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81)(2 / 2)

“对,我是让可儿带着爷的令牌去那药库另外拿过一味药,但不是这七彩毒蜈蜙,只是一种寻常草药罢了。就是那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黄苓。”

“姑娘这是在狡辩,黄苓是来支取了,可是这毒蜈蜙也是你让可儿要的。这事,你赖不掉!”

绮姑姑说的斩定截铁,目光冷厉:“真没想到你会如此蛇蝎心肠!”

九无擎沉默了一下,安静的看向金凌,眼色越发的冷了:“金儿,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金凌一楞,别人不信她也便罢了,难道他也怀疑起她来了么?

“我没有要过七彩毒蜈蚣!”

她忍不住辩了一句。

问题是现在不仅记档拿了,而且还出了人命了,最最紧要的是

:唯一可以证其清白的证人死翘了——如今这情形,可称为:死无对证。

金凌郁闷之极的追加一句:“再说,我为什么要害清儿……我疼她都来不及呢……”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看你平常憨憨然然的样子,害起人命起来,还真是一点都含糊!”

绮姑姑不紧不慢的喝断了她的辩解,转头看向九无擎,跪下道:

“爷,这种家风绝不可以开了先例……想十几年前,琮王爷宠信一个舞姬,包庇其弑子之责,后琮王府无子嗣而出,皆夭折于妻妾之手,好好一个琮王府最终末落,今日,这金主子竟敢效法前人,怎生了得,必须杀一儆百,否则家无宁日……”

这话,铿锵有力。

九无擎斜目以视,银色面色冰冷无情,眼神深不可测,谁都不能揣测此人现在到底在思量着什么。

好一会儿后,他才高深莫测的反问一句:

“好一个杀一儆百!绮姑姑,我倒想问问您该怎么杀,又该怎么儆法吗?您别忘了了,金儿肚子里尚怀着我的孩子……而且,本公子以为,这事栽赃的可能性较大……”

“爷,皇子犯法,和庶民同罪,金儿虽然怀着身子,但您也不能因此而包庇不是?您曾在军中待过多年,军中纪律是何等的森严,您一向公私分明,广为士卒所祟敬,如今面对的虽是家事,可您若不能禀公而断,试问将来人夫人如何治家,您又以何在朝上立足……请公子三思……”

这绮姑姑原就是皇帝派下来的,平常的时候,倒是规规矩矩,恪守本份,今儿个这番话,却是有些刻意针对之嫌了,谁都知道她如今是夫人手下的得力助手——

这话一出,奴婢们皆在想,是不是夫人闺房寂寞生了怨气,以致于令这个奴才逮了机会就故意想把得宠的这位拉下马来。

宫慈感觉到众个目光全在有意无意的瞥她,心下暗暗叫苦,其实这事儿,栽赃嫁祸的痕迹很明显,但凡有点头脑的都可以看得出来,绮姑姑不是笨蛋,她之所以这般做,大约也真如表面看到这样,是在替她出气——有意在压那女人的气焰。

可做的这么明显,着实是有欠妥当的,她觉得自己该站出来说些什么的。

“爷,这事,需得细查!按理说,金儿不可能这么做。可问题既然已经出了,总得事情理个明白的。为示公允,爷,这样成不,让金儿到兰苑住几天,我让桐侍卫带人亲自护着。我们再细细的把这事儿再查上一查……你若不放心,可让东罗跟着……只是金儿终究怀着身子,需有人服侍,就让绮姑姑随身侍候着吧……”

这话,很公正,安排的很合理,如果这个时候九无擎把人带回红楼,很难压住底下传出来的流言蜚语。

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想要证明清白,这么做是极有必要的。

金凌看着九无擎,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这人,自发现药渣里有七彩毒蜈蚣就没有正眼看她一下,眼色冷冷的,就好像真相信她干了这种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得他冷眼也是她自找的。

她摸摸鼻子不说话。

“东罗,去准备下,带小金子到兰苑住几天,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苑半步……”

东罗四下一瞟眼,应了一声是。

金凌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也就这时,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绮姑姑,兰苑起居饮食好生侍候着,若有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说完,转身进房,看样子是打算去看清儿了。

都没有和她说两句话就离开了?

完蛋,他真生气了!

她有些不甘,追了几步。

绮姑姑半途将其拦下,利叱一声:

“金儿姑娘,您没听到爷的命令吗?请你去移驾兰苑老老实实待着去。”

待续!

