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74)(1 / 2)

就去了那边……还在抢救……金主子,您怀着身子,别过去了,那边血腥。爷说了让我们好好留着你……”

若仅仅是这样就好了。

金凌总觉得九无擎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这背后还藏着不可告人的事。

是,她是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事事因此而无理取闹,苳平是他的人,受了重伤,他去看她,救她也是人之常理。

然而,若仅仅是救人,就没有瞒的必要。

所以,她肯定,北院发生的事绝不简单。

“带路,我要去看看!”

****

公子府北院方位,有一间精致的小院,取名为苳阁,这里住着九无擎名下一小妾,名为:苳平,府上的人唤其为苳儿姑娘,三年前正的名份,三年来,从没有侍过寝,但常常陪九无擎作画。据说是九无擎身边走的最近的一个女子。

小园很精巧,花木扶疏,阁楼雅而不俗,打理的井井有条。进得园后,金凌才发现,有人来的比她早。

还能有谁,自是东楼的那两位夫人,正守在走廊上,耐心而焦急的等着。

宫慈着紫裙,端庄高贵,岑乐着素裙,雅致纤纤,这二人,就如那春兰秋菊,彼此显衬着对方的气质,都带着近身奴婢,独不见那个讨人厌的尤嬷嬷。

见她来,岑乐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宫慈后,打起招呼:

“金儿,你也过来了……”

宫慈自很不想见到这张脸,新婚的喜庆全叫这人给败尽了,现在,她只要瞧见她,心里就不舒坦,却又不得不跟她打交道,不过,听说爷昨夜是半夜从床上跳起来的这里,可见这里这位虽没有侍过寝,在爷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嗯,有件事,父亲说的极对,无擎其实是一个性情中人。但凡是他身边的人,他都会待他们极好。所以,总有一天,他也会对她回心转意的。至少,他肯出手救嬷嬷不是。

这般想,她立刻便扬起了一抹得体的笑,道:

“金儿,你怀着身子怎么还跑这里来?若是冲上了这里的煞气可就不妥了,还是回去歇着吧……这不,爷还没有救完人呢……你若在这里干等累着了,爷又是一番操心!回去吧!”

没露半分脾气,言辞温温,透着关心,显露着大家风范。

金凌回以一笑,未行礼,只淡淡道:

“请大夫人关心,小金子天生坐不住,这一天不走动就闷的慌,何况又不是纸糊的,无碍……”

她是懒的和她说话,语气说不上冲,但直快,身上全无姬妾奴婢该有谦卑,一脸的漫散,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宫慈笑意微收。身边的婢女采儿更是横起了俏眉,直在心头骂起来:“什么东西?底下冒起来的腌臜货,敢在这里趾高气扬,真是岂有此理……”

岑乐深深的打量着她,能让他看中珍视的女子,必有不凡之处:细细一辨,果然极有傲骨。

适时,门已开了,出来的是东罗。

东罗是听到金凌的声音才出来的。

宫慈和岑乐连忙围过来,金凌没有一拥而上,只淡淡的看着。

廊前,宫慈关切的问:“苳儿妹妹怎样了?听说那一剑,穿了肺胕……我瞧着后门口,都是血的,爷关在房里施救都这么久了,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还好!爷刚刚开膛给她缝了几针。快结束了!不过,能不能醒来就看她造化了……”

东罗回禀了一句,转而看向金凌,笑笑:“金主子,您来的正好,爷身上的衣裳全是血,烦您回房给取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可好!我已让西阎去备热汤,爷累了一整晚,得洗洗,他也好歇一下……”

宫慈和岑乐转头,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金凌无视她们,点头:

“好,我去取!”

匆匆离去,南城跟在其后。

走了几步远,只听到那岑乐在轻轻的问:“东罗,那娉儿不是已经死了吗?怎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偷偷跑回公子府,她这是想来做什么呢?没头没脑就把苳儿刺成重伤?”

下台阶的步子顿了一下,金凌又是一阵郁闷!

疯了疯了,怎么又冒出一个娉儿来?

他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她无语的望天。

身后,东罗什么也不答,只淡淡的道:“两位夫人请回吧!这是爷的吩咐!”

靠,避而不谈,肯定有猫腻。

****

取了衣裳重新回来时,宫慈和岑乐已经不在,东罗告诉她,爷在偏房内沐浴,引着她进了房。

房内有薄荷的味儿,一阵阵泼水的声音传来。

金凌四下看着,但见低垂的绡帐内,放着一个浴桶,九无擎正坐在桶里,头枕在桶沿上,一副很累的样子。

她轻轻撩起绡进去。

九无擎立即警觉的回头,脸上依旧戴着那银色面具,看到她时,冰冷的眸放出几丝柔光,轻轻道:

“你来了!”

金凌放下手上的衣服,走近,蹲下,看着他,看到了他眼里的疲倦,水深不过胸,胸口上伤疤在他身上蜿蜒而下。

“很累?”

“有点!”

