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

这女人，还是这么狠。

他认命地坐直身体，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清了清嗓子。

“欣姐，您说，我听着呢。洗耳恭听！”

“算你识相。”上官欣怡的语气听起来很满意，“我看到网上你那个叫什么……《最后一叶》的专辑，搞得挺花里胡哨的嘛。”

叶景眼皮一跳。

“一般一般，资本的力量而已。”叶景敷衍道。

“我不管什么力量。”上官欣怡的语气不容置喙，“实体专辑什么时候出？”

“这个……还在做呢，早着呢。”

“我不要过程，我要结果。”上官欣怡直接打断他，“出来了，给我留一百套。”

叶景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呛到。

“多少？一百套？！”他拔高了声音，“欣姐，你买那么多干嘛？拿去垫桌脚吗？那玩意儿死沉死沉的！”

“我乐意。拿去送人不行？”

“行，怎么不行。”叶景翻了个白眼，“您是大老板，您说了算。不过我可提醒您，那玩意儿不便宜，尤其是那个什么豪华限定版，纯纯的智商税。”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哦？你也觉得是智商税？”上官欣怡的语气带上了几分玩味。

“那可不！”叶景找到了共鸣，开始大吐苦水，“你是没看见，杨依那个女人，简直是疯了！往死里堆料，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俗！太俗了！”

“所以，你被她压制了？”

“什么叫压制！”叶景瞬间炸毛，“我那是战略性妥协！是为了公司的大局着想！”

“行了。”上官欣怡懒得听他狡辩，“一百套，都要那个最贵的。另外，每一套，都要你的亲笔签名。”

叶景感觉自已的血压正在飙升。

“不是……一百套？亲笔签名？欣姐，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知道签一百个名字手会断的吗？”

“那就签。签断了，我给你报销医药费。”

“……”

叶景彻底没话说了。

跟这个女人讲道理，还不如跟沙发讲。

至少沙发不会用漏水来威胁他。

“过几天才有。”叶景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等做出来了，少不了你那份，放心。”

“这还差不多。”

上官欣怡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叶景举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久久没有动弹。

他感觉自已刚被榨干的精力，又被这一个电话给凌迟了一遍。

还睡什么觉啊。

命都快没了。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重新瘫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叶景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三张挂着黑眼圈、生无可恋的脸。

对。

去看看那三只小菜鸟。

美其名曰，视察工作，关心下属。

实际上嘛……

把自已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是永恒的真理。

这么一想，叶景感觉自已残血的血条，瞬间回了一小格。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嗯，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音乐总监，是时候去看看新人的练习进度了。”

他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

练习室里，林菲正站在麦克风前，闭着眼睛，唱着歌曲《彩虹

苏灵犀和林默坐在角落的地板上，一人手里拿着一份歌词，眼神空洞地盯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