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配合撤销工作,暗地里却在转移资产和人员。''
''等组织发现问题时,他们已经带着大部分资源消失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我父亲和表叔呢?"
陈光明从照片中拿出一张较小的,上面只有三个人:年轻的父亲、表叔,还有他自己。
他们站在一个码头上,神情都很严肃。
"林傲松和许九州坚决反对这种背叛行为。"陈光明的声音带着敬意。
"他们试图阻止资源外流,并向上级汇报了真实情况。''
''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们被那些变节者视为死敌。"
"然后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然后就是长达二十多年的追杀与反追杀。"陈光明的眼神变得冰冷。
"那些变节者利用窃取的国家资源,在海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犯罪帝国。''
''为了掩盖罪行,他们必须清除所有知情人。''
''你父亲和许九州就是他们的头号目标。"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原来父亲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表叔的假死隐藏,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个犯罪帝国,就是现在的'赤龙'?"花蕊轻声问道。
"没错。"陈光明点头。
"'飞鹰'变成了'赤龙',从国家的利剑变成了社会的毒瘤。''
''他们利用当年的人脉和资源,在全世界从事各种犯罪活动。"
"可他们当初不是很爱国吗?"王胖子还是想不通。
"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光明苦笑:"爱国?也许一开始是这样,但权力和金钱是最可怕的腐蚀剂。''
''那些人在海外待久了,见识了花花世界,心就野了。"
他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是一座豪华别墅,看起来像在某个热带海岛上。
"这是'赤龙'早期一个头目的私人别墅,在加勒比海某个小岛上。"陈光明指着照片。
"你们看看这种生活水平,再想想他们当年的理想,就明白人心是怎么变的了。"
我仔细看着这些照片,心情越来越沉重。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个历史片段,记录着一群理想主义者如何一步步堕入深渊。
"现在'赤龙'的领导层还是当年的那些人吗?"我问。
"大部分是。"陈光明点头。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核心成员现在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了,但他们仍然控制着'赤龙'的最高权力。''
''不过,组织内部也在发生变化。"
"什么变化?"
"新老交替,路线分歧。"陈光明解释。
"一些年轻成员不满老一辈的保守做法,主张更激进的扩张。''
''你们在新加坡遇到的那个陈先生,就是激进派的代表。"
我想起陈先生那种冷酷精明的气质,确实与传统的老派风格不同。
"他们内部在争权夺利?"刘瘦子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可以这么理解。"陈光明点头。
"老派比较谨慎,倾向于维持现状;年轻派更激进,想要快速扩张。''
''你们这次搞砸了陈先生的计划,实际上是帮了老派的忙。"
"那我们能不能利用这种矛盾?"花蕊提出想法。
陈光明摇头:"理论上可以,但实际操作极其困难。''
'''赤龙'虽然内部有分歧,但面对外敌时会立刻团结。''
''而且,他们对叛徒的惩罚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残酷。"
说到这里,陈光明开始收拾那些照片,动作很轻很慢,就像在告别什么珍贵的回忆。
"你们知道吗?"他抬起头看着我们,眼中满是痛苦。
"当年'飞鹰行动'的座右铭是:'国之利剑,所向披靡'。"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沉重。
"但利剑如果没人约束,是会反过来噬主的。''
''现在这把利剑不仅背叛了主人,还成了威胁无数无辜生命的凶器。''
''而我们这些幸存者,都要为当年的选择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