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宝剑?果然非凡品。”景天伸手握住飞至眼前的宝剑,笑着说道。如此蕴含灵性的长剑,他确属首次得见。“那么,便让我来试试此剑究竟有何玄妙。”言毕,景天一手紧握剑鞘,一手握住剑柄,微微发力。然而,紫青宝剑纹丝未动。
景天瞥见孙悟空戏谑的目光,心中微恼,骤然加大力道。可那宝剑依旧如磐石般稳固,剑与鞘仿佛浑然一体,不见丝毫松动。
“景兄可是气力不济?莫非方才赶路耗尽了力气?还是未曾用饭?”
“我记得景兄不是习过几日剑术么?如今怎地连一柄剑都拔不出了?”孙悟空看着使出浑身解数仍无法撼动宝剑的景天,笑着揶揄道。能见景天如此窘态,他自然不吝于打趣一番。
“此剑……确有古怪啊。”景天僵持片刻,终是放弃,苦笑着说道。此番当真是空欢喜一场。随后,他目光扫过幸灾乐祸的孙悟空,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先是望向半空中的女仙,又迅速扫过孙悟空,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景兄这是何意?”孙悟空敏锐地捕捉到景天的目光,眼中金光微闪,直视景天。他感知到景天正在探查自己,想必动用了其常提及的、能观测生灵因果之线的手段。
然而,景天既然敢如此大意地探查他的因果线,就莫怪孙悟空借机报复。上一次若非景天呼唤,他也不会遭人算计。他倒想看看,究竟是景天那双能窥见生灵因果之线的眼睛更胜一筹,还是他这双能明辨万物的火眼金睛更为厉害。
“没想到孙兄如此记仇。”景天被孙悟空眼中陡然爆发的金光刺得眼睛生疼,低头捂住双眼,无奈苦笑道。这也怪他太过冒失,未曾料到眼前这位女仙竟与孙悟空存在姻缘之线,才致使他一时大意,去窥探孙悟空的因果。结果他忘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能洞察万物,自然也能察觉他的窥视,于是便被这位记仇的孙悟空坑了一次。恐怕一时半刻,他的眼睛是无法恢复了。不过即便如此,景天仍想看到孙悟空被这位单纯的女仙纠缠不休的场景,因此怂恿道:“看来我与这位仙子确无缘分。不过孙兄倒不妨试试能否拔出这柄紫青宝剑,兴许有天大的机缘在等着你呢。”
“景兄放心,你的眼睛顶多暂时失明两个时辰,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损伤。”孙悟空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促狭,“但景兄今后行事需得慎重些,切莫再如此冒失,随意探查实力强于你的存在,以免招致无妄之灾。”他此举也算略施惩戒——谁让方才景天目光中透出的不怀好意与幸灾乐祸被他瞧得真切?再者说,这也是为景天着想。仗着能窥见因果线便肆无忌惮地窥视他者,岂非自寻死路?他孙悟空是为了让景天日后言行更趋稳重,绝非蓄意报复。他堂堂妖族之主、万妖之王,怎会如此心胸狭隘?
“孙兄所言极是。”景天捂着眼睛,将手中的紫青宝剑随意抛向孙悟空的方向,同时苦笑道,“这剑便交予你了。我尚有要事,先行告退。仙子,孙兄,告辞。”话音落下,他放开感知,摸索着一步一步朝大殿走去。这个任务世界危机四伏,他本就不愿久留。方才他已窥见孙悟空与这位女仙的姻缘之线,自己此行纯属空欢喜一场。既然事不关己,景天便决意尽快离开。至于眼睛?孙悟空下手自有分寸,并未屏蔽他的感知,因此他还不至于寸步难行。
“景兄,你方才究竟看到了什么?”孙悟空伸手稳稳接住紫青宝剑,却未立刻查看,只是看着景天那副一如既往“识时务”的模样,笑着追问。他实在好奇,景天究竟在那女仙身上看到了何等景象,竟会惊讶到忘记他也拥有一双能洞察万物的眼睛,最终自食其果。
“因果之道,太过深邃玄奥,非我所能尽解。”景天站在大殿门口,转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总之,只要孙兄试试能否拔出这紫青宝剑,便知我方才所见为何。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他非常期待看到孙悟空拔出紫青宝剑后,被这位一根筋的女仙纠缠不休的滑稽场面。深知孙悟空行事谨慎,景天故意不点破所见,只待孙悟空拔剑之后自然明白——届时,再想反悔可就晚了。
“这紫青宝剑当真如此诡异?”孙悟空低头审视手中长剑,外表看去平平无奇,说它是柄普通长剑亦有人信。但若说是法宝,孙悟空却又未能瞧出任何神异之处。
“孙兄,告辞了。”景天话音落下,转身步入大殿。在殿内白骨夫人与紫霞仙子视线不及之处,他直接一步踏入悄然开启的空间通道,离开了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