亲们猜,无擎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嘿,明天见。明天要是有时间就把落下的另一更补上,若没空,只能延后。群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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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心,谁懂?——各有所谋

更新时间:2012-7-109:37:22本章字数:3464

直到夜色降临,清儿依旧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走出客院时,九无擎的脚步很沉重,独自慢慢的走在小径上,夜色微凉,心思沉凉。

宫慈站在园门口看着他,月色淡淡的铺在他身边,一道长长的影子,拖拉在地上,看上去是如此的孤寂。

待走到门口时,他看到了她,站定,睇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想从她身边走过。

她追了几步,然后放慢脚步,不紧不慢的跟着,轻声问囿:

“爷,清儿的病,是不是很难治?每番见你自清儿房里出来,心情很都不太好!”

她原就不奢望他会回答自己的,他若不想理你,就会淡漠的把你晾着,视若不见。

“不关你的事……我想独自走走,你别跟着让我烦……啥”

他却答了,语气闷闷的,似藏着不能纡解的烦恼,失了平常的冷漠,多了几分属于人的气息。

她心头一喜,加快几步,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紧紧将他圈了起来:

“无擎,我们是夫妻,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到底想要冷到我何时才肯理我……”

“放手!”

九无擎站住,不屑拨开她,碰她一下,只冷冷的喝着。

宫慈铁了心,将人抱的越发的紧:

“不放!以前,你待我多好。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你为什么反而要将我拒之门外!告诉我,你与我爹爹到底生着怎样的恩怨,竟令你把我也恨上了……”

“你不必知道!”

他冷漠的喝断。

她楔而不舍的追问下去:

“是不是因为九贵妃?”

这话,是试探性的。可没等话音落下,他的身子猛的一震。

“别跟我提九贵妃!”

他沉着声音将她甩开,头也不回往外而去,不一会儿出了园门。

宫慈急急追了过去,撑开双手将人拦住,左右看着没有任何人,夜色静悄悄的,隐约有夜虫的低鸣,公子府咸少有人来,客院附近相当僻静。

她情知附近不会有人留守,便压低着声音,继续往下盘根究底起来:

“九贵妃是你母亲对吗?五年前,你借着公子之乱带九贵妃离宫,而我父亲则是奉旨抓你们回来。这当中,我父亲利用他和九贵妃曾经的交情,将九贵妃重新拿住。拓跋弘因此而将你一网成擒,所以你恨上了我父亲,连带着迁怒上了我是不是?”

这个小女子,从来就是一个聪明人。

九无擎自不会承认这些事,撇开了头一径冷笑:

“越说越离谱!”

宫慈深深的看着,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表情,只是他越否认越表明他的情绪是波动的:

“离不离谱,你心里明白!无擎,如今,我们是夫妻,所谓嫁夫从夫,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只要你愿意,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明澈的月色底下,美艳如花的妙龄女子低低的对他宣着誓言。

如此表白,换作是其他人,必感天动地,会叹一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可他是九无擎,世人都道他没心没肺,事实上,他的确也冷血。

“好一个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讥讽的一笑,擡头目光冰寒,眸中是两点清冷月光:

“宫慈,你好像忘了皇帝把你许给我是为了什么?把我看住对吗?”

宫慈似乎知道他会这么说,想都没想多想就摇起头,断然否定:

“无擎你误会了,哪有看住不看住一说。皇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可以在定下心来辅佐太子殿下……”

九无擎又冷笑一个,打断:

“说白了,就是希望我还跟以前一样对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宫慈语塞,甚觉无奈,不明白他的想法怎么就那么偏激呢?

“身为臣子,对君主鞠躬尽瘁,这是理所应当。你这么疼惜七殿下,难道不想他成为盛世名君吗?”

她前后思量了一番,反过身来质问,游说:

“无擎,皇上的身子为什么会坏的这么厉害,你应该心知肚明。

“想当年,为了救你一命,皇上曾带人亲往雪崖之巅采千年雪莲,为此和守莲人在雪地里打了三天三夜,以致于得了寒症;后为,为了保全九贵妃一命,又以身试毒,才落得如今这个病败的身子。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怨恨皇上,恨他用无心蛊控制你的意志,但除此之外,皇上并没有做了其他罪大恶极的事,你何苦纠着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不放呢?

“你细细回想一番,再问问自己的良心,难道皇上待薄你了吗?他是万乘之君,对待亲生子嗣也不过如此。如果你真是九贵妃与别人生养之子的话,皇上对你的厚爱,几乎无可比拟了……

“无擎,这世上,生恩不及养恩大。不管你以前家境如何,这些年,你总归是帝驾跟前成长起来的,你该报答的是皇上……是皇上安排了名师指点教化与你,一路上处处给你机会提携于你,才有了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要不然……”

她自认没说错半分,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该抱着感恩之心,可他浑身散发出来冰冷之气,却能将四周十丈之内全部冻结,这表明他完全不认可她的说词。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评说究竟!”

