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信踩着莲子塘的青石板路往里走时，晨雾正从按颗粒饱满度分级的莲子上散去，在“分拣场”的竹匾里留下细碎的水痕。穿藕荷色布衫的莲子陈蹲在标着“圆实特级”的分级区，手里的竹筛轻轻晃动，每粒莲子的筛选都精准细致：“初筛空瘪去虚粒，二分大小定规格，三验饱满测比重，粒差一分带涩味，掺水增重欺病患——就像做买卖，混级售卖是贪利，以次充好是害命，按粒分拣才叫诚信。”他身旁的木架按饱满度分三档，下层“瘪粒三级”（千粒重80g）标“筑基三级”（莲心碱含量0.08%），中层“半实二级”（千粒重100g）标“成药二级”（莲心碱含量0.12%），上层“圆实特级”（千粒重≥120g且颗粒浑圆）标“珍品特级”（莲心碱含量≥0.15%），架旁的检测仪显示特级区“0.17%”，“这精度的分拣不含糊，就像咱的信誉秤，粒粒沉实才让人信。”

莲子塘的“饱满诚信监测站”设在百年莲池旁，青石墙上嵌着块明代的“粒满碑”，碑上刻着“莲子三筛法”：“一测千粒重量值，二看颗粒圆整度，三测有效成分值”。某网红举着摄像机拍摄：“这碑的石缝里，藏着八代人的筛莲故事——就像咱的艾草叶，每道纹路都记着虚实的账。”她儿子正帮莲子陈的孙女挂“饱满度牌”，每个牌子都雕着不同饱满度的莲子图案：“圆实特级，半实二级，瘪粒三级——张奶奶剪的‘筛莲娃娃’说了，乱雕颗粒是造假，混挂牌子是欺瞒，按粒论质才是诚信样。”

老药农的药圃在莲池东侧拓了片“药莲共生区”，药圃里的认养牌多了行小字：“每收一斤药，帮莲子塘记录一组饱满度数据”。药农的女儿正教城里来的认养家庭分辨：“这捧莲子颗粒浑圆，千粒重125g，是圆实特级；那捧颗粒扁瘪，千粒重才75g，最多算瘪粒三级——就像看人，内里充实的品性比虚浮的外表强。”穿白大褂的药师拿起一粒圆实特级莲子，放在指尖轻掂：“这莲子沉实坠手，是自然成熟的珍品，不像上周药材铺买的，说是‘圆实莲子’，实际掺了三成半实二级，药效差了近三成。”莲子陈的孙女突然指着他手里的莲子：“爷爷说，特级莲子有‘珠圆玉润’，即粒形浑圆、种皮完整——真正的好莲子，就像实在人，藏不住骨子里的饱满。”

突然分拣场传来争执，戴遮阳帽的药材商踢着竹筐：“圆实特级比半实二级贵十八块，不就粒重差20g？最多给三十五块一斤！”莲子陈的竹筛往筐沿一磕，震得莲子簌簌作响：“2024年你收的瘪粒莲子，回去浸水泡胀充圆实卖，多赚的钱够买两百套千粒重测量仪，现在还好意思压价？”他掀开《饱满黑名单》，泛黄的纸页上贴着商户口供，旁边附颗粒对比图：“2024年，浸水泡胀，以次充好，禁入塘五年”。那商户口唇哆嗦，突然从货车里搬下台电子秤：“我赔罪！免费帮测一月，测错一次我就把秤砸了！”

监测站中央的“粒满诚信台”，老药工的筛莲图谱与新添置的莲心碱测定仪并排摆放。穿校服的小男孩捧着《饱满度志》：“我分拣的圆实特级，莲心碱含量0.18%，比标准高0.03%！”他的标本瓶里，不同饱满度的莲子排成队列，瓶底标着“瘪粒三级（80g）、半实二级（100g）、圆实特级（125g）”，“陈爷爷说，好莲子不用夸，就像好名声不用炒——但按粒较真比啥都强！”某网红的直播镜头前，价格牌格外醒目：筑基三级20元\/斤，成药二级38元\/斤，珍品特级58元\/斤，下方用红笔写着“粒级造假，百倍赔偿”。