“救的怎么样?”

“不知道。看她能不能醒过来了……这世上的医者,再如何妙手回春,一旦断了生机,大罗神仙也难救!”

他深深嘘了一口气:“金儿,你出去吧!”

“嗯?”

他在赶她?

“我得换衣裳……你要是乐意,我不介意你服侍我……”

他一本正经的说。

这人,这个时候还在戏弄她。

她瞪眼,离开。

他低笑,淡淡的荡开去,这么一笑,凝重的气氛散了不少。

出得门,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抱胸,走往园子里,几个婢女正在一处隐蔽处小心的议论着什么。

一个说:“真是可怕的紧……那娉儿真是疯了……差点就害死了苳主子……”

一个说:“哎,你们进府久,可认得那人?对公子府的地形那么熟悉,是不是原就是府里的人……”

一个说:“嘘,别提这事,小心遭骂?”

一个说:“为什么会遭骂?”

一个说:“你没瞧见吗?都把人关起来了。任何人都不得去见那女的。连两位夫人都不许见的,可见这事不能乱提……”

最后有人轻轻一叹,插了一句:“娉儿也真是可怜……若不是她生了非份之想,也不至于落到这个田地……唉,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为什么呢?”

有人问:“钏姐姐,我认得她吗?”

那人久久未答。

正这时,西阎过去将这干人驱散了:

“没事嚼什么舌头,各自忙去。还有你,钏儿,不该说的话,烂在肚子里。”

那一帮婢女,一个个缩着脖子全跑开了,西阎站在那里看她们走光了,才转身,和她的目光对上时,眉头直皱,露了三分紧张之色。

他们想隐瞒什么?

她心头“咚”了一下。

“金儿……”

身后传来九无擎轻轻低唤的声音。

“哎!”

她应着,提着绣着碎花的裙摆回过身,绕过转阁,看到九无擎在走廊上边走边唤着。

“南城说你还没吃是不是?走……我们回去吃,肚子空空的……怪难受……”阳光照在他身上,墨袍翩然,银面闪烁着异样的亮光,他停在那里,看着她小跑步的走近,温温的说。

“嗯!”

有什么问题,也该回去解决。

他伸出手,想挽她手。

她笑笑,扬眉:“又不是小孩子,牵什么手……”

九无擎立即感觉到了她刻意的疏离,驱上前一步,急切的将人搂住,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她稍有抗拒,还是顺服了。他嘘了一口气,心下琢磨了一番,才道:

“金儿,关于苳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想解释,身边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不好了,爷,苳儿的七窍在流血……”

是东罗在叫。

九无擎眼神大变,急忙放开金凌,回头沉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用错药了?”

金凌静静的站着,看得出他很关心那个苳儿,心里满不是味儿的,想转身离开,又觉得这样做太小家子气,毕竟是攸关性命的事,而他是大夫……何况他刚刚也解释了,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许是她多心了。

可他急的都忘了跟她打招呼,拔腿就飞跑过去,她再大度,心里还是小小有些刺伤,所幸他立刻又想起了她,走了七八步后,又折了回来,一把拉起她说:

“金儿,你也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帮帮忙……苳儿那丫头不能死,从哪来的我就得完好无损的送回哪去……过来,我们一起想法子——也省得你在那边胡思乱想……”

九无擎觉得,还是将她梆在身边比较省心。

****

金凌见到了这个叫苳平的姑娘。

刚进房的时候,只看到她着单衣,静静的躺在床上,七窍内有源源不绝的鲜血冒出来,一张脸孔,满是血迹,而且还是黑色的,一眼观之,极为狰狞,身边服侍的侍女吓坏了,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九无擎扑坐到床上,连忙将人扶起,点住了她几处xue道。

擦去满脸血渍,立即现出了一张极为标致的脸孔,那容貌绝不比宫慈、岑乐差,绝对比她这一张麻子脸好看几十倍。

“她中的是七窍泪!”

不知怎的,一看那个光景,金凌就想到了这样一个名儿,脱口报了出来。

九无擎点头:“对!是七窍泪,但不是眼泪,而是毒血。刚刚我明明已经将毒逼到了她手心上,怎么会突然又散开……”

金凌检查了一下苳儿的手指,皆乌黑,可见那些毒并没有走散,脑子里忽有什么灵光乍现,她叫了起来:

“我明白了,她身上中着孪生毒,七窍泪只是其中一种,另一种名叫七窍涌。我曾在东荻国看到过那样一本医书,只要在七窍泪里另加一种了毒蝎汁,就可制成了这样一种孪生毒,初见以为是七窍泪,若用药物只单单控制这种毒,没顾到七窍涌,不消一刻钟,中毒之人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翘。”

“那现在该如何做?”

