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果盆地的迷雾森林像一块浸了水的绿绒布,清晨的雾气裹着腐叶的腥气,贴在人脸上黏腻发凉。黄三炮的徒步队踩着厚厚的苔藓前行,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脚下的落叶层下,可能藏着致命的地雷;身旁缠绕的藤蔓间,说不定挂着非法武装的警戒铃。远处的树冠里,传来几声不明鸟类的啼叫,却听不到半分兽鸣,死寂得让人心里发毛。
“前面就是‘地雷缓冲区’,”俾格米族雨林向导卡隆突然停下脚步,他身材矮小却异常矫健,手里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探雷藤”,藤蔓顶端的嫩叶泛着淡红色,“这是我们俾格米人的‘雨林警报藤’,根须能感知30厘米内的金属,遇到地雷会变成深红色。1995年,我父亲就是用它,带着部落躲过了盗猎者的地雷阵。”
卡隆将探雷藤轻轻贴在地面,藤蔓顶端的嫩叶果然开始变红,他顺着藤蔓指引的方向,用木棍拨开落叶——一枚锈迹斑斑的地雷露了出来,引信上还缠着几根干枯的藤蔓,显然是神秘组织仓促布设的。“是劣质反步兵地雷,”国际地雷排除专家欧文蹲下身,用镊子拨开引信旁的杂草,“外壳薄,药量少,但炸断腿没问题。他们为了省钱,从黑市买的过期地雷,布设密度却很大,每平方米至少1枚。”
本源珠悬在藤蔓上方,光芒中浮现出令人揪心的画面:森林深处的空地上,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非法武装,正用铁锹挖掘战壕,战壕里堆满了地雷和炸药;一个武装头目拿着地图,在“桃花心木核心区”的位置画了个圈,对着手下喊:“明天天亮前,把地雷阵再往外扩500米,别让任何人靠近!”;更远处的山洞里,俾格米族的狩猎队正蜷缩在角落,每个人的眼神都透着疯狂,手里拿着石斧互相挥舞——他们误食了被致幻剂污染的野果,已经失去理智。
“狩猎队被困在山洞里,还中了致幻剂!”黄三炮指着光芒中的山洞,“卡隆先生,您知道致幻剂的解药吗?欧文,排除这些地雷需要多久?”卡隆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深绿色的草药,叶片上还沾着露水:“这是‘清醒草’,我们俾格米族的‘解幻药’,用它的汁液煮水喝,能在半小时内缓解致幻症状。1988年,部落有人误食毒蘑菇,就是靠它救回来的。”
欧文则拿出计时器:“按现在的速度,排除一条10米宽的安全通道,需要3小时。但武装分子可能随时过来巡逻,我们得加快速度,还要用‘藤蔓伪装法’——把排除的地雷坑用藤蔓和落叶盖住,假装没被发现。”
众人分成三组行动:第一组由卡隆和欧文带领,用探雷藤排除地雷,开辟通往山洞的安全通道;第二组由黄三炮、莱拉和小卡鲁组成,沿着通道前往山洞,救援狩猎队并喂食解幻药;第三组由马库斯、孙子和阿吉组成,在森林外围设置“声响干扰器”——用空心的树干和兽皮制成,能模拟野兽的叫声,吸引武装分子的注意力,为前两组争取时间。
卡隆和欧文率先行动。卡隆握着探雷藤,像握着一把精准的探测器,每走三步就停顿一下,观察藤蔓颜色变化。欧文则跟在后面,一旦发现地雷,就用特制的钳子剪断引信,再小心翼翼地将地雷装进防爆箱。阿吉好奇地想摸摸探雷藤,结果刚伸手,就被卡隆一把拦住:“别碰!它的根须很敏感,被人碰过会暂时失效,你想让我们踩地雷吗?”阿吉赶紧缩回手,吐了吐舌头:“我就是想看看它怎么探雷,没想到这么娇气!”
刚排除完20米的通道,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个武装分子正拿着步枪巡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快躲进藤蔓丛!”卡隆压低声音,带领众人钻进旁边的密林。武装分子走到排除的地雷坑旁,踢了踢地上的落叶,没发现异常,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众人松了一口气,阿吉却因为紧张,不小心撞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咔嚓”的声响,武装分子立刻回头:“谁在那里?”
莱拉眼疾手快,立刻按下声响干扰器的开关,一阵逼真的狮吼从森林深处传来。武装分子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端着枪朝着吼声方向跑去,嘴里大喊:“有狮子!快躲开!”众人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阿吉捂着嘴,肩膀还在不停抖动:“这干扰器也太管用了!比我的鬼脸还吓人!”
前两组趁机加快速度,终于在中午时分抵达山洞外。山洞里传来“砰砰”的撞击声,还有狩猎队成员的嘶吼声。黄三炮趴在洞口,用望远镜观察——十几个狩猎队员正围着一块巨石,用石斧疯狂地砍砸,有的甚至互相推搡,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地上还散落着几个被咬过的野果,果实上泛着淡淡的紫色——正是被致幻剂污染的痕迹。
“他们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莱拉皱着眉头,“直接进去会被攻击,得想办法让他们先冷静下来。”卡隆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用‘清醒草烟雾’——把清醒草点燃,让烟雾飘进山洞,能暂时让他们平静,再趁机进去喂食解幻药。”
小卡鲁立刻找来干燥的树枝,点燃清醒草。淡绿色的烟雾缓缓飘进山洞,原本疯狂的狩猎队员,动作渐渐放缓,眼神也开始变得迷茫。黄三炮趁机带领众人冲进山洞,莱拉用麻醉枪射中几个情绪最激动的队员,其他人则快速将清醒草汁液煮成的水,喂给狩猎队员。
半小时后,狩猎队的队长莫卡终于恢复清醒。他揉着发胀的脑袋,看着周围的人,疑惑地问:“我怎么在这里?我们不是去寻找桃花心木的吗?”黄三炮递给她一杯解幻水:“你们误食了被致幻剂污染的野果,是神秘组织投放的,他们还在森林里布了地雷,想阻止我们保护桃花心木。”
莫卡脸色一变:“不好!我们知道桃花心木核心区的位置,还标记在了地图上,要是被武装分子找到,他们就会大规模盗挖!”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兽皮地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一片密集的红点——正是成年桃花心木的分布位置,旁边还有一条用虚线画出的小路,“这是部落的‘秘密通道’,能直达核心区,比武装分子开辟的道路近一半,但通道里有很多‘空中地雷’——挂在藤蔓上的炸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