的名单也加以皇印。

如此写完,他来到她身边,将后一卷交到金凌手上,叮嘱她道:

“等他们来了,先念退位旨意,另一道交由太子。”自己手上则另藏了一卷。至于有什么用,金凌不得而知。

不一会儿,殿门大开,拓跋曦带着四大辅臣:淮侯慕不群,镇南王东方轲,大学士宫谅,大将军陈煊,急匆匆奔了进来。

九无擎瞅了一眼,慢条斯理的将床榻上的帐子放下,向金凌使眼色。

金凌心领神会,往前迎了出去,睇着那个生的极为漂亮的年轻太子,未来的西秦帝主,温声一拦:

“太子,请接旨……”

拓跋曦皱了一下俊气的凤眉,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圣旨,拂起前袍,跪了下去,姿态雍容而华贵:

“儿臣接旨!”

金凌一字一字的念着,一个朝代的更替,真的就能这么容易吗?

看了拓跋跃的脉,她知道了一件事:皇帝的命活不长,那是肯定了的,按照正常的继任程新台序,等老皇帝死了,太子再继位,最多只需再熬几个月,无擎为何要舍弃这种正常的替代路径,而废尽心思的提前去摘取这样一个还没有成熟的果实。

这当中必然藏着为她所不知道的内幕。

想必那个九贵妃,在这件事当中扮演着一个很重的角色,或者说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可惜她嚼不透其中真正的厉害关系。也许那宫慈已经知道个中始末——那一番由他亲口传授的台词,令她有了这种想法。

“钦此”两字出脱口后,地上的俊美少年呆了半天,才擡头怔怔的问:

“为什么现在就退位?孩儿年纪尚幼,如何能担任如此大任?”

龙榻上,拓跋跃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为父身体每况愈下,七儿早日登基,也算了却了为父一番心思。就这样定了……有五大辅臣相助,七儿不必担心朝事,尽管放开心胸干……古有明怀帝六岁登基,十二岁亲政,曾将一败落皇朝治成盛世,而我西秦国经过这些年的无为之治,已见盛世之貌,我儿只要用心国事,将来的成就无可量限……”

“好了,跪安吧。国事繁多,七儿去忙;谅和不群,去天鉴司寻一个好日子,准备登基大典;这里无需你们侍候,朕还有话要和无擎说!”

三两句,某个阴谋家再度成功的在一帮老狐貍面前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拓跋曦领旨离开,宫谅和慕不群叩首而去,独留顺公公守在殿内。

后来,九无擎又和“宫慈”在寝殿内又和皇帝“叙谈”了很久,直到离开,还是皇帝亲自令他们跪安的,这一切有顺公公为证。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凶险万分,所幸,完美达成。

****

傍晚时分,金凌独自被遣送回了公子府。九无擎去议政殿。

这中间,他们独处过,可九无擎一句话也不与她说,脸孔是淡漠的,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认得她一般,完全没有了上午时分,自那一碗无果汤而得知她怀孕时那震惊的神色。

回到公子府,扯掉宫慈那张人皮面具,金凌憋气的坐在兰苑,越想越窝火,越想越想不通——

那该死的男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男儿心,谁人能懂?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为嘛男人也这么费思量?

“主子,还走吗?”

逐子问。

“我还要见他一面。”

自己去查证,那得绕远路,她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要是他在知道她怀孕的情况下,仍绝决的想把她当作垃圾一般丢弃,将曾经答应过的事全部踩到脚下贱踏,背弃曾经的誓言,她不会再要这样的男人,即便将来查出这当中有什么情非得已,她也绝不会原谅他。

金凌很耐心的在房里等。

二更时分,逐子来禀:“九无擎回府了!”

金凌点点头,理了理衣裳,深吸一口气,一身淡定的往红楼而去。

逐子不紧不慢的跟着。

门外,东罗一直守着。这人还是一如以住的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九无擎的授意?

