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洲雨林的晨雾还没散尽,黄三炮的科考船就停靠在部落专属的码头。刚踏上木质栈桥,一股混合着腐叶和树脂的潮湿气息就扑面而来——远处的雨林边缘,几棵被砍伐的龙血树桩像白骨般裸露着,树桩截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树脂,被雨水冲刷成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那些都是上周被砍的。”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皮肤黝黑的男人撑着独木舟赶来,他是卡扬部落的首领阿朗,腰间别着一把镶嵌贝壳的短刀,“走私团伙晚上用直升机运木材,白天就雇佣当地人挖树脂,谁不配合就放火烧屋,我们的老首领就是因为阻止他们,被打得现在还躺床上。”
跟着阿朗走进部落,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原本该挂满龙血树树脂的晾晒架,现在只剩几根光秃秃的竹竿;部落的“草药屋”里,记载着龙血树药用方法的树皮卷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地上;几个孩子蹲在角落,手里拿着用龙血树树脂捏成的小动物,看到陌生人立刻藏到身后,眼里满是警惕。
“他们连孩子的玩具都要抢。”阿朗的妻子丽娜端着装满竹筒茶的托盘走过来,声音里带着哽咽,“上周走私团伙的人来搜树脂,把孩子们的玩具都拿走了,说‘浪费资源’。”她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老首领正拿着龙血树树脂给族人疗伤,“老首领说,龙血树是雨林的守护神,树脂能止血、治疮疡,我们祖祖辈辈都靠它治病,现在……”
本源珠悬在照片上方,光芒中浮现出更揪心的画面:深夜的雨林里,十几个手持电锯的人正围着一棵百年龙血树,电锯的轰鸣声划破寂静,树干轰然倒地时,暗红色的树脂像血一样流淌;走私团伙的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龙血树原木和树脂袋上,印着“木材出口”的虚假标签;某港口的集装箱里,龙血树制品被伪装成“工艺品”,准备发往海外。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走私路线和仓库。”黄三炮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阿朗的儿子阿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他们来了!走私团伙的人带着直升机又来了!”众人立刻跑到村口,只见一架直升机正在雨林上空盘旋,地面上,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正举着枪巡逻,为首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戴着金项链的男人——阿朗咬牙切齿地说:“那是走私团伙的头目巴颂,心狠手辣,手上有好几条人命。”
巴颂看到黄三炮一行,立刻举着扩音器喊话:“你们是谁?敢来多管闲事?我警告你们,这片雨林的龙血树都是我的,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他挥了挥手,几个手下立刻朝着部落的方向走来,手里的枪口对准了众人。
“住手!”一个穿着警服、戴着墨镜的男人突然从旁边的丛林里冲出,身后跟着十几个警察,“巴颂,你涉嫌非法砍伐、走私濒危植物,现在正式逮捕你!”男人是当地反走私探长桑坤,他早就收到线报,带着警察埋伏在附近。巴颂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却被警察团团围住,他的手下也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桑坤走到黄三炮面前,热情地握手:“黄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桑坤,专门负责打击濒危植物走私。我们跟踪巴颂团伙很久了,一直没找到他们的核心仓库,这次多亏你们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拿出一张地图,“根据我们的情报,巴颂在雨林深处有个秘密仓库,用来储存龙血树原木和树脂,还有一条通往港口的走私通道,我们今天就可以行动,一举端掉他们的窝点。”
阿朗立刻主动请缨:“我熟悉雨林的路线,我带你们去!走私团伙在雨林里设了很多陷阱,没有当地人带路,很容易出事。”他从墙角拿起一把砍刀和一个藤编篮,“篮子里装着解毒草药,雨林里的毒虫多,被咬了能救命。”
众人分成两队,桑坤带着警察从正面进攻,黄三炮、阿朗和孙子则从侧面的小路绕去仓库。雨林里闷热潮湿,藤蔓像蛇一样缠绕在树干上,阿朗用砍刀劈开挡路的树枝,嘴里念叨着:“小心脚下,这里有‘陷阱坑’,里面插着竹刺。”孙子扛着摄像机,小心翼翼地跟着,镜头里,地面上的落叶下隐约能看到陷阱的痕迹。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前方突然传来机器的轰鸣声。阿朗示意众人停下,趴在地上拨开草丛——远处的空地上,一个巨大的铁皮仓库矗立在那里,仓库外有十几个守卫巡逻,旁边的空地上,堆放着几十根龙血树原木,几个工人正往卡车上搬运树脂袋。
“就是这里!”桑坤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警察们立刻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守卫们惊慌失措,有的想跑,有的想反抗,很快就被制服。众人冲进仓库,里面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仓库里堆满了龙血树原木和树脂袋,墙上挂着一张走私路线图,标注着从雨林到港口的各个关卡;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型加工厂,正在将龙血树树脂加工成各种“工艺品”,包装上印着“天然树脂制品”的虚假标签。
“这些都是证据!”桑坤让警察拍照取证,“巴颂团伙不仅非法砍伐龙血树,还伪造产地标签,将濒危植物制品伪装成普通工艺品出口,涉案金额高达数百万美元。”黄三炮拿起一袋树脂,袋子上的生产日期是上周,“这些树脂还很新鲜,说明他们最近一直在疯狂采挖,再晚一步,这片雨林的龙血树就真的要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