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对(2 / 2)

布木布泰差点当场气晕。

今天是满月礼,布木布泰舍脸去求海兰珠,没想到海兰珠挺给力,求着皇上把和硕礼亲王代善请来给九阿哥做采生人。

礼亲王在众亲王里面资历最老,多尔衮见了都要主动行礼,让布木布泰觉得很有面子。

可礼亲王架子大,说年纪大了喜静,没来满月宴,转而去了宫里,派人带话说让布木布泰亲自把九阿哥抱过去。

只要能把八阿哥比下去,别说把九阿哥抱去皇宫,就是抱去阎罗殿,布木布泰也敢。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她带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明玉被众女眷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献殷勤的献殷勤,陪笑脸的陪笑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在别处散发铜臭气也就算了,她眼不见心不烦,今天过来搅局九阿哥的满月礼算怎么回事。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于是一个没忍住上前与明玉理论,自讨了没趣不说,还让九阿哥尿了一手,下意识就把这块“烫手山芋”扔给了明玉。

身上这套衣裙是皇上早年赏给她的,留着还有用处,弄脏了可怎么好。

万万没想到,九阿哥尿完一泡睡醒了,居然在明玉怀里睁开眼睛,自己给自己选了采生人。

简直是诚心跟她作对!

从接过襁褓的那一刻,明玉就察觉到了异样,襁褓底下湿了一大片。

幸亏天气冷襁褓够厚,不然就不是脏了手这么简单,恐怕要弄脏衣裙让她在人前丢丑了。

饶是这般,明玉也没松手,而是将再次沉沉睡去的九阿哥平放在身边的炕上,熟练地解开大红襁褓。

见九阿哥果然尿了,吩咐宫女拿尿布来,净手之后给九阿哥换了干净的尿布,最后轻轻拍了一下九阿哥粉嘟嘟的小屁股,笑骂道:“差点脏了你额娘的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庄妃火急火燎地把九阿哥扔给明玉,原来是因为九阿哥尿了。

好家伙,自己的孩子尿了怕脏了自己的手,转头扔给别人。

有这样当额娘的吗?

众女眷大多数都生过孩子,就算看出庄妃和明玉之间不太对付,照样无法理解一个当额娘的,怎么会为了恶心别人,把自己的孩子扔给对方。

就不怕明玉心里有气,故意没接住摔了九阿哥?

若当真摔坏了九阿哥,这么多人看着,事发又这么突然,明玉顶多算失手,顶多被罚禁足。

庄妃失去的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照她这受宠程度,也可能是唯一一个孩子。

这女人是疯了吗!

对比之前的温柔娴静,难道都是装的,生下皇子立刻抖起来现出原形了?

众人都有些不屑,原本与庄妃交好的那几个也默不作声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都说一孕傻三年,精明如布木布泰也不能例外,明玉懒得跟个傻子置气,把九阿哥抱给乳母,站起身要走。

白月光生儿子,多尔衮都躲了,要不是娜木钟再三邀请她过来说话,她在家里看看账簿点点银票好不好,何苦来淌这浑水。

还得多送一份见面礼。

“明玉,你装什么好人,当初要不是你故意撞我,害我动了胎气,九阿哥怎么会早产?”

布木布泰倒打一耙,明玉心里呵呵,提前三个多月,您那也算早产?

九阿哥看着比八阿哥还强壮,顶多算催熟。

呸,什么催熟,得了职业病了。

这回没轮到明玉开口,娜木钟先不爱听了:“你当本宫死了是不是?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要不要把证人都叫来再分说一遍?”

明玉是她请来的,明玉来也是为了陪她说话,怎么能让庄妃平白往头上扣屎盆子。

以后明玉生气不来了怎么办。

再说那天是谁撞了谁,已然分说清楚,明玉没翻旧账,庄妃倒是翻得起劲儿。

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

众人虽然不清楚明玉和庄妃之间还有这样的过节,可看庄妃之前的表现,和贵妃的说辞,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屑。

这时娜木钟派出去禀报皇后的人跑回来,说皇后听了很高兴,皇后差人告知皇上,皇上也很高兴,就让礼亲王先走了。

什么?礼亲王走了?

