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79)(2 / 2)

金凌替他盖上了被子,他的身子冰的厉害——掖好被角,她执起了他的手腕看脉,她想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有多糟糕,那天,在宫里那么混乱,她没顾上,所以的病症全是御医宣布的。

“别看!现在别看!”

九无擎退缩着收回手,不想让她看脉:“我的身子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看自己。现在我想睡一会儿了,你守着好不好,药要是熬好了,端上来给我!”

说着,他闭了眼。

金凌坐着,没有强求去把脉,静静的看着,心里头莫名的发酸。他的身子必定很糟糕,要不然,他怎会不肯让她看。他怕她担心。

不一会儿,他睡了过去。

很沉。

隐约有酐声。

若不是太过疲惫,他不会发出这种声音。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知道,他的睡眠一向很浅,每夜里,他真正睡过去的时候不会超过三个时辰。他总是失眠。

在静馆的最后几天,还发生过从恶梦里惊醒的事过。

她曾问他怎么了?

他抱着她什么也不说?

只有心跳是飞快的。

****

关于九无擎的过去,东罗一五一十都说了,所有的不幸源于十三年前,真正悲惨的噩梦始于五年前。

五年前,他虽有雷厉风行的手段,但身怀的是冰清玉洁的操守。五年来,他成了恶魔,人见人怕……

从傲骨铮铮到满身肮脏,他在痛苦中煎熬,忍受着精神上和肉体上两方面的折磨……

东罗提起了他身子里的毒蛊;提到了娉儿,他第一个女人;提到了那几个月的昏死,差一点就去了鬼门关;提到了他发疯似的给娉儿灌药,“死婴”的降世,娉儿的离奇死亡;也提到了后来那些年里或死或疯的床姬……

他的过去,是她无法忍受的。

即便,所有种种皆情非得已。

这样的人,真是残忍之极。

她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憎恶?

也不知道该留下,还是离弃?

当这一切,如此真实的呈现在她面前时,她怀有的是逃离的念头。

他有妻,有妾,有女,他的世界与她无关。

不管他的苦衷如何,不论他的坚持是什么……那都不是她该卷入的纷争。

东罗似乎看到了她退怯,单膝跪在地上,竭尽替他说话:

“金主子,你不能放弃爷,不能……金主子,你为了什么而来九华,为了什么进公子府的,你是不记了,但你心头总还有些印象的吧……

“金主子,东罗并不清楚你们以前的事,但爷说过,你是他的未婚妻。他是你花了三年时间化身为公子青一直在找的人,虽然他长相变了,性情变了,但是他的本性还在,待你还是一如以往的好,所以,你才会被吸引,愿信任……如果没有这些前因,你认为你可能这么安份的守在他身边吗?你和龙少主也算是有过一些交情的,但见你见到他,甩都不甩他一下,为什么?你想过没?

“金主子,爷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苦,你若因此嫌弃了他,你舍得吗?忍心吗?难道真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过后各自飞了吗?

“东罗以为,不管爷曾经发生过什么,他的心里,总只有你一人……以前的事,都不重要。

“最后,东罗还想告诉你一件事:跟了爷这么多年,东罗从没见他笑过一次,直到你出现,他才知道怎么笑……你要是敢逃了,爷这辈子便叫你毁了,等以后,你记起一切时,你别后悔!”

真正让她决定留下的是娉儿。

待续!

明天见!

章节目录男儿心,谁懂?——留下的原因2

那天傍晚,皇帝知道九无擎昏厥,曾驾幸永寿宫,招了御医来诊治,后,皇帝召见娉儿,将孩子交到了娉儿手上。

娉儿叩谢皇恩,却跪地拒婚事,惹来众人皆惊,皇帝震怒,斥其胡闹说:

“一女不配二夫。你既已替无擎生下了清丫头,就该守着无擎在家相夫教子!怎能不嫁?”

娉儿胆子很小,可她很勇敢,固执的摇头说:

“这世上,女人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嫁一个如意郎君。公子是俊杰之才,可惜非民女之良配。民女心意有所,若非为了救清儿,一月前就该嫁作农家妇。民女与未婚夫君,情投意合,早有夫妻之实,如今,民女身怀有孕,只待清儿无碍,便早早嫁了我夫君,皇上要民女嫁与公子,民女叩谢大恩,但民女心中只有我夫阿祥,无意他嫁,还请皇上请全民女心愿!”

皇帝听闻,即令御医诊脉,果然查出已怀孕两个半月。

听得这个回报,皇帝沉下了脸,但并没有为难,只淡淡的问:“你要另嫁,那清儿怎么办?”

关于这事,这娉儿想必早就想过了,答的很顺溜:

“我夫待清儿如亲生,四年来,将其宠于掌心。今番实出无奈才来见九公子,不管九公子认不认清儿,民女都想带清儿于身边亲手照看。公子若肯放手,民女感激不尽,公子若想留下清儿,民女只能舍痛割爱……但绝不嫁之为妾!”

