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背对着水枪了,沈又夏用力地咳嗽了两声,让被呛到的难受缓解了一下,再睁开眼,沈又夏眸光血红。
她允许自已失败,但不允许自已输得如此狼狈,不能每一次都等着用重新来过拯救自已,战场上谁会给自已重来一次的机会呢。
所以,她现在要依靠自已的力量站起来,而不是等着廖明峻发善心,停下汽车、关上水笼头,让自已站起身,然后重头再来。
那不是帮助,那是侮辱,沈又夏此时虽然很气愤他话里的刻薄,却又很感激他没有停下来,没有让自已更难堪。
努力回想着廖明峻教导自已的那些抓地、使力的方法,尽量弓起自已的身子,把双脚勾到自已的手臂前,身体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
牢牢地抓住绳子,脚下均匀地蹬踏,不固定在某一点,但每一脚都要踩得踏实,要感受到土地给予的力量。
当又一次的蹬踩落到了一个合适的点上时,沈又夏感觉自已的身体借着力了,顺着汽车的拖拽,她迅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这只是个假想的成功,刚刚站直的身体,脚步还没有来得及跟上,就又一次被水枪给击倒了。
不过沈又夏已经有了一次站起来的经验,这一次,调整姿势和寻找支撑点,做得都更顺手了些。
而看到终于站起来的沈又夏,廖明峻激动得想要欢呼,想要呐喊,这是他的女人,他心心念念的理想伴侣,他想用下半生携手前行的人。
在此一刻,她的倔强和坚持成为了他的骄傲,让他自豪,也是他引以为戒的张慌和得意。
是的,他不能得意,不能兴奋,沈又夏这才将将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训练,只能更加的辛苦和残酷。
就这样,廖明峻看着自已心爱的姑娘无数次的跌倒,又无数次的爬起来,他比她更紧张,更疼痛,都没有意识到,自已的牙关已经被咬出血来。
每次廖明峻觉得沈又夏已经到了极限,再也爬不起来了,结果她又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投入下一轮的努力和抗争中。
直到她真的再也爬不起来,被汽车拖拽着滚过小半个操场,廖明峻才叫了停运输车还没有停稳,他已经急忙跳下汽车,向沈又夏扑了过去。
他得知道沈又夏有没有受伤,虽然给她配备了特制的训练服装,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保不齐会伤到哪里。
果然,刚一接近沈又夏,廖明峻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浓烈,被水冲淡了,却逃不过廖明峻狗一般灵敏的鼻子。
心思瞬间慌乱,弯身单膝跪到沈又夏的身前,没有马上伸手搬动,而是迅速地用眼睛从上到下瞄了一遍。
还好,特制的训练服没有破损,那就说明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凭着经验,廖明峻把目光集中到了沈又夏的手腕和脚踝。
那里是训练服的边缘,是和手、脚相接的地方,训练中的挣扎,很容易会导致衣服的变形,从而把这几处肌肤暴露出来,造成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