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的议论声还没歇,外面的嘈杂声就顺着门缝钻了进来。何雨柱搁下手里的卡尺,和程建军对视一眼,两人都加快了脚步——能让厂长亲自喊出声,想来是抓着人了。身后的几位八级工也跟了上来,手里还攥着没放下的扳手,脸上满是忿然:这些天跟着何工画图、打磨熔炉零件,图纸上的每一条线、每一个数据都浸着大伙的劲,现在图纸丢了,比自家丢了粮本还窝火。
刚踏出车间门,刺眼的阳光晃得人眯了眯眼,可看清保卫科同志按在地上的人时,何雨柱却顿住了——那蜷着的身影、耷拉着的脑袋,不是许大茂是谁?
“怎么是你?”何雨柱皱着眉,心里满是疑惑。许大茂这小子,在四合院里就爱占点小便宜,今天偷个鸡、明天摸个鸭,最多也就敢在厂里趁放电影时多拿包瓜子,怎么敢动保密项目的图纸?别说敌特了,他连车间里的机床扳手都认不全。
被按在地上的许大茂正“嗷嗷”叫着,胳膊被保卫科的同志拧得发红,听见何雨柱的声音,他费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委屈:“柱子?快帮我说说!我啥也没干啊!他们平白无故抓我,胳膊都要拧断了!”
厂长走过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没干?你看看你这黑眼圈,昨晚干啥去了?一车间的门被撬了,图纸丢了,不是你是谁?”他早上听保卫科说,上班时许大茂鬼鬼祟祟躲在墙角,还总往一车间这边瞟,再看他那熬得发黑的眼眶,当即就断定是他干的——毕竟能在厂里熟门熟路找到一车间,还避开巡逻的,多半是内部人。
许大茂一听“黑眼圈”,心里咯噔一下——昨晚和娄晓娥折腾到后半夜,哪是去偷东西?可这话哪好当着这么多人说?他只能梗着脖子辩解:“厂长,我这黑眼圈是……是家里蚊子多,没睡好!您不能凭这个就定我罪啊!”
“还嘴硬!”旁边的孙主任忍不住插话,他之前就因为许大茂放电影时故意漏放正片、多放广告的事跟他闹过不愉快,“你平时在厂里就爱耍小聪明,现在敢动保密项目的东西,胆子也太大了!”
许大茂急得脸都红了,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保卫科的同志按得更紧:“孙主任,您可别冤枉我!我是爱占点小便宜,可也知道啥能碰啥不能碰!保密项目那是掉脑袋的事,我疯了才去偷!”他心里其实也犯嘀咕——难道是自己偷偷拿电风扇的事被发现了?可那也不至于动保卫科啊。
程建军站在何雨柱旁边,突然开口:“许大茂,前几天我在二车间门口看见你了,你还问我‘何工最近在弄啥新鲜玩意儿’,当时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他这话一出,旁边的工人都跟着点头——许大茂平时除了放电影,根本不往车间这边来,突然打听二车间的事,确实可疑。
许大茂一听“二车间”,心里更慌了,可还是硬撑着:“我就是随口问问!谁知道你们在弄啥!”
厂长见他油盐不进,也没了耐心,声音陡然提高:“许大茂!我最后问你一次,一车间的图纸是不是你偷的?你要是不交代,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搜查!要是搜出东西,直接定你敌特罪——这罪名,够枪毙的!”
“啥?!枪毙?”许大茂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瞬间就蔫了,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声音都带着哭腔,“厂长!您可别吓唬我!我这点事儿哪够枪毙啊!我……我交代!我全交代!”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他说偷图纸的事,可许大茂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我就是托二车间的小李,拿了台测试版的电风扇!”许大茂咽了口唾沫,不敢抬头,“我跟娄晓娥吹过牛,说咱们厂能造新电风扇,她不信,我就想拿回去给她看看……我给了小李五块钱,还塞了两包烟,不算偷啊!”
这话一出,车间门口瞬间安静了。何雨柱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前几天二车间确实拉了几台测试版的电风扇,让工人带回家测试使用效果,小李正好负责登记,许大茂怕是找了小李的空子。
厂长也懵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以为抓着了偷图纸的敌特,结果是这么个事儿?他看向何雨柱,眼神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