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45)(2 / 2)

琬儿给了他那样一份不掺杂质的喜欢,同时,也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天伦之乐——那个冷艳少妇温温柔柔的将燕熙和琬儿左右怀抱亲吻他们面颊的情景,至今他记忆犹新,琬儿在少妇怀中打滚,在燕熙身上呵痒的场景,曾深深热过他的心眼……

活了那么多年,从不知道自己父是谁,他心下清楚,很多人都在背后叫他“野孩子”,觉得他没有资格坐上少主之位,直到他用自己的的能耐令所有人闭上了嘴。

对于琬儿的依恋,源于他对于家的向往,以至于琬儿之死,令他纠结至今,那是因为曾经的这份向往支离破碎了……这些年,他在江湖之上寻寻又能觅觅,可那份心动和欢喜不曾再度拥有。

直到遇上这个冒牌“慕倾城”,所有在冬眠的心动被唤醒。

他是如此的渴望想将曾经几乎失去的幸福重新纳入怀中,正当满心憧憬,却叫这个没心肝的女子打烂了一切幻想……才发现所有种种,都是一场笑话?

他默然了,忽觉得自己的着实可悲可笑。

脸孔一沉,转身绝然离开!

“虎……虎头……喂,你别这么小气吗?”

金凌追了几步,有点结巴,心下明白这孩子生气了——真是的,有什么好气的,做不成夫妻,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龙奕真是一个值得一交的人,若因为这样,就失去了这样一个朋友,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龙奕……”

她急形于色的拦住去路,张开手臂,闷闷的叫道:“不许生气!”

龙奕火大的一把拍开她的手,使的劲儿可大了,她疼的收回了手,他眼都不眨一下,就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玄影,忧心忡忡的看着少主那阴沉不快的脸,又瞧了瞧捂着手背站在当场的美丽女子,他们的对话,他听得那可是真真的清楚呢……真为少主心酸,太心酸了……

三两步,龙奕跑的没了踪迹。

玄影回过头时,看到始作甬者就站在他身边报怨:

“你家主子是个小器鬼!”

玄影动动嘴角,什么也没有说,不高兴的横了一眼,尾随自家主子而去。

金凌摸着鼻子,自觉没趣,一阵怅然若失——

他们之间就这样闹僵了吗?

貌似她还有很多事想问他呢,他就这样气呼呼的走掉,是不是太没心胸了?

她无力的扒着头发,又低头撸了撸脚上的凤镯,唉,都这是东西惹的事……

“怎么了?琬儿,你和龙奕在闹什么别扭?他怎么跑出去了,临走,还打烂了我门前的桃树,真是的,那树可是你们两个当年一起栽下的呢……都打的一手是血的,我问他一下,他就跑的没了人影……”

程三娘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自外头赶来,素淡的容颜上尽是不纳闷之色。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最近新进来家院——据说程家的远戚,去年秋试来了??京,后落榜,身上无半文盘缠,便在??京城内给人看园子做家院,等凑够了银子,想回家,却在这个时候叫人偷了去。这人知道回春堂的老板娘和自家远族兄的未亡人,却因生性傲骨,扯不下脸面来借银子,这番,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到回春堂来求救。

三娘是认得这人的,便留下了他,好心让他在堂中住,直等今年再试,若再不中,就给他备银子送他回去。

金凌也曾细细观察,此人,长的眉清目秀,甚为俊气,浑身露着一股子少见的气度,面颊子有点像程嚣,第一次瞧见她时,此人微微惊讶了一番,但很快神情就恢复自若。

天生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男子,并不简单。

“没什么!”她不想解释,目光斜斜的自这个名叫程旷的身上转到三娘身上,神色是意兴阑珊的:“兴许,他能想明白,我,总不能误了他!”

这句很含蓄,三娘是过来人,怀着玲珑之心,又知道龙奕对这丫头怀着什么心思,一听这味儿,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情知是这丫头拒绝了那个心高气傲的男子,深觉惊讶,而后小心的问:

“当真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龙奕这孩子真是不错的……琬儿,这世上,好男儿不多……”

“是不多,但总不能将就吧……况我的根不在这里呢……”

金凌眨眼笑笑,上前扶着程三娘,她没有兄弟姐妹,这个性子温顺的姐姐,她是真的将她当作了贴心人。

三娘深睇一眼,弯唇摇头,这性子,如此的有主见好强。

“不提这个了,姐姐,烦你给我备一身男子衣裳可好,我有事,想出去!”

“身子才好一些,怎么又想出去闹腾!”

“我倒也想留在这里继续两耳不闻天下事呢,可不行了,外面出事了,我得去瞅瞅,不放心!”

“哦?出什么事了?”

三娘想着刚刚听到的事,好奇的问:“难不成也是为了慕倾城?”