这世上很大,博大精深,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九无擎虔诚求教,心下甚喜,拉她进来是对的:这丫头这些年四下游历,远比他困守??京城来的强,能学到很多他所无法涉及到的领域,眼里不觉露出欣赏之色——他的女人,自是非凡。

金凌犹豫了一下,盯着他的眼说:

“我们联手,将她体内的毒逼出就好。只是必须脱了她的衣裳的……算了,医者父母心……一起动手吧……”

再怎么不乐意,总归是救人要紧。

****

苳儿的命救了回来。

但是,金凌不理九无擎了,很不高兴的避着他:只要一想到那天那个苳儿抓着他叫什么哥哥,她就怒气冲天,于是一连三天,她都没跟他睡一处。

她对他说:她需要时间想点事情。

她得好好想想,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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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6-280:59:51本章字数:7239

三天时间,金凌睡在九无擎的房,他呢,在书房睡。

这三天里,金凌不知他去见了苳儿多少回:白日里他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留在红楼——据说,只要那那苳儿闹着不肯吃药,他一定亲自跑去哄着吃。

外头的人,那可是传的有声有色,一径都在说:等这苳儿身子好了,保不定也能搬进红楼服侍……毕竟啊金主子怀上了,这床第之间多少得忌得着点了。

诸如此类的话,已经在公子府内四处流传开……

那些人似乎已经忘了九无擎在女色方面,并不沉溺嗥。

传言不见得真,但听在耳里,多少让人觉得不舒服。

起初,金凌不予理会,然而众口可铄金,最后她还是偷偷跟了过去。

第四天傍晚时分,她刚从楼上看了一会儿医书下来,正在园子里散步,就听得几个婢女在私下窃窃私语,说:这苳儿时来运转了,爷一回府就往她房里钻,现下这得宠的劲儿比红楼那位还要盛…劄…

她眯了一下眼,借了个时机将东罗甩下直往苳阁而去。

轻手轻脚上得楼,隔着那半遮半落的粉色窗纱,她看到九无擎坐在那绡帐低垂的床榻上,手上执一汤盏,正轻言低语的劝床上之人吃药。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那话令那个姑娘哭的一踏糊涂,软啼悲泣间,拉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九无擎似乎有些无奈,只坐着,并没有冷着神色甩掉那只手。

她看得眼疼,心疼,再也不屑瞧一眼,气哼哼的冲了下去。

不想,跑到楼下正好遇上了宫慈,这女子穿得端正,正举止优雅的往这里走来,身边跟着两个侍女,其中一个手上捧着药膳。据说这三天,这位夫人往这里走的很是热络,似想借着机会彰显其当家主母的风范。

宫慈是何等玲珑的人儿,看到她脸色奇差,那眼珠子往楼上瞟了一眼,心下早明白了一个大概,停下步子好以整暇的看着。

等金凌走过时,她用手上的帕子擦了擦拂沾在衣袖上的灰尘,淡笑款款的道:

“哟,金儿,这般行色匆匆的干什么呢?在生气?是不是看着爷宠着别人,你心里就不舒坦了?啧,何必,爷不是你一个人的,能占着几朝,那是你的福气,但也别因为自己一脚错踩青云,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要明白一件事儿:爷宠着你,不该骄纵了,爷宠别人,作为他的女人,该有的本份,总还得守,别凭着这么一副疯疯癫癫的性子,尽给爷寻事儿——我是好心,才提醒你一句。你,听得明白么?”

又是兴灾乐祸,又是讥讽嘲笑,一句话,反正她这番是看了笑话,心头痛快了。

金凌本懒的和这人一般见识,可心里急怒不过,终还是煞住步子,猛转身,冷笑着扔出一句话去:

“朝秦暮楚的男人,便是白白送我也不稀罕……你当我巴不得就非得靠上他了?这番儿我不要了,你们爱争你们自个儿争去……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脏不拉叽……哼……”

那语气冲的不得了,立即令宫慈沉下了脸来。

许是声音说的有些响,让楼里的人听到了,但听得一阵急乱的开门声,九无擎的身影乍现于楼道,看到骂骂咧咧的金凌,浑身一僵,都忘了走楼梯,嗖的一下自楼上飞纵下来,急声叫了一记:“金儿……”

金凌正在气头上,哪肯回头瞅他,也不理会这神色各异的众人,怒发冲冠的冲出园子去,直直回房里打理起包袱,准备卷铺盖走人。

九无擎急急的追上来,看到她背着行礼出来,忙将人拦住,心肝直跳,凝声问:

“什么意思?”

金凌压着心头的气儿,对他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很假:

“我觉得这地儿脏,我出府。不碍着你们任何人!再见。希望以后永不相见!”

这话令九无擎眼神一缩,牢牢就堵上门口,声音极度紧张的问:

“怎么?你不要我了?”

“对,不要了!我要不起,也没那肚量,不好意思,我从来不是大家闺秀,我也学不来与人共侍一夫,她们能,成,以后,你跟她们过日子去,我呢,我继续去做我的江湖人……你的那本医书我拿了,我身上的问题,我自己能治……不要你惺惺作态,多管闲事。”

她用包袱打他,娇叱:“闪开去!好狗不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