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的腔调。
刑珏小声的笑了笑:“哦。”
“你哦是什么意思?”
“不谈感情的婚约不做,以后不亲了。”刑珏说完推开司瑶:“起。”
司瑶慢半拍的坐起身,头发有些乱,嘴巴微微扁了扁,平白的小了好多岁。
刑珏掐了掐她脸上不多的肉:“逗你玩的。”
司瑶到嘴的话在唇边顿住,眼神微错,和角落里醒了,正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们的男人对视了。
这双眼睛……
很奇怪。
年龄看着不小,三十多岁,五大三粗的,长得很憨厚。
但是眼睛宛如少年,很单纯,说不出的奇怪。
一阵冷风从天灵盖往下窜,司瑶擡头看向矿洞的上层圆洞,天光阴沉,屡屡寒风斜灌而入。
“要下雨了。”司瑶喃喃。
刑珏嗯了一声:“换地方吧。”
“不是说不用换吗?”
“这些盯天气预报的,下雨了有更好的地去。”说着看向角落里被堵住嘴的男人。
司瑶本意想在这最起码待到七天,有水有光线,没想到只是来场大雨便打破了现状。
想了想,决定算了,因为这个炸出来的洞很小,雨水往下打,俩人睡觉也没法睡,而且……很冷。
司瑶用翻出来的水壶装满水,跟着刑珏和男人的脚步前进。
看着刑珏比那人还快了半分的脚步,隐隐约约的,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跟着人走了小半个小时。
从有天光的地方挪去了一个昏暗的底洞。
拎着煤油灯进去。
这地的环境比刚才要好,顶层很空,像是被挖空了,也像是炸却没炸全,上面空了很大一块,丝丝缕缕的亮光透过浅薄的缝隙打下来,没有多亮,却也不至于整个矿洞漆黑一片,有些类似于傍晚的昏暗度。
底洞中间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凹凸了一小块,上面接着顶层缝隙落下了的滴滴雨水。
更好的是角落里摊着一床被子。
司瑶就地坐下唤来刑珏,掀开罐头递过去。
刑珏接过,用盖子挖了上面的一层递给司瑶。
司瑶吃完后拎着馒头走近被绑着的男人,抽掉他嘴里的布条:“说吧,现在矿底是什么情况。”
和前天刑珏问的一模一样的话,连个字眼都不曾错。
阿土喃喃着:“矿底……”
“水。”刑珏拎着水走近,在司瑶身边单膝蹲下,挑眉含笑看着他。
可配着洞窑里昏暗的光线,含笑的脸,什么不该说。
阿土喉咙滚动:“我叫阿土。”
长相粗矿,身材高大,看着三十多岁,但是声音很嫩,很单纯。
司瑶好奇:“你多大?”
“十五。”
原来是个傻子。
司瑶:“接着说。”
这个矿山历史悠久,矿洞在地下十米处,唯一的出处,在二十五年前被撤掉封死,只有个大铁门,最上层连着一个疏通氧气的地方。
吃食和水全靠每月初二上面往下扔。
没阳光没秩序没自由。
所有人都是被刑家签订了六十年的劳务合同后丢进来的。
还有……没劳作。
从大门在二十五年前被封死开始,矿洞便停止了所有的对外输出。
这地不是矿底,是关人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