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他支支吾吾,还想做最后的抵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烈语气转冷。
“赵风。”
“在!”赵风应道,手中的刀锋微微一动,一丝鲜血立刻从库尔班的脖颈处渗了出来。
死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库尔班,他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正在流逝。
“我说!我说!大人饶命!我什么都说!”他尖声叫了起来,再也顾不得任何忠诚或者保密,
“是……是二王子!是车犁国的二王子,阿史那·拔都!”
他终于吐露了实情,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详细点。”沈烈收起令牌,命令道。
库尔班不敢再隐瞒,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
“小人……小人原本是二王子亲卫队的一名百夫长。这令牌,就是身份的凭证,也是调动附近几股像我们这样的‘马匪’的信物。”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二王子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扩张势力,争夺王位。但养兵、拉拢贵族都需要海量的钱财。明面上的国库收入,大部分被大王子一派把持,能分到二王子手中的有限。”
“所以,二王子就暗中组建了我们这几支人马,伪装成马匪,专门在这条通往东方的废弃商路附近活动。一来,可以劫掠那些试图冒险通商的零星商队,或者像……像大人这样从东边来的旅人,获取财物;二来,也可以借此练兵,保持手下军队的战力;三来……”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三来,也是清除一些不听话的部落,或者……伪装成马匪袭击大王子的支持者的商队,给他们制造麻烦。所得财物,大部分都上缴给了二王子,用于他的……大业。”
听完库尔班的供述,王小虎瞪大了眼睛,怒道:“好家伙!这二王子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国家的兵不当,跑来当土匪头子?”
赵风则冷声道:“养寇自重,借匪敛财,排除异己。这位二王子,手段倒是狠辣。”
沈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与之前从巴图尔那里得到的情报相互印证。
二王子阿史那·拔都,果然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
他利用职权,将国家军队伪装成马匪,行劫掠之实,这既能解决财政问题,又能锻炼部队,还能打击政敌,一举多得。
“像你们这样的马匪,还有几股?都在什么位置?如何联络?”沈烈追问细节。
库尔班此刻为了活命,知无不言:“连同小人在内,共有三股。分别活动在东面、东北和东南三个方向的荒漠丘陵地带。平时各自行动,若有大事,会通过特定的联络点和信号进行联系。小人这块令牌,可以调动另外两股人马……”
他详细说明了联络方式和另外两股马匪头领的特征、活动范围。
至此,车犁国二王子的一条重要暗线,被沈烈牢牢掌握在手中。
沈烈看了一眼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库尔班,对赵风道:“把他带上,和巴图尔分开看管。”
“是!”
沈烈翻身上马,目光再次投向西方。车犁国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有趣。老国王病重,两派争斗已趋白热化,甚至到了动用军队伪装马匪的地步。
这潭水,越来越浑了。
而浑水,才好摸鱼。
“继续前进。”沈烈一抖缰绳,“加快速度,我倒要看看,这位二王子,还有什么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