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峻听了沈又夏的分析,眉头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表情却是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嘴唇微动,却是紧跟着追问了一句,“哪里不合常理了?”
沈又夏认真地回答到,“如果那位是保镖的话,就不应该搁在别处,应该让他紧守在自已身边才是,胆小的有钱人,是吃饭睡觉都会让保镖贴身守着的。”
“但如果不是保镖的话,这人却又明显是个训练有素的,若只是个跑腿办事的,平常的商人有谁会用一个身手如此了得的手下。”
“何况宋安柏只是轻击了几下桌面,想用了就能把人叫过来,可见这人有多么的警醒,这里面就明显有些说道了。”
“起码这个人是宋安柏不想随便就让外人见的,应该是替他做些隐秘差事的,但什么人需要秘密呢,只是有钱人不至于做到这样的程度吧,完全没有必要。”
廖明峻点了点头,“嗯,观察得很仔细,分析得也很有道理,值得表扬,不过你是不是后脑勺长眼睛了,背着竟然也能看到他敲桌子叫人?”
“跟你说正事呢!”沈又夏不满地瞪了廖明峻一眼,这人,明明在说正事,他还有闲工夫嘲笑自已,太不地道了。
“我说的也是正事啊。”廖明峻一脸的正经,“我的方向还算是斜对着他,而你几乎完全是后背对着他了,怎么发现的?”
沈又夏这才知道,廖明峻还真不是开玩笑,只好拿起勺子喝了一碗眼前盘子里的蔬菜汤,然后举起了手里锃亮的勺子。
勺子的鼓肚向后,很清楚地就把身后面的情景照了进来,视觉上还放大了一些,想看哪桌都清楚得很。
沈又夏只是晃了一下,就收了勺子,动作自然得不会让任何起疑心,这也是廖明峻忽略了她动作的原因,根本就是喝过了汤收勺子的动作。
这眼神儿,廖明峻也不得不羡慕了,别人是苦练勤练也不容易练习出来的能力,沈又夏却是天赋使然,真是羡慕不来的。
她却还在懵然无觉地跟廖明峻描述着,自已这一晃眼间所见到的场景,以证明自已刚刚真的是利用这把勺子,看到了想看到的东西。
“跟我隔两个桌子的那两个男人在闹脾气,那个穿着浅粉衬衫的男人,刚才在桌子底下踹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脚。”
廖明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还好他压着声音,纸巾也迅速地捂在了嘴上,沈又夏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这是餐桌,请注意用餐礼仪。”
“媳妇儿,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啊!我这可不是笑话你。”伸手握住媳妇儿的手,可眼里哪有半分歉意,全是忍不住的笑模样。
他没想到媳妇儿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那样的一幕,廖明峻真不是笑自家媳妇儿,只是这个巧劲儿让他好笑不已。
“虚伪,表面功夫。”沈又夏终于被惹毛了,夹了块肉用力地嚼着,像是要把谁的肉咬下来一块似的。
廖明峻赶紧收了笑,讨好地把酒杯给媳妇儿递了过去,“媳妇儿,我真错了,呐,喝口葡萄酒,有助于晚上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