布木布泰才出月子,怀孕时的亏空还没补上,难产的伤口也没长好。再加上九阿哥不配合,明玉故意给她没脸,多日筹谋泡汤,又遭遇旁人冷眼,身体再难支持,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身边服侍的手忙脚乱抱着九阿哥擡着庄妃回屋后,贵妃派去通报的人又道:“皇上让奴才给睿亲王福晋传话,说这边忙完了,请福晋去清宁宫说话。”

“……”

这回不光是众女眷,明玉也很诧异。

皇上很少传女眷去清宁宫说话,就算要传,也应该由皇后出面。

这边庄妃气晕了,娜木钟也没什么心情攒局闲聊,挥挥手让众人散了,九阿哥的满月宴结束。

明玉走出汗王宫大门,擡眼便看见了多尔衮,只见他一身戎装风尘仆仆显然是从军营赶过来的。

刚刚出了蒙古喇嘛的事,明玉猜他肯定不是来喝喜酒的,走过去笑道:“酒席散了,王爷来晚了。”

多尔衮垂眼看她:“散了正好,接你回家。”

明玉发现多尔衮最近忽然变得有些粘人,之前他们从来是各忙各的,彼此互不干扰。等到一定周期,大约一个月左右,多尔衮想了会来找她滚床单,滚完当天或者隔天走,非常规律。

可这段时间不一样了。

布木布泰生产那天他们才分开,他就跑来接她。洗三礼皇上皇后都到了,多尔衮没来,却在王府等着她。今天更是从军营直接追到这里来了。

“皇上传我到清宁宫说话,我可能一时半刻走不脱。”明玉边走边说,“要不你先回府,我这边完事就回。”

多尔衮追上明玉,想牵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明玉躲开:“皇上又没传你,能行吗?”

皇后也在清宁宫,倒不怕多尔衮疑心什么。

多尔衮固执地捉住明玉的手,轻轻牵着:“皇上传你怕是在打军粮的主意,我要不去,怕你受不住威逼利诱,把两白旗的军粮都卖了。”

明玉莞尔:“威逼倒不至于,利诱我多半扛不住。毕竟做生意嘛,讲究价高者得。”

多尔衮哼笑:“商无信不立,做生意最该讲究的应该是诚信二字,你可是早就答应卖给我了。”

“可我是奸商。”明玉笑。

多尔衮也笑:“我不要分红。”

“分红早算在折扣里了,你哪还有什么分红?”明玉笑得不行。

毫无征兆被人一把扯入暗巷,温热的唇抵上来,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和男人与生俱来的强烈压迫感,辗转厮磨。

明玉被亲到腿软,举白旗:“你赢了,你赢了,粮食卖给你。原价、原价卖给你。”

多尔衮擡眸,眼尾有些红:“明玉,下个月我要出征了,我会想你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说的好像明天就走似的,明玉斟酌着措辞,尽量显得情真意切:“那……提前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想了想觉得太官方,又补了一句:“我会把王府管好,等你回来。”

多尔衮显然并不满意,他倾身过来,几乎把明玉压平在宫墙上:“你也会想我吗?”

明玉深深吸气,昧着良心说:“会,当然会。”

再不会就被压断气了。

“会什么?”

“会想你。”

这时暗巷外传来娜塔的声音:“福晋,福晋您在哪儿呢?”

多尔衮和明玉待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所以多尔衮在的时候,娜塔总是故意放慢脚步,慢悠悠在后面缀着。

可今天缀着缀着,把主子们给缀丢了。这里是皇宫,娜塔也不敢大喊大叫,只敢压低声音喊两嗓子。

娜塔的声音就在附近,多尔衮放开明玉,明玉抿了抿唇,快步走出暗巷:“我在呢,在这儿呢。”

走出暗巷没多久便到了清宁宫,等在宫门口的小太监见到多尔衮先是一愣,而后恭敬行礼,头前带路去了。

作者有话说:

明玉:莫名其妙又做了一回采生人,这事闹的。

布木布泰:我知道你一个秘密,要不要告诉多尔衮那个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