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低低的喟叹了口气,感觉刑珏还不如直接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来这么一句‘别胡思乱想,我什么都不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是想让她说什么?
刑珏围巾围得高,一直蒙到了她的鼻子,围完才反应过来,探出手指往下,想把司瑶的口鼻漏出来。
可却没来得及,眼皮微掀,和司瑶对视了。
围巾是灰色的,司瑶薄薄的毛衣开衫是米白色的,按说两种颜色配在一起不显白,可司瑶就是白。
白白的脸上,围巾遮盖了口鼻,只剩弯弯的眉毛,还有黑白分明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他。
很幼。
很小。
刑珏喉咙滚动,手往后,复上了司瑶的脸。
司瑶的脸被冷风吹的很凉,刑珏的手却很温很温。
温暖到司瑶低低的喟叹了一声,眨眨眼,有些犯困了。
想着是有些犯困了,眼睛眨眨,也就这么犯困了,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全是雾气,接着朝前一步,磕进刑珏胸膛里,眼睛一闭,睡着了。
刑珏被撞了个满怀,有些怔讼,搂着怀里已经睡着想要往下倒得女人,噗嗤一声笑了。
“就这还离婚?我看你怎么好意思和我提。”刑珏撇嘴,打横把人抱起来放进了后座。
不过虚虚一放,司瑶便醒了,雾气朦胧的眼睛眨了几下,手臂擡起,圈住他的脖子,又睡了。
刑珏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半晌后默默地翘了唇。
司瑶一觉睡醒在酒店。
耳边隐约传来呼呼的风声。
司瑶下床,拉开了窗帘,有瞬间的失神。
接着情不自禁的笑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大海和朝阳连成了一条线,以至于身边站了个人侧脸一直在看她都没反应过来。
“看够了吗?”
司瑶回神:“海城有海?”
这句问的很白痴。
刑珏却凶不起来,因为司瑶的眼睛很亮,一半是朝阳的余光,一半是司瑶的喜悦。
她很开心,而且……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兴奋。
刑珏:“老婆饼没有老婆,但是海城的确有海。”
说着伸手:“走,我带你下去玩。”
司瑶度过了很梦幻的一天,因为突然变天,下不了海,但可以光脚踩进沙滩,一路淌到海边,水很凉很凉,有时躲之不及还会被大风掀起的海浪溅湿全身。
但还是很快乐。
尤其是亲手捡了一筐的贝壳,在傍晚的余晖下看,每道纹理和每道色彩都带着动人心魄的美。
刑珏说贝壳都长这样。
司瑶不认为,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捡贝壳,所以固执的认为每个贝壳都不一样,尤其是她捡的。
司瑶说话的时候声音很稚气,皱眉争辩时,字正腔圆奶呼呼的。
刑珏总想笑,就依她。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了夜晚。
司瑶去浴室洗澡,洗完对着雾蒙蒙的镜子照了会,手掌擡起,挥出一片清晰的镜面,随后,清醒了。
司瑶换了衣服出去,倚在厨房门口直奔主题:“你什么时候回去?”
刑珏微顿,面不改色道:“回去干嘛?”
“你说呢?”
刑珏转身,捧着一个大龙虾对着司瑶:“清蒸还是红烧。”
“你在这和我装什么傻。”司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