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挣开了刑珏匆匆上楼。
温穗租住的小公寓里一片狼藉,二十岁的小丫头缩在角落里抱着脑袋直哆嗦。
司瑶呼吸乱了,朝前几步蹲下小声喊:“穗穗。”
温穗像是傻了,捂着头瞧着司瑶,嚎啕一声哭出来:“我……我都愿意退步了,她为什么还是和我过不去。”
司瑶仔细观察她的伤口。
伤了额头,很小的一个口子,不用缝针,手臂斑驳血痕,是碎玻璃划的,总体没什么大碍。
司瑶长出口气,拨开一块干净的地坐下,“刑阿霓嫁给刑珏便是刑珏的夫人,而你不愿意嫁却愿意被他养着,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温穗眼底全是泪花。
司瑶语重心长道:“叫小三,也叫利益掠夺者,豪门夫妻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丈夫的疼爱直接代表了她在圈子里的地位,你之前已经被擡上了要和他结婚的位子上,不和他结婚了却还被他养着,传出去了,便是在明晃晃的欺负她这个正宫,她怎么可能容忍你?”
“那你呢,之前你也是正宫啊,为什么却对我这么好。”
因为利用。
司瑶抿唇道:“因为我和刑珏不会结婚。”
“为什么?”
刑老爷子当年同意他们订婚只是缓兵之计,为了保全刑家的颜面。其实她在刑珏眼底是个佣人,在所有眼里也是。
司瑶笑笑:“我不爱他。”
“可是他有钱,长的也帅,你不爱他爱谁?”
丫头片子已经不哭了,司瑶不想和她聊这种偏移了正轨的话题,正色道:“争吧。”
温穗喃喃:“争什么?”
“争刑珏太太的位子。”司瑶温声细语的哄:“穗穗,你虽然年纪小,但是入社会比一般人要早很多,你应该明白,和刑珏要结婚的事闹这么大,你再想找个人养你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还有刑阿霓那个女人,一旦她嫁给刑珏,青城,你就混不下去了。”
“我可以不混,要钱……”
司瑶打断:“刑珏护着她的样子你应该看见了,你觉得她会容许刑珏给你钱,让你以后再找个小富人家结婚吗?不如……”
司瑶手微擡摸向她的小腹:“不如搏一把。”
温穗愣愣的低头看。
“拿孩子搏一把,去博豪门夫人的位子,到那会,你爸妈再不会因为你哥哥赌博输个几十万卖房子,也再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对着你动手,他们会对你毕恭毕敬,俯首称臣,尤其是阿霓。”
兜兜转转,又回了孩子这个原点。
司瑶深呼吸:“你只需要哄着刑珏来你这,其余的交给我,我一定会送你坐上刑珏太太的位子。”
温穗最后点了头。
司瑶缓慢的笑了。
爷爷说家宴加阿霓的名字,就一定得加。
刑阿霓只要出现在家宴,便代表着和刑珏结婚的事已成定局,到那会,谁也没有反驳和反抗的余地。
所以要快。
司瑶隔天一早开车直奔医院。
从科室出来,唇角的笑还没收起来,被喊住。
“你哪不舒服?”
司瑶好几年没见过徐易年了,乍一见有些认不出,以至于手里的单子没来得及收,反应过来匆匆叠起来放进包里:“没有,挺好的。”
“那就行。”徐易年点头,侧眼看向妇产科室。
“你怎么在这?”司瑶将他的目光转移回来。
徐易年回神苦笑:“还不是阿霓,闹着让我陪她做婚前检查,都说了我是中医,直接把脉就行,非说西医的仪器更准确,花钱找罪受。”
刚说完,刑阿霓蹦蹦跳跳的从后方过来,瞧见司瑶脚步慢了些,脸色冷了:“你怎么在这?”
司瑶紧了紧包,面不改色:“路过。”
说罢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