****

红楼楼外,一如平常的戒严,一对风雨灯在风中轻摇,发着朦胧的光,楼上和楼下,都亮着长明灯,整座红楼在夜色里静静的矗立——这里曾装载了她的幸福,曾令她觉得有没有记忆都无关紧要,只要了有这个男人,便拥有了整个世界。

他给过她无尽的宠溺,然后,无情的将她遗弃。

南城正守在楼下了,数个侍卫侍立着,看到她来,拦了去路。

“让她上去吧!”

南城淡淡的道:“这人,不见棺材不会死心!”

这人平常最一团和气了,想不到今日说话竟也如此的伤人。

****

楼梯上的风景画极美,她想到了那日她亲手将它挂上去的景情,九无擎就在边上看,看着她随意的摆弄库房一直闲置的传世极品,噙着一抹淡淡温温的眼神在楼梯口对她说:“挂歪了,那边再过去一点……”

推开寝房门,一层层柔软的轻纱低垂,代替着曾经的竹帘,房里暗香浮动,驱散了它的浓郁药腥,冰冷生硬的线条因为女子的侵入,而变的温柔款款,是他的纵容,才有了这里的转变——那个时候,他是真心待她好的,现在呢?

四下一环顾,曾经有过无数恩爱的房里,没有他的人影。

她转身出来,去书房。

门是半掩的,有声音自里面传出来:

“记明白了吗?”

房里还有别人?

一记低低的女子抽泣声传了出来。

金凌手一抖,狠狠推开了房门,而后,她看到一幕刺痛她心魂的一幕:

九无擎抱着一妙曼女子,一双手轻轻的拢着那人的肩,削薄的下巴亲呢的噌着她的发……

听得开门,那女子转过头,是苳儿——

眼泪蒙蒙,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之色,映进她的视线。

****

“谁让你进来的?谁准你进来的?”

九无擎的手轻轻推开苳儿,冷喝了一声,似乎在为她撞破了他的好事而不悦。

按照正常的女子思维,看到自己在房里抱别的女人,要不,就上去大闹,打那女人狐貍媚色,恬不知耻,骂那男人花心花肠,薄情寡义;要不然,就甩手而去,独自受了这份委屈,深府大宅里的女人受这份罪,很正常。

可她既没闹,也没有走,心痛的同时在想,他纳娶苳儿三年,视其摆设,从不许她踏足红楼,为何今日这女人突然出在这里?

他要她记明白的是什么事?

她哭,又是怎么一回事?

待续?

还有一更在晚上!

男儿心,谁懂?——决裂(虐)

更新时间:2012-7-1919:54:14本章字数:3790

“怎么,利用完了?就打算把我一脚踢开了吗?”

明明觉得自己伪装的够坚强,可一天之间两度看到他和其他女人亲近,再理智的人也会被他逼疯。

一阵阵的酸,一阵阵的疼,在心头直翻。

金凌怒了。

但她竭力压着心头的气怒,竭力控制着情绪,试图冷静,试图冷冷的睇着,可讥损的话,还是情不自禁的从嘴里噌噌冒出来峥:

“原来过河拆桥,始乱终弃,才是你九无擎一贯的作风!”

九无擎目光一动,喉结滚了滚,情知她误会了,不过,误会了正好。

他不解释,只点头,淡漠的道忽:

“恭喜你,终于将我看清了!

“九无擎是怎样一号人,你到外头稍稍打听一下就该知道——

“过河拆桥那是寻常事,始乱终弃那是家常便饭。

“我从来就没说我是个好人。

“我是魔,是人见人怕的魔。

“你去数一数,这些年毁在我手上的人有多少,就该知道我九无擎有多卑鄙无耻!”

沉沉的声音敲击在金凌的心窝上,绞碎了她心头那一抹希望。

原以为,他总愿意跟她说些什么的,毕竟他们才一起共了患难,齐心促成大事,携手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