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管家看着信纸上的内容,脸上渐渐露出山崩地裂般的震惊之色。
一刻钟后,沈富贵将写完的信递给汤管家,叮嘱道:“你马上把这封信飞鸽传书,传给我义子。”
“可是老爷,您不想杀五兄弟也就罢了,”汤管家接过书信,满头雾水地说道,“为何还要拜托镇国将军关照张文和张有财?这实在让属下百思不得其解呐!”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沈富贵平静地解释道,“等我百年之后,我想让五兄弟帮我照顾明珠,可五兄弟目前能力太弱,很可能无法保护好明珠,因此我要尽快让五兄弟变得强大起来。张文和张有财现在是正七品农官,如果有我义子的举荐和庇佑,他们的仕途将会更加顺利,升官进爵也会更加容易。”
“唉……老爷,您这又是何苦啊?”汤管家一声长叹,“您对李明珠真可谓是情深意重,但愿她能明白您的一番苦心,以后好好待您。”
沈富贵微微一笑:“去吧,赶快去飞鸽传书,但是有一点你要牢记,此事不可外传,不可让五兄弟知道。”
“哦?却是为何?”汤管家不解地问道。
“张文和张有财心高气傲,自尊心极强,若是知道我暗中帮忙他们,肯定会拒绝镇国将军的好意,到那时,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好的,请老爷放心,属下定当守口如瓶。别说是五兄弟,属下绝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行,那你退下吧!辛苦你了。”沈富贵和颜悦色地说道。
“属下这就去办。”汤管家说完,转身离去。
当汤管家的背影渐渐消失后,房间内变得十分安静。
沈富贵从椅子上起身,信步走到窗前,凝神望着天边的血红夕阳。
那夕阳正缓缓下沉,沉入连绵的远山之后,将青翠的山岭渡上一层金红光辉,瑰丽夺目。
沈富贵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夕阳,眼神中漾开一抹淡淡的落寂,顷刻,他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3︶●《五夫临门》●︶3︶●作者落花浅笑●︶3︶●
寒冷的冬季很快过去,春暖花开之时,张文和张有财前往京城,参加了今年的科举考试。
一个月后,考试结果出来了,两人竟然一同金榜题名,张文考中状元,而张有财考中榜眼。
状元的名额是皇上水逸轩由亲自指定的,水逸轩非常欣赏张文的才华,于是便命人给张府送来一块牌匾,以示嘉奖。
牌匾由名贵黄花梨木雕刻而成,其上只写着两个镀金大字“张府”,可这两个大字却是皇上的亲笔,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往张家的豪宅门口那么一挂,别提多出风头了。
挂牌匾的当天,附近的居民们将张家豪宅包围得水泄不通,李明珠和五兄弟的亲朋好友,也纷纷前来祝贺,就连赵县令一家人也亲自赶来,专程向张文和张有财道喜。
虽说李秀莲曾经得罪过赵县令,由此导致赵县令对李明珠和五兄弟不满,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李明珠和五兄弟只是普通百姓,可现在她变成远近闻名的小富婆,而张文和张有财又变成连皇上也赞许的才子……
赵县令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眼看李明珠和五兄弟有步步高升的趋势,于是迅速赶来道贺,并向他们道歉,请求他们原谅他曾经对他们的恶劣态度。
由于假玉镯穿帮的事,李明珠和五兄弟原本就对赵县令和赵瑜心怀内疚,现在赵县令主动求和,李明珠等人当然是求之不得,当下就与赵县令言归于好,并试着替李秀莲求情,希望赵瑜能收回休书。
然而,赵瑜却为难地告诉李明珠,他现在的嫡妻是吏部侍郎的三女儿何韵诗,他不能收回休书,否则肯定会引起吏部侍郎的不满,也会影响他将来的仕途。
李明珠劝说赵瑜许久,但赵瑜的态度异常坚决,执意不愿意收回休书,于是,李明珠也只好作罢,打消了让赵瑜收回休书的念头。
由于从六品以下的官员无需上朝,所以“张府”的牌匾挂上后,张文和张有财仍然留在本县。张文任正七品农监长,负责监督本县官田耕作;张有财则任正七品盐官,负责管理本县盐政。
俗话说得好,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厢,李明珠和五兄弟因为张文和张有财金榜题名而欣喜;那厢,李秀莲却因为再也无法与赵瑜重修旧好而悲痛欲绝。
李秀莲认为,若不是李明珠得罪了赖国荣和豆花西施,那假玉镯的事就不会曝光,自己也就不会被赵瑜休弃。
因而,李秀莲将自己被休的所有原因,全都归结于李明珠身上并对她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