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瞪了他一眼，“没出息。”

随后对秦淮茹道：“既然你不想嫁，我们也不强求，那就是把那900块钱还了吧，拿了钱我们就走。”

听了前面的话，秦淮茹顿时松了口气，可后面的话直接让她皱了眉，借条根本就不存在，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底气跟她要钱。

“舅，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什么900块钱啊，我又不欠您的，您要是没别的事，还是早点回去吧，路上积雪多，不好走。”

老头听了并没有生气，而是慢条斯理的给烟杆塞上烟丝，点着抽了一口。

“舅，家里还有孩子呢。”

刺鼻的烟味呛的秦淮茹咳了两声，床上睡觉的槐花也跟着咳了起来。

老头却浑不在意，直到一锅抽完，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借条，在桌上展开，上面赫然写着某年某月借母张小花900块钱买工作，由贾东旭和秦淮茹夫妇共同还款的字样。

秦淮茹眼睛都看直了，她想不明白，老头从哪又变出一张借条？但不可否认，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贾东旭的。

就在秦淮茹准备伸手拿借条细看时，老头的烟锅重重敲在了她的手上，疼的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婆婆回了农村不愿意干活，所以经常找我借钱借粮，这借条就是你婆婆的抵押物，年关时，你婆婆主动提出要让你嫁给小布墩，用以抵消我们之间的债务，条件是她也跟着小布墩进城，我同意了，你要是不愿意嫁，就把钱还了，我们立马走人。”

秦淮茹心里万马奔腾，她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是贾张氏好吃懒做把自已当筹码给卖了。

她信了。

因为她想到了从贾张氏身上摸到的那张借条，基本证实了老头的话。

所以贾张氏并不完全是诈她，只是在试探她的态度，打个前阵而已。

秦淮茹苦着脸道：“舅，这借条不是我签的，东旭也已经走了，正所谓债有头冤有主，您应该找我婆婆去要才对，我一个没有工作的寡妇，去哪里给您弄钱去啊。”

老头却摇了摇头，“我们农村人最讲诚信，说好的事不会变，你要是不想嫁，也不想还钱，明儿来的可不单是我们爷俩了，我老张家还算有点人，先找你，再去你们秦家村找你爹妈，走了小布墩。”

说罢，老头径直起身往外走，小布墩明显有些不舍，但也不敢忤逆老头，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此时，秦怀茹却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老头真带着村里人来找她和她爸妈，这事就大了。

就在老头即将跨过门槛时，秦淮茹忙道：“舅，咱们再商量商量，您也知道我婆婆还被关着，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她在场才行，要不等我婆婆出来了，咱们再～”

“闺女啊，还跟我玩心眼呢？”

老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是嫌小布墩是农村娃，没有定量和工作，怕拖累了自已，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你嫁给小布墩，我每年给你们小两口补贴五百斤粮食。”

闻言，秦淮茹顿时一愣，“您给多少？”

“500斤粮食，嗯，麦子。”

“500斤……”

秦淮茹脑子疯狂转动了起来，500斤小麦收购价大概是47元，但零售的话，这个价钱绝对买不到，何况小麦出细粮，细粮还能换更多的粗粮，足够一个壮劳力吃一年的，省着点的话，几个孩子的口粮也够了。

不错，秦淮茹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了。

片刻后，秦怀茹看了一眼身强力壮的小布墩，随后目光灼灼的看向老头，“舅，那您能不能把我婆婆继续留在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