九无擎冷冷厉喝一声。

那凶悍的口气,有种想将人就此掐死一般的怒气。

宫慈心头一颤,立即闭嘴,一想后,却很勇敢的笑了出来:因为这样一种激怒的语气,她终将这件事的大概轮廓勾勒了出来:

“看来我猜的无误。怪不得皇上待你这么好。其实皇上还是很有容人之仁的不是?无擎,皇上让我嫁给你,不是想让我来监视你,只是希望我能化解你心中戾气。你的身子不好,心平气和,才能长长久久。他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留在太子身边,尽你之才,繁我西秦……”

他不想听,只是冷笑,这宫慈果然一心一意向着皇帝,字字句句都在替皇上说好话,也许在别人眼里看来,他的确是一头不知图报的白眼狼,可是又有几人能知道他真正的苦衷?

当然,他自不屑和这样一个人解释个中来龙去脉,只冷冷丢下一句话说:

“倒真是忠心耿耿,甘愿为了皇帝来嫁我这么一个废物!”

转身夺步离开。

宫慈不屈不挠的再度扑了过去将人抱住,急急的直叫:

“我不是为了皇上,才嫁你的,我是为了你才嫁的!无擎,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你还记得那年赏灯会吗?你一下猜出了十道灯题,令满朝文武皆惊。那时,你才十二岁,温温如玉,才华四溢,惹来皇上测目,也令我惊奇了一把。也是那日皇上给了你赏赐,一把凤尾琴,你却当众送了我。

“你还记得你初毁面容那段日子吗?你说叠千纸鹤可寄相思,我便叠了千只纸鹤,每张纸上都写了我对你的祝福,你收到后,送了一块铜镜过来,并且还捎了一句话来:识汝之心如明镜,肝胆相照刻骨记。

“你还记得,那年收复岭焰山,你捎来的火龙果吗?一行烽火家书,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令我记忆至今……

“你还记得……

翻起无重旧事,丢开女子该有的矜持,只为了想得到他的怜惜,重温鸳梦……她说的温柔而动情,催人泪下,半天后,得到的是他冷冷一句:

“你记错了,我从来就没跟你写过什么情诗,说过什么情话……从来没有……”

一句话全盘否认,足能揉碎女儿多情的柔肠。

宫慈不明白,他为何非得佯作绝情。

她不由得哀哀而叫了一声:

“无擎!”

可他并为所动,冷漠的将她推开,正要离去,一声惨叫自清儿的房内传出来:

“清儿,清儿……”

娉儿凄厉的叫声在夜色里抖开,是如此的惊人心魄。

九无擎脸色一变,急奔进去,进得房内,就见犹在昏厥中的清儿嘴里止不住的在溢血,娉儿抱着她,手足无措,侍在边上的两个婢女皆惊呆。

宫慈紧随而至,看到这副情景,也傻了眼。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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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男儿心,谁懂?——各有所谋2

九无擎飞身上去,先点xue止血,然后急令宫慈将还没有收拾回去的药箱拿来,再度施以针灸制毒之法。

半个时辰后,血止住,清儿依旧不省人世。

房里的凝重气氛不曾消散了半分,娉儿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茫然的看着施完针生出疲惫之色的九无擎,问:

“到底有没有法子救清儿,有没有啊?”

她原以为找到公子,清儿就会有救,可如今看来,生的机会依旧渺茫,这趟她算是白来了。

“若能寻到大还丹,还能保她几个月,另寻他法,可这大还丹是南普法寺的镇寺之物,得之不易!即便能得到,来回路程太过遥远……孩子的情况等不了这么久……”

他沉沉的道出一句,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娉儿呆呆的看了一眼昏沉不醒的清儿,不由得失声痛哭:

“那该如何是好?”

九无擎沉默,他也想知道该如何是好,可他不是万能的。

他站起,离床,从宫慈跟前走过,轻吁出一口憋压在胸膛里的闷气,消失在门外。

***

宫慈目送。

她知,他虽不太喜这孩子,可他的父亲之心还在,他还是关心清儿的:这就是九无擎,看似无情,实则重情。哪怕对一个才认回来的孩子,也默默的用着一份心。

回房的时候,路经阁台,听得有有人在低声说着话,听那嗓音好像是南城和东罗,说的事好像和金儿有关。

她顿了一下身子,倾耳听着。

东罗一个劲儿的叹,深深的叹息声在夜沉沉的夜色里散开:

“金儿这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爷早晚会不耐烦了她。其实我倒觉得夫人真是不错。可惜宫大人曾害过爷……要是能冰释前嫌就好了!”

南城在闷闷的应和:“就是就是。小金子终是底下来的,配不起爷。今番又在兰苑大闹来了是不?”

“可不是,一个劲儿闹着要见爷。也不想想爷正烦着呢!”

“哎!这丫头太不识趣!”一顿,又道:“你说,清儿小姐能治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