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那现在!”何济得寸进尺,拉着柳如烟就往桃花树下的石凳走,“择日不如撞日!月儿,蜜儿,青萝姐姐,柔儿,初雪!都来都来!咱们开个桃源月下音乐会!门票嘛…月儿负责收!每人十两银子!童叟无欺!”
“何济!你掉钱眼里了!”慕容月立刻抗议。
“济哥哥好主意!”唐蜜儿拍手欢呼。
众美被何济这插科打诨一闹,心中的阴霾也驱散不少,纷纷笑着聚拢过来。林青萝端来花茶,南宫柔安静地坐在角落,云初雪清冷的目光也柔和了些。
柳如烟无奈地笑着,素手轻抬,正要抚上琴弦。
就在这时!
“报——!”一个何家子弟神色仓皇,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后院,手中高举着一只羽翼染血、气息奄奄的信鸽!他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惶!
“侯爷!西北急报!苏…苏墨大人的信鸽!刚…刚到村口就栽下来了!信…信筒上有血!”
西北急报!染血的信鸽!
所有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何济脸上的痞笑瞬间凝固!
慕容月手中的琉璃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柳如烟的指尖悬在琴弦之上,微微颤抖!
唐蜜儿小脸煞白!
林青萝、南宫柔、云初雪霍然起身!
连一直抱着刀、如同冰雕般站在角落的江疏月,都猛地握紧了刀柄!
何济一步上前,几乎是抢过那只气息奄奄的信鸽。鸽腿上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筒,竹筒上果然沾着暗红的、已经干涸的血迹!他颤抖着手指,拔开竹筒的塞子,倒出一卷被鲜血浸透了大半的薄绢!
薄绢展开,上面的字迹被血污浸染得模糊不清,却依旧能辨认出苏墨那熟悉的、此刻却显得无比潦草和绝望的笔迹:
“…少主…月牙泉…沙海遗民…祭祀提前…祭坛…血池…困…萧将军…重伤…青萝姑娘…力竭…我等…死守…速…救…”
后面的字迹,彻底被一大片暗红的血污覆盖,再也无法辨认!
“噗!”
何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身形剧晃!
“济儿!”
“济哥哥!”
众美失声惊呼,慌忙上前搀扶!
何济死死攥着那封浸血的绝笔信,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桃花眼中,所有的戏谑、痞气、从容尽数褪去,只剩下焚天的怒火与撕心裂肺的痛楚!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力量,夹杂着毁灭性的金光,不受控制地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轰!
后院那株开得最盛的桃花树,在这狂暴力量的冲击下,满树繁花,瞬间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