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阶铃劫(2 / 2)

异闻诡事薄 镖人之王 784 字 3个月前

不是吴老七是谁!

陈三郎死死盯着他手里那杆盘得油亮的黄铜烟锅。

十年前,这玩意儿就曾烫穿了一个偷喝祭祀酒的小师弟的掌心,那皮肉焦糊的气味,到现在想起来还堵在嗓子眼。

“我来……送阿娘最后一程。”

陈三郎咬着牙,喉咙发紧,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祠堂天井里,一件色彩艳丽却又破旧不堪的戏袍在暴雨中胡乱飞舞。

那是“钟馗嫁妹”的行头,襟前大片黑褐色的酒渍,任雨水如何冲刷,竟顽固地晕不开。

吴老七嗤笑一声,声音像夜猫子哭。

烟锅里的火星一闪,竟被他随意一甩,几点猩红迸溅在那戏袍上。“女子血光冲煞傩神!滚!子时前滚出寨子,别脏了神道,晦气!”

陈三郎腮帮子一紧,侧身硬从吴老七和门框的缝隙里撞了过去,把那句阴毒的咒骂甩在身后厚重的雨帘里。

厢房的板门被他一肩膀顶开,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劣质糯米酒的甜腻香气劈头盖脸涌过来,呛得他一阵咳嗽。

昏暗的光线下,阿娘瘦得脱了形,蜷在几乎看不出本色的靛蓝粗布被褥里,手腕上一只细银镯子滑到手臂,随着她微弱的喘息一下下敲在硬邦邦的床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叮当”声。

“阿娘!”陈三郎扑到床边,手指哆嗦着就去掏包袱里的西洋参。

十年生死两茫茫,看着老娘这副光景,比挖他的心还疼。

老太太似乎没睡实,眼皮微微一颤,竟缓缓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起初没有焦距,茫然地瞪着屋顶。

可当陈三郎把参段凑到她干裂的唇边时,老人枯瘦如柴的手猛地抬起,青灰色的指甲像是鹰爪,竟一把死死扣住了床头一个粗糙的陶碗!

力道大得惊人,指关节都泛出了白。

陈三郎一愣,顺着那布满老茧的手指看向碗沿。就在那缺口处,赫然粘着一小片东西——半片指甲,染着风仙花的红,但早已褪色发黑,像凝固的血垢。

一股寒气“嗖”地从陈三郎的尾椎骨爬上天灵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