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接过纸条时,碰到她冰凉的指尖:“你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工牌在胸前晃,“他们连我转正申请都压了三年,早把我当空气了。”走廊尽头传来护士推车的声响,她猛地后退两步,“我该回去了。”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林昭的裤脚,带起股廉价香水味。
林昭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袖扣里。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秦小满情绪波动值82%,可信度提升至91%。”
下午五点十八分,天楚律所加密会议室的投影屏亮着,苏绾的红指甲敲在“阳光资产”后台数据上:“陈砚舟名下两家离岸公司试图注册认证,被系统拦截了。”她抬头时,眼线尾梢挑得像把刀,“这老狐狸最近手生了?”
“他不会这么蠢。”林昭转动着钢笔,笔尖在白板上划出“陷阱”两个字,“名单是饵,引我找影子委员。只要我动,他们就会用‘纪律合规’卡死我——”他突然转向陆明鸢,“陆二小姐,敢不敢演场戏?”
陆明鸢把咖啡杯往桌上一墩:“要我怎么做?”
“明远集团主动申请纪检介入,就说2015年土地竞标有未披露关联方。”林昭在白板上画了个圈,“附件里引用‘协进会十年录’的片段。”
苏绾突然笑出声:“这是把协进会的遮羞布当自查依据?”
“对。”林昭的钢笔尖戳在“协进会十年录”几个字上,“他们要我递投名状,我就给他们递把刀——捅进自己人肚子里的刀。”
半小时后,明远集团官微弹出声明。
林昭盯着手机,看着“主动申请纪检介入”几个字被转上热搜,嘴角扯出点冷意。
系统提示音密集响起:“检测到17家媒体转载,3家官媒跟进评论,陈砚舟关联账号活跃度提升400%。”
晚上九点零三分,省委安保监控室的警报灯红得刺眼。
值班员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发抖:“主任!明远集团服务器有异常数据流,跳转到国安内网测试端口了!”
陈砚舟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的威士忌晃出琥珀色的光。
他盯着手机里的“协进会影子委员推测名单(草案)”,喉结动了动:“他果然上钩了。”卫星电话在掌心震得发烫,他按下通话键时,镜片反着冷光,“启动Y7预案,让‘老同志’出面,谈谈‘组织纪律’。”
同一时刻,林昭坐在家里书房,系统界面浮在空气中。
阮棠的旗袍纹路闪着幽蓝的光,这是她第一次用带情绪的声音:“他们给你一颗空子弹……你却用它打穿了枪套。”
“Y7激活信号来源。”林昭指着系统提示里的坐标,“省委退休干部活动中心。”他摸出父亲的笔记本,翻到夹着缴费单的那页,“秦守中住的VIP病房,离活动中心步行十分钟。”
窗外的月光爬上书桌,照在他袖扣里的小纸条上。
Y7、X9、F3六个字母泛着淡蓝的光,像三枚埋进土里的雷。
凌晨三点,林昭合眼时,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政治信用”+1,解锁‘跨代际关联’模型。”他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下一局的棋盘,该换他布子了。
而此刻的省委退休干部活动中心,某间茶室的百叶窗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