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上回迁户口,听了贾东旭的话,结果没办成,落得现在吃紧;这回换钱,又是柱子说的好,保不齐又是个坑。反正钱在自己手里攥着,谁也抢不走,换不换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阎埠贵见她油盐不进,也懒得费口舌了。跟这种没见识又固执的人讲道理,纯属白费力气。他转向易中海:“一大爷,我知道的就这些。您要是信得过我,赶紧回家清钱去,早换早踏实。”
易中海点点头,心里已有了主意。阎埠贵虽然抠门,但在正事上从不糊涂,他都这么说了,这新币政策肯定靠谱。至于贾张氏的话,他只当没听见——这老婆子向来拎不清,跟她计较,掉价。
“行,多谢三大爷了。”易中海客气道,“东旭,你先帮我把这些零件收拾好,我回家看看钱去。”他得赶紧回去找老伴合计合计,家里的积蓄都锁在樟木箱的铁盒子里,是时候翻出来了。
阎埠贵摆摆手,又护着他的布袋子,急匆匆往前院走——他得赶在银行下班前把钱换了,晚一分钟都不踏实。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秦淮茹晾尿布的木夹子碰撞的轻响,还有贾东旭卸齿轮时“叮叮当当”的声音。
贾张氏还在气头上,见易中海也信了新币的事,更是火不打一处来:“你们都傻了?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那新币要是不值钱了,哭都找不着地方!”
“妈,您少说两句吧。”贾东旭实在听不下去了,“师傅都要去换了,说明这政策错不了。咱们家那点钱,还是换了稳妥。”
“换什么换?”贾张氏瞪着他,“那是我跟你爸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要换你换,我不换!”她说着,转身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啐了口,“我看谁能逼着我换!”
贾东旭看着他妈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事又得黄了。他妈这性子,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上回迁户口是这样,这回换新币,怕是也一样。
秦淮茹走过来,递给他块擦汗的布:“别跟妈置气了,她也是怕吃亏。等过些日子,见人家都换了没事,她自然就想通了。”她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暖意。
贾东旭接过布,擦了擦汗,心里却没底。他瞧着易中海刚才那笃定的样子,又想起柱子一家早早去兑换的事,总觉得这新币政策不是小事。万一……万一过了期旧币真不能用了,家里那点积蓄可就全打水漂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爬到头顶,院里的石榴树影缩成一团。远处传来银行门口的广播声,隐约能听见“新币兑换,便民利民”的宣传语。
贾东旭咬了咬牙,心里冒出个念头:要不,偷偷拿点钱去换?就换一半,哪怕真出了岔子,也能留一半……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下去了。他妈要是知道他偷偷换钱,能闹得全院都不得安生。他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扳手,用力拧向那个锈住的齿轮——还是先学好手艺吧,手艺在身,总比钱靠谱。
而何家屋里,何雨柱正帮着爸妈把新币分类整理。陈娟把十块的、五块的分别用橡皮筋捆好,放进一个铁皮盒子里,再锁进樟木箱的最底层。
“锁严实点,别让院子里的人瞧见。”何大清叮嘱道,“财不露白,老话没错。”
何雨柱点点头,想起院外贾张氏那尖利的嗓门,心里清楚:这新币的事,怕是还得在院子里闹上一阵子。但他懒得掺和——各人有各人的命,路是自己选的,后果也得自己担。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崭新的人民币上,映得人心里亮堂堂的。何雨柱端起水杯,喝了口温水,目光望向窗外——日子总要往前过,新的政策,新的钱,新的光景,都在前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