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信踩着菊花坪的碎石路往里走时，晨阳正从按花朵饱满度分级的菊花上折射，在“分拣场”的竹匾里投下细碎的光斑。穿黄布衫的菊花秦蹲在标着“全瓣特级”的分级区，手里的牛角梳轻轻梳理菊花瓣，每片花瓣都顺着自然纹理：“初辨花径定规格，二数花瓣论完整，三验花蕊饱满度，少一瓣损香气，碎瓣充全欺病患——就像做买卖，碎瓣混级是贪心，缺瓣售卖是欺病，按质分拣才叫诚信。”他身旁的木架按饱满度分三档，下层“碎瓣三级”（完整度60%）标“筑基三级”（总黄酮含量3.0%），中层“半瓣二级”（完整度80%）标“成药二级”（总黄酮含量4.0%），上层“全瓣特级”（完整度≥95%且花径≥5厘米）标“珍品特级”（总黄酮含量≥5.0%），架旁的检测仪显示特级区“5.3%”，“这精度的分拣不含糊，就像咱的信誉秤，瓣瓣分明才让人信。”

菊花坪的“饱满诚信监测站”设在百年菊花园旁，石壁上嵌着块清代的“瓣全碑”，碑上刻着“菊花三辨法”：“一测花径厘米数，二数完整花瓣量，三测有效成分值”。某网红举着摄像机拍摄：“这碑的石缝里，藏着八代人的辨瓣故事——就像咱的艾草叶，每道纹路都记着残缺的账。”她女儿正帮菊花秦的孙子挂“饱满度牌”，每个牌子都绣着不同完整度的菊花图案：“全瓣特级，半瓣二级，碎瓣三级——张奶奶剪的‘辨菊娃娃’说了，乱绣花瓣是造假，混挂牌子是欺瞒，按瓣论质才是诚信样。”

老药农的药圃在菊花园西侧拓了片“药菊共生区”，药圃里的认养牌多了行小字：“每收一斤药，帮菊花地分拣一朵全瓣菊”。药农的儿子正教城里来的认养家庭分辨：“这朵菊花直径6厘米，花瓣层层完整，是全瓣特级；那朵花径不足4厘米，边缘缺瓣，最多算碎瓣三级——就像看人，浑然天成的完整比残缺拼凑的虚饰强。”穿白大褂的中医拿起一朵全瓣特级菊花，对着阳光轻晃：“这花瓣舒展如轮，花蕊紧实饱满，是自然生长的珍品，不像上周药材铺买的，说是‘全瓣菊花’，实际掺了三成碎瓣，药效差了近四成。”菊花秦的孙子突然指着他手里的菊花：“爷爷说，特级菊花有‘金心玉瓣’，即花心金黄、花瓣洁白——真正的好菊花，就像实在人，藏不住骨子里的周全。”

突然分拣场传来争执，戴鸭舌帽的药材商踢着竹匾：“全瓣特级比半瓣二级贵十五块，不就多几片花瓣？最多给三十块一斤！”菊花秦的牛角梳往匾沿一磕，震得菊花簌簌作响：“2023年你收的碎瓣菊花，回去粘成整朵充特级卖，多赚的钱够买两百套分拣工具，现在还好意思压价？”他掀开《饱满黑名单》，泛黄的纸页上贴着商户口供，旁边附完整度对比图：“2023年，碎瓣充整，以次充好，禁入坪五年”。那商户口唇哆嗦，突然从货车里搬下台花瓣计数器：“我赔罪！免费帮测一月，数错一次我就把机器砸了！”

监测站中央的“瓣全诚信台”，老药工的辨瓣图谱与新添置的总黄酮测定仪并排摆放。穿校服的小姑娘捧着《饱满度志》：“我分拣的全瓣特级，总黄酮含量5.5%，比标准高0.5%！”她的标本盒里，不同饱满度的菊花排成队列，盒底标着“碎瓣三级（60%）、半瓣二级（80%）、全瓣特级（98%）”，“秦爷爷说，好菊花不用夸，就像好名声不用炒——但按瓣较真比啥都强！”某网红的直播镜头前，价格牌格外醒目：筑基三级20元\/斤，成药二级35元\/斤，珍品特级55元\/斤，下方用红笔写着“瓣形造假，百倍赔偿”。