金凌笑笑不答,两个人一先一后,进了房,转身关门时,看到那个程旷静站在那里,就像石像一般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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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墨袍,束玉带,盘秀发,结玉冠,贴剑眉,镶喉节,倾城绝代的佳人,刹那间便是绝世美男子。

女儿妆,她浑身透着灵气,时而俏皮,明而娇媚,男儿装,她挑眉,一勾唇,清雅无双,又英姿飒飒……可令天地黯然神色,可教娇娥茶饭不想,相思断肠。

三娘看呆了眼,啧啧吐出一句:“琬儿,你呀,天生,就是祸水!”

金凌眨眨眼,一把揽住了三娘,坏坏亲了一下道:“姐姐若是喜欢,要不随本公子去如何?”

声线微哑,谈吐流气,三娘听着浑身一抖,娇懒的白了一眼,翘起莲花指,嗔着点她额头:“小蹄子,幸好你是姑娘,若真是男子,指不定要祸害多少女儿家呢……还敢如此调戏老娘,欠收拾啊你!”

金凌笑瘫:“宁缺毋滥呢……我若是男子,定是个痴情儿郎……才不做那负心薄幸的花面汉呢!”

已是入夜时分,龙奕还不曾回来,可见真是恼上了心,金凌等不及他回来告辞了。

“我要走了,不等他了!

重新整了整衣裳,金凌打算走了。

三娘拉住她问:“这到底要去哪?”

“去办正经事……这几天或许不回来了,日后姐姐若在人面上遇到男装的我,便权当不知道我是女子,至于其中道理,日后再与姐姐细说!”

燕青城的身份,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若不是她不便去和三煞他们会面,她断然不会在三娘跟前扮了男装——

她要去的地方,便是镇南王府,以燕青城的身份看望慕倾城!

使着无人可及的青云纵闪出了回春堂,身如轻风,一掠而过。

守在附近的人,只觉眼前黑影一动,瞪圆眼细看,只看到一片灰沉沉的夜色,点点灯光,四周寂寂,哪有什么异动,谁能晓得他们看着的人,早已远去。

花园的阴影处,有人在沉沉的看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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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来到城东镇南王府,自不会走正门,依旧如以前那般,一纵入墙,以夜色作掩护,熟门熟路进入倾阁。

倾阁内亮着烛光,门是半掩的,她推门进去,翼手翼脚上了楼。

房内,只有云姑守在床头,一脸黯然的跪在地上,念念叨叨,似在祈求着什么……听到有脚步声,转过头,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一股劲道给打晕了过去。

金凌将人扶到边上躺好,给她盖上薄毯,转身走到云纱低垂的床榻前,床头的留夜灯,闪着昏暗桔黄的光晕,枕在瓷枕上的人儿,安安静静的睡着,鱼鳞似的脸孔,呈现异样的黑色,显然又中了奇毒,一片死气沉沉。

心一紧,她连忙把她的脉,心又凉,差点咬牙切齿的骂出声来:

丫的,九无擎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不曾回去公子府,所以,他就刻意往倾城身上下了这么重的毒以示擎告吗?这人,真可怕,真恶毒!

正思量着,门外有异样的脚步声传来,很轻,是个功夫了得的夜行人,正想避开,暗自观察,那边有人已低叫起来:“主子,是我,阿大!”

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多日未见的阿大。

这方脸汉子瞧见金凌,顿时喜色,松了一口气,眉梢轻舒:“可巧了,我正愁没处寻主子呢!今日守在附近一整天,就盼着主子可以出现,还正巧,我刚刚才想回去呢,就瞧见有人闪了进来,瞧这身形功夫,猜着必是主子,果然是!”

“急着见我作甚?”

阿大神色极凝重:“逐子出事了!已失踪了好几天——还有,小鱼儿,死了……”

前面这件事,她知道,后面这事,着实惊到了她,那一刻,心头的恨意越发浓了——

九无擎,果然黑心,竟拿无辜人威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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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府,九无擎坐要轮椅里,也在思量:

会是谁杀了小鱼儿?

待续!

风云会——小鱼儿之死

更新时间:2012-5-129:21:34本章字数:2980

一点明灯,一盏茶,花窗半启,冷风荡,身体已透凉,依旧解不开心头重重死结,冰冷的面具贴着他的脸膀,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眉头,也没有人能读得透他此刻的心情。

小鱼儿死了,慕倾城再现,这些不是他命人干的。

他们的暗巢,遭了神秘人光顾,便在他昏沉的那一天一夜,慕倾城和小鱼儿被人劫了去——能在煞龙盟手上把人带走,这意味着事情大了。

自然不可能是金凌干的,逐子在他手上,龙山三煞一直深藏,而她病着,一直养在回春堂,不可能是她!

