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凌凡压着嗓子，声音跟冰渣子似的，确保只有那老东西能听见。

这种老狗不讲武德，凌凡也没有必要给他面子。

“找死呢？”

窗外的白老好像听见了，干瘪嘴角抽了下，像在无声嘲笑。他没再举那管子，就用那双冰窟窿眼盯着凌凡，等着看。

凌凡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家里太小，爹妈就在隔壁！

在这儿动手，万一伤着爹妈，或者逼急了这老狗……不敢想！而且这老狗有备而来，太阴。

他飞快扫了眼墙角那个不起眼、闪着小红点的家用摄像头——这是他前几天安的，防的就是万一。

“家里地方小，打坏了我妈心疼。”凌凡声音还是冷，但清楚，“楼顶有监控拍着呢，你想上明天早间新闻？”

他在警告对方有监控，也在试探这老狗怕不怕露脸。

窗外的白老，眼珠子似乎也瞟了下那小红点。他沉默了几秒。

“正好。小子，想睡安稳觉？跟我走。找个没人的地儿，把账清了。不然……”话没完，但那杀意跟冷气似的罩过来。

凌凡眼神一凝。

这就是他要的！把战场挪走！

“行！城西，废采石场！够大够静！敢不敢？”

白老喉咙里“嗬嗬”一声，像冷笑：“带路。”

说完，他那佝偻身子跟没重量似的往后一飘，眨眼就融进屋顶黑影里，没了。

凌凡知道对方肯定跟得上。

他立刻起身，动作快得像猫，没一点声。

飞快套上件深色t恤和耐磨工装裤，蹬上运动鞋。

想了想，从床底下摸出两根沉甸甸、磨过的实心钢短棍，插后腰皮带里。

这玩意儿是他在工地找废料弄的。

空手和持械的差距天差地别。

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短时间打造一把趁手的武器显然不太可能，自带破伤风魔法buff工地钢棍无疑是凌凡最好的选择。

他轻轻推开房门，耳朵贴隔壁爹妈屋门听了听，只有均匀呼吸。

松口气，悄没声溜出家门，反手轻轻带上。

半夜街上鬼影都没一个。

凌凡没开车也没骑车，太扎眼。

他迈开腿就朝城西跑，速度贼快，落脚却轻，尽量不弄出声。

他一边跑，一边把耳朵鼻子全支棱起来。

夜风吹过，远处车声，墙角耗子跑，听得清清楚楚。他在抓身后那股子甩不掉的阴冷杀气。

果然！那冰碴子似的杀意，一直吊在他屁股后头几十米。

跟鬼打墙似的，忽远忽近，就是甩不掉。

那老狗身法邪门得很，明明是个驼背老头，动起来比野猫还快，还听不见脚步声。

果然，这就是新手和练家子的区别。

格外难缠！

凌凡心往下沉。这老狗绝对是他碰过最要命的对手！

今晚，不是他死，就是凌凡死！二者之间只能活一个。

城西废采石场离他家不近。

凌凡撒丫子跑了快十几分钟，才看见那片被挖得像烂疮的山影子。

大石头堆得跟小山包似的，黑乎乎的矿坑在月光下像要吃人。

空气里一股子土腥味儿。

他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方面这里地势复杂，他熟悉这里，适合他逃跑。

另一方面......不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凌凡没停，直接冲向一片稍微开阔点、周围有几堆大石头的地方。这儿视野好点，石头也能挡挡。

他刚冲进这片空地，脚还没站稳，想看看地形。

但下一秒，窜出一道黑影。

那窜出来的黑影，就是白老！他那驼背这会儿绷得溜直，像支毒箭！枯树枝似的右手五指成爪，指甲在暗月光下泛着幽蓝！直抠凌凡喉咙！

爪还没到，一股腥风先扑脸上了！

爪上有毒！

见血封喉！

这下偷袭，时机、角度、速度都毒到家了！根本不给凌凡喘气的机会！换个人，喉咙这会儿已经穿了！

但凌凡不是！

他没躲也没退！对方太快太近，后退就是把后背卖给人，死路一条！

千钧一发！凌凡身子做了最直接最暴的反应！

“来得好！”

凌凡眼里凶光爆闪！他不退反冲！腰腹猛地一拧！沉肩！右手闪电般从后腰抽出那根沉钢棍！胳膊上肌肉像钢筋绞索，“嗡”地一声，把全身的劲儿和冲势全灌进这一棍！

没花活儿，就是最简单最暴力的一记横扫！钢棍撕开空气，发出闷响！棍头直砸白老抓过来的毒爪手腕！

硬碰硬！

他倒要看看，是这老狗的毒爪硬，还是他这身怪力加实心钢棍硬！

“铛——！！！”

一声刺耳得像敲破锣的金属撞击，在死静的采石场猛地炸开！火星子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