赐婚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娉儿用自己的言行,表明了她亦是一个身怀傲骨的女子。

这晚,在回到公子府后,金凌见过娉儿。

在客房,她听着娉儿抱着女儿哼着小曲,哄她入睡。

推开门缝,她看到她对着孩子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满脸洋溢着母性的微笑。

娉儿感觉到有人来窥探,在孩子睡下后,开了门,和金凌正式打了一个照面,对她轻轻一笑,很友善问:

“姑娘是不是有话要问?”

她很敏感,问的也直,金凌也不扭捏,点点头。

两人进房,孩子迷迷糊糊在叫娘亲,娉儿急跑过去又拍了几个下,待她睡稳了,才回头看金凌:

“姑娘这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肯委身于公子是么?”

金凌淡笑点头,心下对她多了几份好感。

娉儿一边抚着孩子的发丝,一边笑笑说:

“很简单,我不喜欢他呀!四年时间,我已看清了一切,看淡了一切。公子与我高不可攀,也许曾经,我的确仰慕公子,甚至希望凭着肚里的孩子留在他身侧。但是后来他的狠决叫我明白,我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手捧‘死婴’时候,我就已大彻大悟。当时,说完全不恨,那是假的,但那一刻,我已明白,我与他两清了,他在烽火之下救下我这份恩情,我已经用孩子来还清。以后,不必会惦念。”

“孩子没有死,也许不是意外,也许是人为的操纵,可那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我唯一庆幸的是孩子没有死。这是任何一个母亲最开心的事。

“说来你也许不信,这四年,我从不在孩子面前提孩子父亲的事。这四年,是阿祥给了清儿缺失的父爱,也是他带领我走出了阴影,并教会我坦然的面对。过去已成过去,不必太过计较,将来才是最最重要的。

“如果孩子没事,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与她而言,阿祥才是她的父亲。

“可是,她犯病了,病的太厉害。我不得不来求救。我舍不得她夭折。虽然她身有残疾,但她是一个乐观可爱的好孩子,我不能放弃生机,任由她自生自灭,即便明白来求救的结果会很曲折,可我也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我是来的路上告诉孩子她父亲的名字的。

“我跟她说:‘以后你会有两个爹爹,一个是叫无擎,是生父,一个是祥伯伯,待娘亲嫁给他后,你便可以改口叫爹爹’。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孩子有个心理准备——也许是失明的缘故,清儿的心思比一般的孩子更加的敏感。

“清儿记着归记得,但她喜欢并依赖着还是阿祥。她太小,还不懂何为生父,何为养父。我的告知,与她而言,只是认识了一个新词。我也没打算让孩子攀上了她的生父。豪门深似海,繁华血泪底下,能有几个能真正开心?

“我不要荣华富贵,只想求一世静好,一生无忧。这些,阿祥会给我们。即便他来历不明,但我喜欢他说过的一句话……

“往事如梦,断了散了,前程似锦,惜之守之,这才不亏了自己,不枉活了一世。”

金凌惊讶的发现,这真真是一个心思巧慧的女子,也许有些卑微,但绝对有骨气,并有着自己的主见。

“娉儿好见识。”

她为之赞叹。事实上她很少赞人。

“姑娘见笑!”

娉儿有点不好意思了,腼腆的摸摸自己的发,说:

“我也出生殷实之家,自幼受父母熏陶,酷爱自由。小时也读过一些诗书,后来生了战乱,父母亡,公子救我于危难,与我那是大恩。公子府内数年,也曾读书识仪,趁着诸个公子高兴的时候,得过一些点拨。犹其是八爷,待我甚好,教我很多东西——阿祥说我的脑袋瓜比一般女子开明。我想这全得益于公子府那些年的栽培!”

公子府诸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愿意点拨与她,也证明她在公子府,曾有着不俗的地位。

“那为什么会捅伤了苳儿?”

“这事,说来惭愧,全是我的无心之过!”

娉儿有点不安,神情微微有了一些局促,说:

“我们出来的时候,孩子一度出现昏迷状况。加上路上,曾几番受到追杀,我的情绪有点不稳,原是想光明正大自正门进来求爷的,可是阿祥说,我是一个已死了四年的死人,这样突然冒出去,可能会给公子府引来麻烦。所以,我才凭着记忆,自后门的狗洞爬了进来。我听说这苳儿姑娘是公子身侧第一妾,正巧那苳阁又位于最北边,我便想进去求她给我带个话。她不肯,说什么红楼地上不是寻常人可以进去的。劝我离开。我一时急怒,用随身的佩刀要胁她,谁晓得就出了这些事,更不没想到刀上会有毒……终于还是把这事闹大了!”

昨夜离开的时候,金凌还曾问过这样一句:

“现在,你最大的期盼是什么?”

娉儿将清儿抱紧,想了想,说:

“救清儿,找阿祥,嫁他,养儿育女,然后,我们一家四口,快快活活过日子!”