午饭摆在菊花园的石桌上，陶奶奶新烧的“瓣全碗”里盛着菊花粥，碗底的“瓣”字是木老根用菊花瓣拼刻的，笔画间还带着清冽的花香。老醋坊的掌柜拎来坛“全瓣菊醋”，酸香里裹着菊花的甘爽：“这醋用全瓣特级菊花酿的，坛身刻着完整度——就像菊花分拣，差一瓣味道不同，糊弄不得。”西爷往每个人碗里舀了勺：“就像全瓣生长出好药，守瓣诚信聚好名，瓣瓣实诚才长久。”菊花秦的孙子突然指着碗底：“爷爷，这字的纹路比您的瓣全碑还匀！”秦老爷子笑出声：“木老根的刻刀，能在花瓣上刻花纹——就像饱满诚信，得刻到毫厘里才站得住。”

午后的“饱满度分拣赛”笑料百出。小胖和菊花秦的孙子比“盲辨完整度”，蒙上眼凭手感猜等级。小胖把半瓣二级菊花归进全瓣特级区，摘下眼罩脸瞬间红透，突然往对手手里塞个菊花瓣粘的小卡尺：“俺认输！这卡尺算学费，您得教俺摸花瓣辨完整度的诀窍。”菊花秦蹲在一旁捻着胡须：“这叫‘认瓣错不丢人’，比硬撑着强——2009年我跟胡家伯比分拣，把碎瓣菊花混进半瓣里，最后赔了一百斤全瓣特级才算了事。”

菊花园边缘的“按瓣易物处”，药农们用不同饱满度的菊花换物件：两斤碎瓣三级换个陶制花筛，一斤半瓣二级换本《本草辨瓣志》，半斤全瓣特级换台便携式花径测量仪。某网红的儿子用个手绘的饱满度图谱换了袋全瓣特级菊花，图谱上画着不同完整度的菊花形态，每个等级旁都标着分拣要点。“张奶奶说，”小男孩举着图谱晃了晃，“这图谱记过的菊花，黑心贩子乱拼花瓣会手痒。”穿白大褂的中医用个带刻度的药盘换了斤全瓣特级菊花，药盘被菊花秦的孙子挂在瓣全碑上：“这叫‘新药盘承老规矩’，提醒咱再精的工具，也得守着老祖宗的辨瓣理。”

突然狂风大作，黄沙卷着菊花四处飞散。药农们忙着往仓库搬分拣好的菊花，城里来的认养家庭手忙脚乱。枣红马突然挣脱缰绳冲进全瓣特级区，用嘴叼起快被吹翻的竹匾往仓库拖——原来那匾里是刚分拣的珍品特级菊花。赵社长拽着马缰绳笑：“这畜生比某些人还懂金贵，知道全瓣的菊花最值钱。”乱信望着风中互相传递竹匾的人们，口袋里的艾草叶仿佛在发烫，叶子的纹路里，菊花坪的分拣场与社区的中药柜正严丝合缝地对接。

离村时，菊花秦往乱信包里塞了袋全瓣特级菊花：“这是今年头茬的‘瓣全礼’，每朵都保持98%的完整度——别学那些贩子，把碎瓣菊花粘成整朵卖，夜里睡觉都不踏实。”他铺开张“饱满诚信图”，红笔圈着个叫“红花岗”的地方：“那儿的红花刚搞饱满度分级，就是缺套规范的分拣法，你去讲讲咱的辨瓣故事，比请老药工指导管用。”某网红的女儿往乱信口袋里塞个菊花籽刻的瓣全符：“这是‘瓣全山神’，保佑您走到哪都遇着瓣瓣完整的实在货。”

返程的路上，车载电台正播农产品新闻：“菊花坪的全瓣菊花通过道地药材认证，珍品特级售价较碎瓣三级高175%，订单排到后年冬天”。乱信摸了摸口袋里的艾草叶，叶子的纹路里，菊花坪的瓣全碑与社区的中药柜连成直线。他忽然明白，饱满里的诚信就像拼图的碎片，瓣瓣齐全才显真章，而那些记在花瓣里的实在故事，终将在城乡之间拼出条康健大道。

车过界河时，水面漂着个木筏，筏上的菊花袋贴全瓣特级标签，旁边插着剪纸张奶奶剪的“瓣全帆”。某网红的摄像机对准木筏：“这筏子要漂到中药房，告诉城里人，山里人的诚信就像这全瓣菊花，瓣瓣叶叶都不含糊。”乱信望着渐渐缩小的菊花坪轮廓，突然觉得掌心的艾草叶纹路更清晰了，仿佛能数清每朵菊花的完整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