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给您喝口水。”原来是刚才的护士,见老先生来询问以为找不到病人,心力憔瘁的晕倒了,复又被自己儿子唤醒,赶紧给老先生倒来一杯温水。
阎解成父子连声感谢。
待得送走再三规劝老头去检查身体的护士后,父子俩靠坐在长椅想了半天头绪。
阎埠贵“啪”的一拍大腿,大喊:我想起来了~!
接着,便把之前在红星医院检查时,大夫说协和医院的治疗效果最好,结合杨瑞华是按“治疗费的上限4000元”偷拿的钱,阎埠贵八成确认,杨瑞华是去了协和。毕竟在红星医院,他老婆偷3000就够了。
等到俩人再次赶到协和时,果然在护士登记的小册子里,找到了今日刚刚办理手续的女病人杨瑞华。
俩人顺着护士所说,跌跌撞撞的赶到加床时,望见的杨瑞华,已经换了一身病号服,正在与几个病人家属八卦着什么。
父子俩,隔了十米外,望着这个陌生极了的杨瑞华。
她唇红齿白、面色健康,甚至可以说是神采飞扬与几个大妈侃大山,似乎回到了癌症确诊之前的样子。哪里有还有半分确诊后在家里忧思惊虑的愁态。
阎埠贵觉得眼前这个老婆格外陌生,似乎浑身都在发光。这才是自己熟悉的杨瑞华。
或许是因为思绪大起大落了一整天,此刻总算把人找到了。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至少他阎埠贵并不是人财两失。
阎埠贵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暗想:即便老伴偷钱,但偷去的钱,是治病去了,虽然这笔钱很多,很多、很多!
但至少也是花在自己老婆身上不是~!治好了,还能继续陪伴自己几十年,还能给自己补衣做饭伺候自己,也不算最坏的结果。
眼见亲爹脸色变换,知父莫若子,阎解成却不愿父亲放弃大好的赚钱的机会。他靠近阎埠贵,附耳低声说:
“爸,这下妈找着了,咱俩也放心了。可咱俩明上午还要去赌表,这可是最少能轻松赚到1500块的好买卖。要是做成了,我妈的医疗费,公家报销一部分,剩下的,我们用明天的利润都能填上窟窿,等于咱家白赚了这么多钱,您说是吧?”
眼见父亲脸色抖动,阎解成加紧说道:“但这些,我这个当儿子的实在不方便说。我看,还是您去跟我妈说说,看看能不能先让出1500块给咱应应急。等我们明天下午胜利归来,再给我妈把看病的钱交上去~!”
阎埠贵听到“钱”,似乎才从老伴的失而复得中,回过神来。
想想也是,毕竟自己是书香门第,从母亲手里把她看病救命钱要回来,还真不是当儿子好开口的。
想到毕竟只需要一个上午,就能给阎家带来足足1500块的利润,阎埠贵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阎埠贵搓了搓脸,在那张扭曲了一下午的老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向着杨瑞华走去。
杨瑞华正和一些病友家属兴奋的八卦着什么,看见一个熟悉的干巴瘦老头来了,故意别过脸去。一旁的病友,从杨瑞华的反应,也灵敏的感应到这来人和病号是什么关系。
病友及家属招呼都不开,默契自然的闪开,另起一堆,在不远处继续交头接耳起来。
阎埠贵猜到估计是三大妈棉裤腰子嘴,肯定已经在家属和病友面前把自己好一顿埋汰。
但阎埠贵是那种见了钱就不要命的。
见别人都走了,反而利于自己开口。他一屁股坐在三大妈的病床边,好说歹说,连续哄了好一会儿。
杨瑞华心如刀绞,想到这么些年,为阎家鞍前马后拉扯大四个娃,自己即便到医院交完了治疗费,这阎家父子还能追到医院来要求退款。
自己这么些年,在阎家到底都养出了一些什么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