她说:

“这世上,富与贵,是枷锁,名与利,是虚幻,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生最大的圆满,就是平平安安一辈子。我只是平常人,只想过平常日子。公子是非常人,自有非常之人生,我期盼他能用自己非常之才华,造福万民,让我们这些平常人有好日子过,没有战乱,没有离散,各过各的精彩。”

这心态,真的豁达。

一个寻常女子,能有这样的心胸,的确让人惊讶。

很多年以后,当金凌坐上金字塔顶端那个位置时,她依旧记着这女子说过的话:以非常之才,庇护天下,定万民之心,那是每个寻常百姓最大的奢望。

娉儿已真正放开了过去,现下,放不开过去的是九无擎。

金凌记得那日,他看到清儿时那别扭的神色,便知,那些不堪的记忆依旧在折磨他。

学会坦然,日子才会舒坦,懂得抓住自己想得到的,才会有幸福。

娉儿做到了,她为什么不能?

何况,她从这件事里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所有种种都是冲九无擎而来,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能寻到一种猫捉老鼠的痕迹:猫在吃鼠之前,皆喜欢将其捏在手掌心蹂躏,等玩够了,才会美餐。

她不走。

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玩着这一场残忍的游戏——

她不记得九无擎是不是就是东罗嘴里她一直在找的人,但,这场游戏,她陪无擎一起玩到底。

待续!

男儿心,谁懂?——可怕居心

更新时间:2012-7-622:29:23本章字数:3282

晚膳稍稍吃了一点点,人有了一些精神,沐浴,身上有汗腥味,更有别的女人气息。他不喜欢。他让金凌把床上的被褥全换了,自己则去洗澡。

等回房,就见她静静的坐灯下研究药理,神情很认真,时而还在用笔勾画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用笔梢挠鼻子,一副无解的样子。

他在边上看,总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总觉看不够。

金凌看到他傻傻的样子,忙去把快凉下的药汤给他端来:“喝吧喝吧!快快把自己养结实,这样病恹恹的,我可不爱!”

她笑着说,冲他眨眨眼囗。

九无擎怔怔的看着,她已经将药送到嘴边,他一张嘴,她就把药灌到了他嘴里,差点呛到他。

喝完药,她拉他去睡。

“你也一起睡!不管你在理整理什么?不许熬夜了!侦”

他让出半张床,怎么也不肯放她离开身边。

嗯,他想和她说话。太想太想。

“你怎么越来越黏乎了呢?”

他抓的越发紧了。

是,他就是有点黏人。

“唉,我去沐浴!”

她瞪了一眼,妥协,收到的是他怔怔的眼,那唇角在轻轻扬,恢复了一些愉快的神情,点点头。

“我洗澡可是很慢的,你先睡去……”

等她从浴房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合了眼,脸上依旧戴着面具。

她看了看他,弯下~身想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却叫他反手扣住拉了过来,将她卷进被窝里,深深的搂着,睁着惺忪的眸子低哑了一句:“睡觉!别动,只想抱你睡……要不然,我睡不踏实!”

他很快睡沉。

那是因为她在药里放了安神的药草,当平稳的呼息传来,她拉开一点点矩离睇着。

分开三天,就如同隔了三世——

这三天,他在水深火热里挣扎,而她在无尽的等待里煎熬。终于还是舍不得离开。

不是她心胸宽大,而是她放不下他。

清儿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是他的娃——这是一根刺,扎上了,总会疼。

疼便疼吧!

她认了。

****

这是破天荒,一觉睡到近晌午。

房里没有她,他披衣下楼,才到楼梯口,就看到一身湖水色的金凌手捧鲜花,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妞妞走进来,一边在笑着对她说:“娃娃想吃什么?”

“水晶包!好吃极了!里面的汁儿真鲜……金姨,水晶包长什么样?”

清儿开心的仰着脖子,好奇的问,长这么大,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过,自从来了这个爹爹的家里,她吃到了各种美食佳肴。

“圆圆的,又扁扁的……做的时候,里面放一些皮冻,蒸好后就有很浓的汤汁了……”

“真想看看呢!”

清儿闷闷的道。

金凌突然沉默,看了这孩子那美丽的眼睛,心疼了一下,多可爱的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身上还被投了这么可怕的毒。

她不明白啊,那些人,怎么就有下得了这样的狠心?

对一个孩子下了这样的毒手?

她将孩子抱了起来,笑着说:

“你爹爹一定会想法治好你,信不信?”

“真的吗?”

清儿脸上一亮,一会儿又撇起嘴,小声的道:“可是爹爹好像不喜欢我!”

金凌微微惊了一下,这孩子还当真敏感,昨日,她虽然将孩子塞进了九无擎怀里,可他什么也没有说,怔看几眼后就对她说:“把孩子带下去吧!”

他的确不喜欢这孩子。

“怎么会呢?清儿这么可爱,你爹爹怎么可能喜欢你……走,我们去抓他起床好不好……”

“爹爹会不会生气?”

清儿还是有点不敢,年纪虽小,顾虑倒是很多。

“不会。他要是生气,我们就不给他吃水晶包好不好!”

“这样不好,娘亲说了,要遵师长,孝父母……祥伯伯也说了,百善孝为先。常存仁孝心,则天下凡不可为者,皆不忍为,所以孝居百行之先。”

不得不说,阿祥和娉儿把清儿教养的很好,虽然生活清贫,但礼仪皆知,虽目不视物,可心态淡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