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今年几岁了?”待李夫人走到近前,哪吒笑着问道。他对平行世界的“自己”充满好奇,极想一见,想知道未得聊天群机缘的他,未来会是如何光景。
“吒儿,你这身衣裳是从何而来?若喜欢,娘给你做便是,莫要随意拿取他人衣物。”李夫人走到儿子身旁,看着他身上那身从未见过的、剪裁得体的白衣,显得格外不同寻常。想到儿子的秉性,她无奈地叮嘱道。方才她本欲出城打猎,为儿子明日生辰备些好菜,半途闻得市集骚动,还道是妖魔作祟,未料竟是儿子偷跑了出来。但念及明日便是儿子三岁生辰,李夫人也不愿再多加责备,只盼儿子能开心度过这个生日。
“三岁生辰?”哪吒闻言,低头沉思,“看来两界时间相差无几……不知没有我力挽狂澜,那些诸侯国是否又在蠢蠢欲动?妖族,想必也仍是贼心不死。”他所在的世界,自己早已安然度过三岁生辰,且凭己力扭转了乾坤。他颇为好奇,此界若无此变数,帝辛是否还能压制住那些不安分的诸侯。
“走吧,吒儿,娘带你回家。稍后你老师也会来府上,届时切莫再戏耍真人了,真人也是为了你好。”李夫人牵起儿子的手,向总兵府走去。她实不放心儿子在外玩耍,还是带回府中稳妥。念及此,她又郑重地补充叮嘱了一句。
“真人?可是那太乙真人?就凭那优柔寡断的道士,能教我什么?”哪吒任由李夫人牵着自己的手,感受着这份属于平行世界的亲情。听闻李夫人提及“老师”,他不由笑道。一想起“真人”这个称谓,他脑海中便浮现出太乙真人的形象:空有三阶修为与诸多法宝傍身,却不通丝毫杀伐之术。若非那些法宝护体,在原世界覆灭妖族的那场大战中,太乙真人恐怕早已身陨道消。哪吒不禁好奇,此界的自己被这样一位道士教导,又能学到什么?是文韬武略,琴棋书画,还是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
“吒儿,不可如此说真人的不是,他毕竟是你的老师。”李夫人温和地劝诫道。虽然她隐约觉得今日的儿子言行有些异样,但此刻心中更忧思明日之事,便未曾深究。
“老师么?”哪吒低声重复,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授业恩师乃是许仙,绝非太乙真人。同时,尽管李夫人极力掩饰,哪吒敏锐的感知依然捕捉到了她眼底深藏的忧虑。看来此界的父母正面临难处。倘若力所能及,哪吒倒不介意在执行任务前,先为这对“父母”解决些麻烦。
不多时,李夫人已带着哪吒行至总兵府前。她定了定神,见已到家门,便准备入内。哪吒也抬眼望向这座熟悉的府邸,心中升起几分期待:这个世界的“自己”,究竟会被那太乙真人教导成何等模样?他确实很想亲眼看看。甚至,若那太乙真人教导无方,哪吒不介意用一只手,让这位“真人”亲身体会一番何为“强者为尊”。
恰在此时,一道遁光自远方疾驰而来,目标直指总兵府。
“吒儿,你可是又闯祸了?真人到了,稍后定要静心聆听教诲,切莫再戏耍真人了。”李夫人望见遁光,认出是太乙真人的手段,侧身对哪吒温言叮嘱,终究不忍苛责。
“戏耍他?”哪吒的目光锁定那越来越近的遁光,语意不明地低语。以他此刻之力,只手便可令太乙真人怀疑人生,何须听其教诲?若让他发现太乙真人真将此界的“自己”教成了废物,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小哪吒,猜猜为师给你带了什么生辰贺礼?猜对了便给你!”遁光落下,太乙真人的身影出现在总兵府门前。他笑呵呵地对哪吒说着,一只手还故意在哪吒眼前晃了晃,示意他去猜礼物。
看着眼前挤眉弄眼、依旧如初遇时那般吊儿郎当的太乙真人,哪吒深感无奈——此界的父母究竟是如何放心将儿子托付给这样的老师的?然而,面对满脸堆笑的太乙真人,哪吒心念微动,目光陡然变得平静而锐利,一股曾在覆灭妖族之战中淬炼出的、浓郁得化不开的杀意自眼底一闪而逝。
“真人倒真是一如既往啊。”哪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缓缓举起右手,握成拳,“只不过,真人不妨猜猜,我需用几拳,方能让真人……怀疑人生?”他无意取其性命,但必要的威慑却不可少。
“嘶——好冷啊!这天怎地骤然寒凉至此?”太乙真人被哪吒的目光与话语所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后退一步,缩了缩身子。他抬头望向当空旭日,满心困惑地嘀咕起来。奇哉怪也,以他如今的修为,早已寒暑不侵,此刻竟感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