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眼看着允禄变成第二个允禩,所以允礼是时候从郡王变成亲王了。
胤禛一句话,允礼就从果郡王变成了果亲王,身上的差事也多了不少,差事一多,拜访他的人就跟着多起来了,允禄府上这才没这么热闹了。
允礼府上才热闹没几日,允祥突然就出现在了户部,这把户部的官员们吓了一大跳,他们一边想着,没听说怡亲王官复原职啊,一边陪着笑脸跟着他走,唯恐他说是来查账的,那他们可就又有得忙了。
结果这位爷说他就是太久没来了,还挺想见见大家的,所以来看看,然后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不必在意他。
大家嘴上答应着,脚也在往回走,心里却在想,什么来看看,明明就是这位爷的差事要回来了,这才来瞧瞧他们有没有偷懒呢。
等允祥去了户部这事传到宫外去之后,被吓着的可就不止户部的官员了。
不是说怡亲王病得厉害都快不行了吗,这瞧着像是快不行了的样子吗?
怡亲王不在,就显出庄亲王来了,就在他们都以为以后庄亲王会是这些王爷里的第一人时,果郡王成了果亲王。
他们一边笑话和庄亲王交好的同僚,一边在想着要怎么同果亲王交好,结果怡亲王回来了,这下他们是真有些看不懂了。
然而更让他们看不懂的事还在后头,怡亲王身上的差事的确回来了,不过他没有回户部,他去管圆明园的八旗禁军去了。
这还没完,他除了管这事,还管上内务府的事了,这下他们就明白怡亲王为什么要去户部了,他这是去看户部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用呢。
大部分朝臣都是这么想的,只有小部分朝臣不这么想,怡亲王管不管内务府他们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怡亲王跟军这个字扯上了关系。
现在是禁军,接下来恐怕就是兵了,再接下来,怡亲王怕是要披挂上阵了。
这么一看,怡亲王好像真没病,他病了的消息恐怕是皇上特意让人传出来的,为的就是想看看那些从前得势时跟在他后面的朝臣们,在他失势之后是会等着他回来,还是会见风使舵,又去攀附别的王爷。
前者在他回来之后自然会被重用,后者,除非有大才,不然仕图已然到头了。
这事那小部分人猜对了,但也只猜对了一半,允祥到户部去的确是去看户部还有多少银子,不过不是因为他现在管着内务府了,而是因为他四哥让他去看看有没有军费。
他一听军费这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别说只是去一趟户部了,就是住在户部也行啊,允祥想。
就因为胤禛跟允祥提起了军费,允祥觉得自己身上那些使不完的劲儿就又都回来了,他觉得他终于能上战场了,太过兴奋,恨不得找人跟他练练才好。
旁人不知道他身子究竟如何,他四哥知道啊,所以他在宫里他是找不着人跟他比划比划了,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既没留在宫里也没回府,而是得到他四哥的允准之后去了圆明园。
他现在可是管着圆明园的八旗禁军的,别人不敢跟他比划,他们不行,不过跟他们练就不能叫比划,得叫指点了。
允祥好一番指点这群禁军之后心满意足的住下了,说是明天接着指点他们,等什么时候他们不用他指点了,他什么时候再回京去,吓得这群禁军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他们听说怡亲王突然去了户部时还笑话过户部的众位大人,没想到很快要被笑话的人就成了他们了。
不是说怡亲王病得快不行了吗,就他这样子,哪里像不行的,他们才是真要不行了。
这样的事有一次就行了,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今日说什么他们都得把这位爷送走。
不知怎的,他们突然就想起他们当差的头一日家中长辈告诫他们的话来了,长辈们要他们记住,他们这样的家世,在外地的确算得上是号人物,可在这遍地都是官的京城,他们还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要他们戒骄戒躁。
这话他们听的时候就没认真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过了就算过了。
这骄这躁谁爱戒谁戒,他们是不戒的
奇怪的是家中长辈见他们如此竟然没有十分生气,只是说了一句,等着吧,有你小子吃亏的时候,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
他们那时候想的是,以他们的家世,是他们的家世更好还是他们上峰的家世更好还真不好说,那他们戒什么骄躁又戒什么燥呢。
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们这位新上峰的家世是他们谁都比不了的,这哪里是来管他们的,分明就是来收拾他们的,这会儿他们倒是想起来要戒骄戒躁了,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