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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研究院时,光靠看书刷题,机械理论一个月也就能涨十几万熟练度,可这阵子在车间里亲自动手,从设计熔炉到改线路,熟练度涨得比以前快了两倍还多。车、钳、焊这些实操技能也一样,跟着老师傅们一起打磨零件时,手感越来越顺,面板上的数值也跟着往上涨。他心里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学以致用”——不光是为了自己提升,更是能实实在在为厂里、为国家做点事。
正想着,车间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孙胜利回头一看,连忙招呼:“王主任,您怎么来了?”来的是厂里的仓管主任王福,手里还攥着个账本,脸上带着点为难的神色。
“是何工在啊。”王福先跟何雨柱打了招呼,才递过账本,“何工,您之前让我们把铁矿石进货量翻一倍,第一批1000吨已经到了,可仓库那边……实在堆不下了。”他指着账本上的数字,“咱们平时最多囤500吨,现在1000吨堆得快到仓库顶了,再堆就怕受潮,影响矿石质量。”
何雨柱接过账本,手指在“1000吨”上顿了顿,抬头解释:“王主任,您别担心。新熔炉的效率比老炉子高多了,按照设计参数,每小时能炼3吨钢,光铁矿石就得消耗5吨左右。这1000吨看着多,其实也就够熔炉满负荷运转三天的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要是担心受潮,可以把仓库靠里的位置腾出来,用塑料布铺在底下,再架上通风的木架,这样能好不少。”
王福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开——他之前没听过这么高的效率,心里总犯嘀咕,现在听何雨柱说得具体,还给出了解决仓库问题的办法,顿时放了心:“还是何工考虑得周到!我这就回去安排人弄,您放心,保证矿石不受潮!”
等送走孙胜利和王福,车间里又恢复了安静。何雨柱趁着这会儿功夫,把电扇的参数记在笔记本上——电机噪音、耗电量、风速,每一项都标得清清楚楚,还在旁边画了个简易的改进草图,打算把扇叶的弧度再调整一下,争取让风更柔和些。
程建军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感慨:“何工,您这脑子怎么这么好使?不管是熔炉、线路还是电扇,您都能弄得明明白白。”
“都是练出来的。”何雨柱合上笔记本,“以前在学校光学理论,到了车间才知道,很多问题得亲手做过才明白。你也一样,多跟着老师傅们学学实操,以后肯定比我厉害。”
程建军重重点头,心里早就把何雨柱当成了榜样——不光是技术,还有何雨柱身上那股踏实劲儿,不管是救火还是干活,从来都不挑轻松的来。
忙到傍晚,夕阳把车间的窗户染成了橘红色。何雨柱仔细检查了一遍车间的设备——熔炉的框架已经搭好,保温层也贴了一半,电闸都关得严严实实,才锁上车间门,推着自行车往厂外走。门口的保安见了他,笑着打招呼:“何工,今天又加班啊?”
“嗯,把收尾的活儿弄完。”何雨柱笑着点头,骑车融进了下班的人流里。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红星轧钢厂的厂区里,只剩下几盏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洒在空荡的马路上。巡逻的保安刚走过一车间门口,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只剩下蟋蟀的叫声和风吹过厂房的“呜呜”声。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厂房后面的绿化带里钻了出来。那人猫着腰,脚步放得极轻,手里还攥着个巴掌大的东西,在月光下泛着点金属光泽。他先往保安离开的方向望了望,确认没人后,才蹑手蹑脚地挪到一车间门口,眼睛死死盯着门上的挂锁。
风轻轻吹过,黑影的衣角动了动,露出里面深蓝色的工装——看款式,倒像是厂里工人穿的。他伸出手,在锁孔旁边摸了摸,又从口袋里掏出根细铁丝,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里,手指轻轻转动着,眼睛还时不时往四周瞟,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车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黑影折腾了好一会儿,锁芯里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他脸上露出一丝窃喜,轻轻推开车间门,闪身走了进去,还不忘把门轻轻关上,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缝。
月光从门缝里照进去,隐约能看见黑影在车间里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的脚步很轻,却在路过熔炉框架时,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一根钢管,“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车间里格外刺耳。
黑影吓得一哆嗦,连忙蹲在地上,屏住呼吸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什么声音,只有风还在吹。他松了口气,又慢慢站起来,继续在车间里摸索,手里的金属玩意儿时不时反射出一点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