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某间灯光昏暗的地下室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老大，查……查清楚了。”

一个瘦猴般的男人，声音发虚，额头上渗着冷汗，“那个叶景……干净得像张白纸！除了公开的那些艺人履历，私底下简直就是个三好学生，连个违章停车的记录都没有！”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K，闻言眉头皱了皱，他那张常年隐在阴影里的脸看不出表情：“私生活呢？吃喝嫖赌，总得占一样吧？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经得起扒的？”

“没有，真的没有！”瘦猴快哭了，“我们的人查了他常去的几个地方，除了录音棚、公司，就是他那个公寓。社交圈子也简单得要命，除了依行文化那几个人，几乎没什么往来。唯一的爱好，好像就是……喝一种特调的牛奶咖啡，还他妈不要咖啡！”

旁边一个手臂上纹着蝎子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补充：“老大，更诡异的是，我们的人想深挖一下他的家庭背景，刚查到一点线索，指向魔都那个‘叶氏地产’，结果就像撞到一堵铁板上，所有线索瞬间断了。有几个负责外围打探消息的兄弟，直接……失联了。”

啪嗒。

老K手中的紫砂茶杯盖子掉在了地上，但他浑然未觉。

叶氏地产？魔都的那个叶氏地产？！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混迹江湖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叶氏地产”这四个字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

那是他这种在阴影里讨生活的人，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庞然大物。

赵宏图这个蠢货，到底给他惹了个什么样的祖宗！

老K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当机立断：“停！所有针对叶景的行动，立刻全部终止！所有资料，全部销毁，一个字都不准留！对外就说，目标无懈可击，任务失败！”

“老……老大，那赵宏图那边……”瘦猴小心翼翼地问。

“他妈的赵宏图！”老K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狠戾，“他自已想死，别拉着老子垫背！”

星辉娱乐，赵宏图的办公室。

赵宏图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又狠狠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三天了！老K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符合“秃鹫”的效率！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份加密邮件发送到了他的私人邮箱。

调查报告：目标叶景，男，二十余岁。品行端正，乐于助人，曾多次匿名参与慈善捐款。生活作风简朴，无不良嗜好，除了音乐创作外，几乎没有其他夜生活。社交关系简单，无任何桃色绯闻或负面记录。总结：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优秀青年。

“噗——”

赵宏图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厥过去。

他指着屏幕上的字，手指都在发抖：“品……品行端正？热心公益？这他妈写的是叶景还是感动华夏十大人物？！老子要的是黑料！是能让他身败名裂的黑料！不是他妈的先进事迹报告！”

他抓起电话，直接拨通了老K的号码，咆哮道：“老K！你他妈给老子的是什么狗屁东西！这就是你说的三天之内让他人人喊打？！我看你是想让老子先气死吧！”

电话那头，老K的声音却一反常态的冰冷，不带任何情绪：“赵总，这份报告，就是我们‘秃鹫’的最终调查结果。叶景这个人，我们动不了。”

“动不了？”赵宏图怒极反笑，“哈！你们‘秃鹫’还有动不了的人？价钱不够？我再加！只要能弄死他……”

“赵总。”老K打断他，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有些人，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你好自为之吧。这单生意，我们‘秃鹫’接不了，订金会原数退还。以后，关于叶景的任何事，都不要再找我。言尽于此。”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