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们呢,他们刚才还觉得那鞭子是给马用的,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他们知道这东西是用来打人的了,看这东西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明明是极长一条鞭子,这位爷愣是能拿在手里把玩,就好像就东西是个活物似的,这下他们心里就更害怕了,沉得住气的还好,沉不住气的已经开始想这鞭子有没有见过血了。
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位爷这是又指点他们了,上次他是空手来的,都把他们折腾得够呛,这回他是带着鞭子来的,看来这次他们怕是真要挂彩了。
挂彩就挂彩吧,总比一直跪在这儿强吧,这么想着,他们推了众人中家世最好的那人出来跟怡亲王说上话了。
这人其实不太情愿当这个头一个说话的,可他一直不开口就总有人拿手戳他后背,他实在不堪其扰,到底打算开口了。
不过他最后也没能说话,因为怡亲王先说话了,怡亲王说了句跟爷来,然后转身就走了。
他们得了这话心里就有谱了,爬起来就跟着走。
他们都走了,就剩尤副总管还在地上跪着了,他们走时都在想,他醉了也挺好,醉了反应就比平常慢了不少,连这时候要把怡亲王叫住都忘了,怡亲王这才没管他,他们也才能跪了这么一会儿就起来了。
不过他们后来又想,他们这会儿还能看尤副总管笑话,等会儿就该尤副总管看他们笑话了,他们比尤副好不到哪儿去。
还好他起不来,他要是起来了,丢脸的可就成了他们了,那他们和他以后还怎么喝酒吃肉呢。
他们所料不差,今日他们的确闹笑话了,他们不喝酒还打不过怡亲王呢,喝了酒就更打不过了。
别看这回这位爷都没怎么出手,他们比上次还狼狈呢。
上次这位爷说是指点,还真是点到为止,他们打不过,还不会躲吗?
这回不一样了,这回这位爷可没说只是指点指点,他那根鞭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指哪儿打哪儿,他们躲人还躲得掉,躲鞭子是真躲不掉了。
功夫好些的还好,功夫差的,就没有没挂彩的,可不就是闹了大笑话了吗。
他们这下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爷哪里是把他们当做禁军,分明就是把他们当做他手底下的兵来训了。
上次他们被这位爷指点过一次之后还有力气哭爹喊娘,这次不一样,这次他们都力气都用在喊哎呦上了,实在没力气哭爹喊娘了。
这时候他们就又想起家中长辈的话了,长辈们说让他们等着,还说有他们难受的时候,他们那时候谁都没把这话听进去,现在才知道这话说的是真对呀,可惜,晚了。
他们忍不住想,想带兵到战场上去呀,到这圆明园来做什么,不过他们也知道皇上是不可能让这位爷上战场的,所以也只是这么想想罢了。
然后他们就听说了怡亲王可能要上战场的消息,不止怡亲王,就连五阿哥都有可能要上战场。
他们忍不住想,这也太巧了,他们前几日还在说这事,这事就真来了,难不成他们的嘴都开过光了,说什么灵什么?
可这也不对呀,就连他们都看得出来怡亲王身上带着病呢,皇上能不知道,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怡亲王上战场呢?
还有五阿哥他们倒是听说过五阿哥功夫如何如何好,可他们之中还真没人亲眼见过,五阿哥才刚成亲,这就上战场了,也不知五福晋舍不舍得,他们想。
五福晋当然舍不得,而且是极为舍不得,不然她也不会到秀玉面前来哭了。
她家爷功夫好这事她当然知道,毕竟他在她面前吹嘘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笑话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弘昼被她笑话得恼了,楞是拉着她到院子里看着他打了一套拳,且大有她还不相信就用轻功抱着她飞檐走壁一回的意思,她这才信了。
刚成婚时她看着弘昼时总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活的那么随心所欲的人呢,她羡慕也向往,所以只要他闹得不算太出格,她都能陪着他闹一闹。
当然了,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有想试一试上头两位长辈管不管她的意思,后来发现两位长辈都是要管的,这才不敢跟着他胡闹了。
现在知道了他武功极高,她看他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虽然知道他是皇子不可能是她看过的话本儿里那些行侠仗扶危济困义的大侠,她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
她和他成婚之后算得上相敬如宾了,自从知道她功夫极好之后她和他就算得上蜜里调油了,这种时候突然听说他要上战场,她一边觉得他就该上战场,一边又舍不得,矛盾极了,这才又到坤宁宫来了。
她平日里来坤宁宫请安都是和她四嫂一起来的,这次她还真不好意思去找四嫂,她觉得到时候她一定会哭,又怎么好意思去找四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