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芊芊自从在办公室外挂了「勿扰」牌之后，耳根立马清净了。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把前阵子参加峰会后得来的信息，再结合项目实际而制定了新一期的方案。

在组里公开后，得到一致认可，又细化完善了一些细节之后，她把新方案发给姜学礼。

姜学礼接到她的方案，快速看完，十分诧异。

“墨爷，你不是芊芊小姐最近在玩游戏？她这份方案做得相当出色，不像她手下那帮人做得出来的。可就算是芊芊小姐，怎么也得花上一阵子才能做得出来。”

冷墨霆不解释游戏的事，只道。

“发来我看看。”

这丫头，从来发文件都只会姜学礼一份。

看来，是要他开口明说，暗示都不行。

很快，他看完了方案。

“是很不错！跟你不相上下了！”

姜学礼立时周身危机感，“墨爷，我是不是快要失业了？”

冷墨霆瞥他一眼。

“你放心，你只可能到时要兼任宁氏总裁特助，不可能失业。”

姜学礼也是极聪明的人，到这会，总算想明白过来了。

“芊芊小姐，打算争了？”

冷墨霆眸色发冷。

“什么叫争，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顾默妍是宁培章的原配，宁芊芊才是宁家正牌千金。

宁家也好，宁氏也好，本来，就该是她的！

……

离宁希月扶持寻寻，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宁希月的伤势好了不少，能坐着轮椅出去走走，右手用护具吊着。但其实，已经没什么知觉，等同废了。

宁培章人瘦了一大圈，他沉默地推着宁希月走在医院的草地上。

后面，跟着两名警察。

“我妈还好吧？”

宁培章低低地嗯了一声。

但他知道，不会再好了。

“我呢，爸，你会保住我的，对吧？”

宁希月忽然转身，用左手死扒着宁培章的手臂。

宁培章说不出话。保她？太难了！

母女俩惹了不该惹的人。

哪怕他倾家荡产，他也保不了。

宁培章的沉默，让宁希月感到绝望。

“爸，寻寻呢，让寻寻……”

宁培章也用寻寻当个筹码去找冷墨霆。

但冷墨霆说，“寻寻不是宁希月的孩子，他是我和宁芊芊的孩子。”

“没错，你的夫人和宝贝女儿，在五年前谋杀的温芊芊，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宁芊芊，她大难不死，却再次遇上你们狼心狗肺的一家！”

“你让我放过她们母女俩？你也说得出口？”

冷墨霆没说什么狠话，但直接，让人把他「请」了出去。

宁芊芊就是温芊芊，那宁芊芊就是冷墨霆的合法妻子！

“希月，寻寻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早说？”

宁希月脸色煞白，“爸，谁告诉你的，墨霆？”

宁培章点头，“对，所以，由始至终，你和他，其实无半点关系！”

一切，只是宁希月痴心妄想罢了。

“爸，我……”

宁培章脸色沉寂，“希月，爸帮不了你，你争取，坦白从宽吧！

……

数日后，王局那边打来电话。

告之冷墨霆，宁希月主动交待，所有事情，她和于文英是同谋。

冷墨霆嗯了一声。

“宁培章那边，有什么反应？”

“没给俩人请律师，是法援那边配的两位律师。不过，只是走个流程，没啥悬念的。”

冷墨霆又嗯了一声。

“还算他有点人性！”

“你说宁培章？”王局问。

“嗯，我跟他说了，宁芊芊就是温芊芊！”

王局长吁一声，“还是你狠！”

冷墨霆不作声。

一个男人，如果连护着自己老婆孩子时都不狠，那他不配为人！

稍晚些，冷墨霆在宁芊芊捧着Ipad来到他书房请教问题时，把王局的话转述了。

宁芊芊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像两只蝴蝶，落在花瓣上一动不动。

良久，她才擡起眼，眼角微红，脸上却带着笑。

“真好！老天总算来收她们了！”

冷墨霆走到她面前，轻轻，把她拥进怀里。

他没说任何安慰的话，只像妈妈哄宝宝一样，用大而温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背。

身体原本绷着的宁芊芊，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原本倔强的头颅，埋进了他的胸膛。

又过了一会，冷墨霆听到她低声的啜泣。

他一手抚着她的背，一手紧扣着她的腰。

依旧，一言不发。

任由宁芊芊在他怀里，从低声啜泣到嚎啕大哭。

他从站搂着她，到后来索性抱起她，他坐到沙发上，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大|腿上，像个委屈的孩子趴在父母的怀抱，嗷嗷痛哭。

宁芊芊不知自己哭了多久。

停下来时，她能感觉到，冷墨霆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她哭成了一片沼泽。

她擡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

“冷墨霆，对……”

她想说，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对不起，把你当成了我情绪的垃圾桶，可她的所有对不起，都被冷墨霆温柔的亲吻堵了回去。

他亲她的唇，亲的她鼻尖，亲她的眼皮，又亲她的锁骨，他在她的耳边温柔低喃。

“芊芊，我们来做点快乐的事，好不好……”

宁芊芊知道，他指的快乐事是什么。

没有什么事，能比那件事更能刺激人的多巴胺、让人飘飘然如在云端。

宁芊芊没有回答，只微微偏头，在他上下滚动着的喉结上，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这一咬，像到摁开了开关。

温柔克制的男人，倏地埋进她的怀里，衣服直接被撕开，大手摸到她的背，「嗒」地一下松开后扣。

宁芊芊颤了一下，似是，被空气冷到，又似是，被他炽热的唇烫到。

冷墨霆以为自己会迫不及待，毕竟，他已经素了那么久。

然而，一阵疯狂亲吻之后，他渐渐慢了下来。

因为，他想起来了，从前那些无数的夜晚，他都是发了狠地要她。

他似乎，从来没有耐心细致地，按着她的步调，让她感受到真正的快乐！

他和亲吻，缓了下来，轻柔而虔诚，甚至带点膜拜的意味，亲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宁芊芊最初以为自己掉进了火坑，过了一会，她又以为自己掉进了巨浪里。

湿腻的、颠簸的、时起时伏！

可过了一会，她又像上了云端，自由、无拘无束！

……

宁芊芊醒来时，入目，是一堵结实的胸膛。

“醒了？”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画面，一时间，宁芊芊以为自己穿越回到了五六年前。

但男人温柔的亲吻落下，“你可以安心睡，三个孩子和林老出去饮早茶了。”

三个孩子……

所以，这不是五六年前，而是……

“我是宁芊芊？”

她傻傻地问，问完，昨晚的一切快速回笼，那句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冷墨霆先是一震，然后，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眼皮。

“嗯，你是宁芊芊，也是我太太。”

他怕她不自在，也怕她说昨晚的激|情只是冲动的产物。

但宁芊芊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似是在想什么。

但其实，什么都没想。

冷墨霆心里忐忑，他设想过宁芊芊醒来后的一切反应，但却不包括眼下这般的平静。

他揣测着她的想法。可她，其实没想法。

她只觉得，今天这样醒来，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好像没有烦心事，也没有什么非要她去解决不可的事，一切，都显得如此轻松惬意。

她甚至，惬意得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咦！

她本来，做好了浑身散架的准备，因为，她昨晚，着实感觉到了快乐，欲仙欲死那种，极致的快乐。

而这种快乐的代价，是周身酸痛和困顿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