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战场上,他全神贯注之下,能靠着一双耳朵,监听到一百米外有没有人潜过来。
甚至能感受到附近敌人扣动扳机的轻微‘咔哒’声,并能通过这一声‘咔哒’,判断出敌人所用的枪械类型。
大概是有战士又在给自已加训了,廖明峻想着这些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操场中央,他习惯性地朝着作训场地看了过去。
观察战士们的训练也是他的一项习惯,他希望自已能随时了解到战士们的进步和不足,以便能够更好的帮助他们。
他这一眼望过去,作训场那边的情况就让他观察了个八、九不离十,大概有多少人在加训,又都在训练什么科目。
只是,原本只是随意扫的这一眼,却让他立马就停住了,目光定在了一处挪也挪不开。
那里是阻击障碍墙,这个科目几乎是没人加练的,毕竟平均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特战营,在没有子弹的追赶下,翻这样高度的墙,完全没有挑战性。
可在此时,却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全力地奔向那块木板墙,虽然她的全力是那么的不足够。
眼睁睁地看着她扑到木板墙前,只攀上了两米左右的高度,就再次被重重摔下来,那‘啪嗒’掉落的声音,比廖明峻听到的任何一次落地都惊已动魄。
脑子里还来不及想他该如何做,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在看到她又一次摔下来的时候,廖明峻把走步换成了小跑,他也是第一次嫌弃,营地的操场竟然这样大。
离得越近,那‘啪嗒’声越响亮,因为攀登木板墙要借力,所以木板墙下边的土地是实诚的,并不是练习摔跤、搏击的那种沙土地或是泥浆软泥。
所以沈又夏的每一次跌倒,都是实实在在的,这才练了半个多小时,沈又夏觉得自已已经快要被摔散架了。
当她再一次被摔下来的时候,有些灰心的趴着不愿意起来,也顾不上地面脏不脏了,把脸贴在地面上,大口地喘着气。
砂子硌得脸颊有些疼,沈又夏懒了一会儿,正要重新起身,就看到一双锃亮的军靴出现在了自已眼前。
沈又夏撩起眼眸,顺着军靴一点一点的瞄上去,正有点费劲儿呢,那人却蹲下身来,是廖明峻。
沈又夏立刻把自已的目光收了回去,紧盯着地面上的细小砂砾,再不肯把眼光投过来,真是丢死人了。
廖明峻却没管她的想法,而是直接坐在了她的面前,用手搬起她的头,伸出腿,让她的脑袋耽在自已的小腿上。
“你来干嘛?”沈又夏小声嘟囔着,她想说,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啊?可她也知道,廖明峻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这话她问不出口。
就算自已再累再难受,迁怒别人也是不对的,沈又夏垂了眼眸,有些无措,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已,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人。
“我来找你的。”廖明峻没有转弯,很直接很肯定地回答了她,并且扬了扬手里的那张纸,“我有事情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