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着二楼传来的娄小娥的哭声,他是既烦躁,又不是滋味。
毕竟是亲女儿,如果不是时代桎梏,他怎么可能把娄小娥下嫁,以他娄家的地位,娄小娥不说嫁个达官显贵,至少也能嫁个和娄家体量相差不大的富家子弟。
如今,为了娄家,他只能忍痛把娄小娥再次下嫁。
当然,这样做其实也能保护娄小娥,有了退伍军人妻子这层身份,就算娄家以后出了变故,娄小娥也能安然无恙。
并且,娄半城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血无情,他其实已经打算好了,等娄小娥嫁过去,他会在暗地里扶持她的生活,不至于让她吃太多的苦。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娄半城心里最大的痛苦,就是得不到娄小娥的理解。
“来人,把我那罐云南金瓜贡茶取来,我去一趟部里。”
良久之后,娄半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娄小娥和许大茂离婚,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娄家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娄半城必须堵住这个口子,这才忍痛决定拿出陈放了二十年的云南金瓜贡茶,去部里找他的老关系活动。
此茶极为珍贵,以前都是皇家的专属,娄半城也是在光头党执政时的混乱时期得到了一小罐。
管家心惊,他知道娄半城有多宝贝那罐茶,不想就因为娄小娥离了个婚便决定忍痛割爱。
没敢多说什么,取茶,备车,送娄半城去了部里。
家里没了娄半城,谭慧才敢去找娄小娥。
隔着门,她敲了敲。
“小娥,是妈,你爸出去了。”
娄小娥一听是谭慧,顿时更加委屈了,“妈,我不想嫁到农村去,求您给我开开门吧。”
“小娥,妈也不想你嫁啊,可是妈没有办法,你爸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要我说,就别再惹你爸生气了。”
谭慧同样心痛不已,可被娄半城痛打之后,她也怕了。
“不,我不嫁,妈,现在就你能帮我了,我求您了,您开开门,让我出去躲一阵。”
“傻孩子,你能躲哪去啊,妈要是放你出去,你爸真会打死妈的,认命吧,谁让你是娄半城的女儿呢……”
“妈……”
娄小娥哭声里透着绝望。
谭慧实在不忍听下去了,拖着一身伤跑回了自已屋。
娄小娥又哭了好久,眼泪几乎都流干了。
她现在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后悔和许大茂离婚。
就算许大茂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正如许大茂说的那样,结婚三年,从来没有让她吃过苦,而且生活在四九城,离家也近,其实现在想想,日子过的挺舒心的。
她不明白自已为什么要犯轴非要离这个婚。
再想到即将嫁给残疾的农村汉,娄小娥简直不敢想以后的生活。
猛然间,她想到了聋老太的话。
“真要找妇联吗?”
娄小娥纠结万分,找了妇联,娄半城的面子肯定会受损,到时候还不知要发多大的火,可要是不找,她就只能乖乖嫁给农村汉。
权衡之后,娄小娥有了决定。
她绝不能嫁给农村汉,到时候娄半城生气,她大不了和许大茂复婚。
想好后,娄小娥跑到窗前朝地面看了看,然后把床单被褥和衣服扯成条,绑成了一根十几米的绳子,她就等着半夜偷偷跑出去。
话分两头。
闫埠贵在得知自已预定的倒坐房飞了后,气的差点晕过去,当即去找了他当时托请的同事。
结果,那个同事只是冷冷的把办公桌上,闫埠贵送的花还给了闫埠贵,连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借口上课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