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弥漫着古老与未知气息的聊天群大殿内,青铜铸造的巨大门扉流淌着幽邃的光泽。辛弃疾,这位以满腔热血与济世情怀着称的阶群员,正面对景天——一位行事更为谨慎老练的群员——发出他的疑问。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以及可能被解读为固执或自以为是的坚持:
“景天大佬,您方才提及‘后果’字……恕在下愚钝,未知此言何意?后果?在下实在不明景天大佬所指为何种后果。”辛弃疾眉头微蹙,眼神中闪烁着困惑与真挚的忧虑,“在下所知,唯有一个事实:在另一方遥远的世界里,新群员洛尘的族人,此刻正身处魔物肆虐的危局之中,族群存亡,悬于一线,随时可能倾覆消亡。此等惨状,岂能坐视不理?”
景天倚靠在由不知名能量凝聚而成的华丽座椅上,姿态看似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洞悉着辛弃疾言语背后的莽撞。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侧那柄象征着他复杂身份的神剑,语气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
“辛弃疾群员,你的赤子之心,我并非不能体会。然而,你似乎忽略了一个关乎你我,乃至牵连你所在世界亿万生灵安危的关键前提。诚然,有这万界聊天群的神异遮掩,那些凶残的魔物,或是潜藏在暗处的异界觊觎者,通常难以循着群员的气息,追踪定位到我们各自所属的原生世界。这,是聊天群赋予我们最基本的安全屏障。”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辛弃疾,语气加重,带着强调的意味:“但,辛弃疾群员,你可曾深思过,为何我与哪吒群员等人,敢于在诸天万界间穿梭游历,甚至偶尔涉足那些危机四伏的异域?这其中的依仗,绝非仅仅依靠聊天群本身那点基础的保护。”
景天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仿佛在揭示一个深藏于群聊核心的、令人敬畏的隐秘:“最根本的保障,源于群主大人——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祂,是一尊伟岸无边的邪神,一尊即便在混沌无序、古老恐怖的邪神谱系之中,也足以位列‘原初’位阶的至强存在!祂的威能,跨越时空的阻隔,其名讳本身便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权柄。无论我们身处何方世界,只要在绝境之中虔诚呼唤祂的真名,群主大人便会感知,其意志便会降临,将我们从万劫不复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他停顿片刻,让这震撼的信息在辛弃疾心中沉淀,然后继续道:“更为关键的是,因受群主大人无上伟力的庇护与‘标记’,我等老群员的气息在异界存在感知中,如同笼罩在深邃迷雾之中,模糊不清,难以被精确探知其真实的境界与威胁。这使得我们能够相对从容地行走于他界,不必时刻担忧因气息外泄而引来无法抗衡的强敌锁定,或者成为某些贪婪猎食者的首要目标。此乃群主大人恩泽之下,我等方有的‘特权’。”
景天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再者,邪神力量最令人闻风丧胆之处,在于其无孔不入、扭曲心智的‘侵蚀’特性。寻常生灵,哪怕仅仅是直视邪神本体或接触其力量残留,都可能瞬间陷入疯狂或畸变。然而,这股足以令世界凋零的恐怖侵蚀之力,对我等受群主大人直接庇护者而言,却如同拂过坚石的微风,毫无效用。群主大人的庇护,为我们构筑了一道抵御邪神污染的无形壁垒。”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直指辛弃疾的核心问题:“然而,辛弃疾群员,你——或者说,聊天群大殿内大部分新近加入的群员——你们尚未获得群主大人亲自降下的这种‘原初庇护’!在面对邪神本体或其衍生造物(如那些追逐邪神足迹的魔物)时,你们与那些异世界的普通生灵并无本质区别。邪神的低语足以瓦解你们的理智,魔物的利爪可以轻易撕碎你们的躯体。你们所能依仗的,唯有聊天群本身提供的、相对基础的力量和穿梭功能。”
景天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关键、也最危险的推论:“因此,问题的核心便在于此:我,身为受群主大人眷顾的‘邪神眷顾者’,可以前往洛尘群员所在的世界,甚至胆敢在魔物环伺之地虚张声势、借势而为。因为我的背后,站着一位足以令它们本能敬畏的‘原初’。但,你——辛弃疾群员——你不行!你只能完全依赖聊天群本身的力量进行穿梭。”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倘若你贸然前往洛尘群员的世界,一旦与那些感知敏锐、手段诡异的魔物发生接触,哪怕只是一次短暂的交锋或气息的泄露……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仅是你个人可能陨落当场,更可怕的是,那些魔物极有可能循着你穿梭时留下的、聊天群基础防护无法完全抹除的细微‘痕迹’,最终追踪定位到你出身的世界坐标!届时,一场针对你所在世界的、由魔物一族发起的毁灭性入侵,将几乎无法避免!”
景天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是感慨辛弃疾的热忱,也带着对其鲁莽的担忧:“试想一下,辛弃疾群员,你所在的世界,若是一方资源有限、法则相对薄弱的小千世界,它能否抵挡住一支能跨越界域、追逐邪神的恐怖魔物大军的铁蹄?答案恐怕不言而喻。这,便是我所言的‘后果’。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你的这份古道热肠,虽令人动容,却有些……过于‘热心’了。量力而行,审时度势,方是长久之道,更是对你自己世界亿万生灵的责任。”
他最后补充道,带着一丝自嘲与现实的考量:“当然,即便是我,也不敢全然托大。群主大人此刻正处于漫长的沉眠之中。若真遭遇不可抗的致命危险,祂是否会为我等而苏醒,跨越无垠混沌来援,亦未可知。但我确信的是,拥有这份庇护印记,在面对其他邪神或其仆从时,只要我保持足够的恭敬与谨慎,不主动挑衅冒犯,它们看在我背后那位‘原初’存在的份上,很大概率会选择忽视我,甚至给予一定的‘便利’。即便是那些追随邪神的魔物,某种意义上,与我也可以算作是‘同一阵营’的存在。这其中,便有了可供斡旋、借势甚至浑水摸鱼的空间。然而,辛弃疾群员,你……或者说此刻大殿内绝大多数群员,都尚未获得这份至关重要的‘好运’。这份‘原初的庇护’,是只有最早一批加入此群的老群员们,才享有的特权。”
辛弃疾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热切渐渐被凝重与后怕所取代。景天所揭示的隐秘和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远超他之前的想象。他并非贪生怕死,但若因自己的冲动而将灭顶之灾引向故乡的亿万无辜族人,那将是万死莫赎的罪孽。他长叹一声,眼神中的锐气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清现实的疲惫与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