背后这只神秘的黑手再度伸了出来。

那个人不光知道他的身份,还摸透了金凌的来历,更清楚着??京城内的各种暗斗,却没有出来捅破,只是在暗处冷眼旁观,外加推波助澜——那个人,无疑是不想让他有好日子过!

此人,若是皇帝的人,那他即便有九条命也已死绝——为了他的江山在业,皇帝不可能再容下他。

那么是拓跋弘的人吗阑?

自是不可能的!

拓跋弘若知道他的底细,这番怎么可能踩进他布下的陷井,差点就进了鬼门关!

所以,他猜想,那个人有可能是西秦皇室的仇敌,并全还跟他九无擎有着不共戴之仇,他想看到西秦皇朝大乱,更想折磨他——就像那日他被神秘人暗算一样,唤醒蛊虫,只是折磨的开始。

如果这一切,当真是某人摆的一盘高深莫测棋局,那么,这个人,是何等可怕。

他想到了五年前那场刺杀,至今,他都不曾查到谁是幕后之人!

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同一个人,只不过那一次,他只是在试探,而这一次,才是他真正第一次出手棂。

如芒刺背,这日后的路,得怎么走?

“来人……去义庄,我想再看看小鱼儿的尸身——”

九无擎沉沉的吩咐下去:据说,那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是这样的吗?

如果她真的天真烂漫,慕倾城身上的毒谁下的?

那些天,近身侍候慕倾城的人,除了小鱼儿,再无别人,脉相所显现并非如此!

东罗和南城走了进来,看到桌上一动未动的食物,东罗皱起了眉,走近又睇了一眼,忍不住叫了起来:“爷,你又颗粒未进,这样下去,身子怎得了?”

九无擎一怔,顺着东罗的视线望去,才记起自己一直坐着,忘了去吃。

“我不饿……好吧,你们去把饭热一下……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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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阁,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金凌将拳头捏成拳,多日未修整的指甲深深的嵌到了肉里,小鱼儿活蹦乱跳的小脸就在跟前闪啊闪,才十三四岁的孩子而已,一个小乞儿,是碧柔自外头捡来的,已在别馆住了两年,是一颗惹人怜爱的开心果,他们不在别馆时,多亏了小鱼儿在照看慕倾城,却因此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九无擎,你怎狠得下心对一个孩子动手,又怎狠心对一个原就在鬼门关挣扎的人下了这么重的毒,你这是存心不想她活了吗?就为了对付我?

“小鱼儿……怎么死的?”

“烂肠穿肚而死!是巨毒——原是活的,被??京府的人带回去后,开始毒发,没等天亮就死了……”

阿大想到那七窍流血的惨样,神色一黯。

“现在在哪呢……”

“在义庄停尸!”

“走……去看看!”

一阵阵冷意自心底直冒上来,她心里满不是滋味,就昨夜啊,在她笑呵呵和晏之结拜的时候,小鱼儿在承受毒发的痛苦,正在被阎罗小鬼索命,要是那个时候,她去的不是静馆,而是公子府的话,会不会事情会有所改变?

门打开,冷风袭面,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突然,她又止了步子。

“阿大,逐子之前在查什么事?”

阿大一怔,想了想,才道:“他没说,不过,以我看来,可能和煞龙盟有关!”

金凌感觉有种被雷的惊痛。

煞龙盟?

逐子在调查煞龙盟,却被九无擎抓了去?

如此前后一联想,她的脑袋瓜子轰的一下空白了。

九无擎能谋成这样大一个局,必然是有外应的——

难道煞龙盟就是他布在外头的那支看不到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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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义庄。

拓跋弘捂着嘴,轻轻咳了几声,病白的脸色,显示了他的身子状况很差:

“凤兄,怎样?”

尸房停了不少待葬的尸骨,都是这番死在东林的军士,一块块尸布将他们覆盖,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尸腥味,刺鼻而恶心。

房外灯火通明,有不少??京府的衙役提着火把围着,房内,点着一盏盏白色的蜡烛,幽幽的蹿着火光,偶尔有风吹进来,烛水鬼魅似的摇曳,将在场的人影映到花白的墙上,影子奇怪的抽拉着。

房里站着几个京城内有名的杵作,??京府伊李台大人负手站着,一身紫袍的凤烈戴着细麻织成的手套查看尸体,拓跋弘由安青扶着站在他对面,龙奕站在尸体的脚跟边,斜眼看着,嘴角懒懒的噙着一抹笑。

“我需要剖尸,才能真正确定……”

紫袍将这个冷俊的男子衬的分外的沉着尊贵,浑身洋溢着让人不可小视的力量——他自是了得的,一个高高在上的凤王,能懂验尸,便说明他是一位吃得起苦、能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