午饭摆在莲池边的石桌上，陶奶奶新烧的“粒满碗”里盛着莲子粥，碗底的“满”字是木老根用莲子拼刻的，笔画间还带着清甜的莲香。老醋坊的掌柜拎来坛“圆实莲醋”，酸香里裹着莲子的醇厚：“这醋用圆实特级莲子酿的，坛身刻着千粒重——就像莲子分拣，差5g味道不同，糊弄不得。”西爷往每个人碗里舀了勺：“就像按粒生长出好药，守粒诚信聚好名，粒粒实诚才长久。”莲子陈的孙女突然指着碗底：“爷爷，这字的纹路比您的粒满碑还匀！”陈老爷子笑出声：“木老根的刻刀，能在莲子上刻花纹——就像饱满诚信，得刻到毫厘里才站得住。”

午后的“饱满度分拣赛”笑料百出。小胖和莲子陈的孙女比“盲辨粒级”，蒙上眼凭手感猜等级。小胖把半实二级莲子归进圆实特级区，摘下眼罩脸瞬间红透，突然往对手手里塞个莲子串的小秤：“俺认输！这秤算学费，您得教俺摸莲子辨饱满度的诀窍。”莲子陈蹲在一旁捻着胡须：“这叫‘认粒错不丢人’，比硬撑着强——2013年我跟林家伯比分拣，把瘪粒莲子混进半实里，最后赔了一百斤圆实特级才算了事。”

莲池边缘的“按粒易物处”，药农们用不同饱满度的莲子换物件：两斤瘪粒三级换个陶制莲磨盘，一斤半实二级换本《本草筛莲志》，半斤圆实特级换台便携式千粒重测量仪。某网红的女儿用个手绘的饱满度图谱换了袋圆实特级莲子，图谱上画着不同粒重的莲子形态，每个等级旁都标着分拣要点。“张奶奶说，”小女孩举着图谱晃了晃，“这图谱记过的莲子，黑心贩子浸水泡胀会手麻。”穿白大褂的药师用个带刻度的药盘换了斤圆实特级莲子，药盘被莲子陈的孙女挂在粒满碑上：“这叫‘新药盘承老规矩’，提醒咱再精的工具，也得守着老祖宗的筛莲理。”

突然狂风大作，乌云追着太阳跑。药农们忙着往仓库搬分拣好的莲子，城里来的认养家庭手忙脚乱。枣红马突然挣脱缰绳冲进圆实特级区，用嘴叼起快被吹翻的竹匾往仓库拖——原来那匾里是刚分拣的珍品特级莲子。赵社长拽着马缰绳笑：“这畜生比某些人还懂金贵，知道圆实的莲子最值钱。”乱信望着雨中互相传递竹匾的人们，口袋里的艾草叶仿佛在发烫，叶子的纹路里，莲子塘的分拣场与社区的中药柜正严丝合缝地对接。

离村时，莲子陈往乱信包里塞了袋圆实特级莲子：“这是今年头茬的‘粒满礼’，千粒重稳定在122g——别学那些贩子，把半实莲子浸水泡胀充圆实，夜里睡觉都不踏实。”他铺开张“饱满诚信图”，红笔圈着个叫“茯苓岗”的地方：“那儿的茯苓刚搞菌核大小分级，就是缺套规范的筛选法，你去讲讲咱的筛莲故事，比请老药工指导管用。”某网红的儿子往乱信口袋里塞个莲子芯刻的粒满符：“这是‘粒满山神’，保佑您走到哪都遇着粒满质优的实在货。”

返程的路上，车载电台正播农产品新闻：“莲子塘的按粒分拣莲子通过道地药材认证，珍品特级售价较瘪粒三级高190%，订单排到后年冬天”。乱信摸了摸口袋里的艾草叶，叶子的纹路里，莲子塘的粒满碑与社区的中药柜连成直线。他忽然明白，饱满里的诚信就像莲子的生长，粒粒沉实才显真章，而那些记在颗粒里的实在故事，终将在城乡之间铺出条康健大道。

车过界河时，水面漂着个木筏，筏上的莲子袋贴圆实特级标签，旁边插着剪纸张奶奶剪的“粒满帆”。某网红的摄像机对准木筏：“这筏子要漂到中药房，告诉城里人，山里人的诚信就像这按粒分拣莲子，颗颗粒粒都不含糊。”乱信望着渐渐缩小的莲子塘轮廓，突然觉得掌心的艾草叶纹路更清晰了，仿佛能数清每粒莲子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