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刘瘦子开始了他的秘密调查。
他利用上课的机会,偷偷观察这里的网络结构。
我发现他经常在课后留下来,借口说要复习功课,实际上是在摸索电脑系统的门道。
与此同时,我也让花蕊留意观察这里的人员关系,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王胖子则负责在闲聊中套取一些内部消息。
十天后的一个深夜,刘瘦子终于有了重大发现。
"老大,我搞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他把我们叫到安全屋的浴室里,拧开水龙头掩盖说话声。
"这次行动的真正目标,根本不是什么海湾国家的投资基金。"
"那是什么?"我紧张地问。
"陈先生想要人为制造一场金融动荡。"刘瘦子的声音颤抖着。
"他的计划是先在石油期货市场制造大幅震荡,然后趁机冲击几个东南亚国家的货币体系。''
''主要目标是泰铢和马币,这两个国家都是咱们的重要贸易伙伴。"
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
去年的亚洲金融风暴才过去不久,整个东南亚地区经济还很脆弱。
如果再来一次人为的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更要命的。"刘瘦子继续说。
"我发现他们准备把这次行动的责任推给'赤龙'内部的老派势力。''
''不管成功失败,黑锅都要老派背,陈先生就能趁机在组织内部夺权。"
王胖子听得脸都白了:"那咱们呢?"
"咱们就是替死鬼。"我苦笑道。
"到时候,要么被'赤龙'灭口,要么被国际社会当成金融恐怖分子追捕。"
现在我总算明白父亲说的"死局"是什么意思了。
不管我们怎么选择,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配合陈先生,我们就成了金融犯罪的帮凶;
反对他,立刻就会被清理;
想要逃跑,以"赤龙"的能力,我们根本跑不掉。
"那现在怎么办?"花蕊问。
我在小小的浴室里来回踱步,脑子飞快地转着。
父亲在密信里说要"信任同伴,相信直觉",但眼前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突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也许我们还有第三条路可走。"我停下脚步,看着大家。
"既然陈先生想利用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他?"
"你是说...?"刘瘦子眼睛一亮。
"我们可以假装配合他,但在关键时刻搞破坏。"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楚。
"如果能搞砸他的计划,不仅能阻止金融危机,还能重创他在'赤龙'内部的地位。"
"这想法太危险了。"花蕊提醒。
"万一被识破,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反问。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而且,我们还有一个优势。"
"什么优势?"
"他们需要我们的手艺。"我眼中闪着坚定的光。
"在金融市场上做手脚,光有钱和消息还不够,还需要真正懂行的操盘手。''
''在这方面,我们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浴室里安静下来,只有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大家都在琢磨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我知道这是个极其冒险的决定,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但在这个死局里,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具体怎么干?"王胖子最先表态支持。
"继续装孙子,暗中做准备。"我制定着计划。
"瘦子继续收集情报,花蕊负责观察内部动向,胖子配合我学习金融操作。''
''我们要让陈先生相信,我们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然后呢?"
"然后,在行动的关键时刻,给他来个狠的。"我的声音很轻,但充满杀气。
"让他知道,小看我们这些'外行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窗外的新加坡夜色依然繁华,霓虹灯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芒。
但在这栋大楼里,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我们四个人,要在刀尖上跳舞,走出一条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