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算计(1 / 2)

在原主的记忆里,布木布泰一说这句,准没好事,不是挑拨原主跟她闹,被多尔衮当众打脸,就是挑拨原主跟多尔衮闹,吵得鸡飞狗跳,最后被禁足。

总之受伤的都是原主。

明玉不怕她,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玉还想在中午前赶到赤鹿山看春耕,没时间跟人互扯头花。

偏偏布木布泰是个狗皮膏药,粘上想撕都撕不下去,来到僻静处,她忽然拉住明玉的手腕,没头没脑地问:“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娜塔白着脸下意识要去扯布木布泰,明玉急停,让娜塔扑了个空,手腕被扯得有些疼。

“去宫门口知会墨尔根代青一声,就说侧福晋拉着我说话,让他不必等了。”

多年斗争经验告诉娜塔,福晋这是让她去叫人来帮忙,当即应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出内门转道绕了回去。

等娜塔走远,明玉回头盯着布木布泰的眼睛:“赢不敢说,反正没输。”

她可不会傻到重蹈原主的覆辙,让人平白碰瓷,倒打一耙说她以多欺少。

布木布泰眯起眼:“我从没想与你为敌,为何一步一步逼我至此?”

从毒花开始,到苏茉儿的死,都是明玉主动招惹她。

明玉不认:“你若日行一善,我认识你是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多尔衮!”布木布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明玉哼笑:“我没你那么高尚,我只为我自己。”

路见不平,拔刀相处。

布木布泰“哈”地笑出来:“多尔衮这个傻子!”

掏心掏肺对明玉,并为此疏远她,结果明玉心里根本没有他。

明玉点头:“是挺傻的。”

人家给他点吃的,陪他说会儿话,就认定是救命之恩,还打算用命还。

僵持了一会儿,明玉不耐烦地晃了晃手腕:“还有事吗?我很忙,没事我走了。”

布木布泰抓着明玉不放,眼中忽然涌出水泽:“我把多尔衮让给你,你把魏循给我,好不好?”

魏循知道太多,必须死。

至于多尔衮,就算她不让,也已经站在明玉那边了。

明玉笑了:“多尔衮是我男人,又不是你男人,凭什么你让啊?再说了,你让我就要啊?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也别把多尔衮太当回事,你们觉得自己是根葱,别人拿你们蘸酱吗?”

布木布泰浑身颤抖,眼睛都气红了,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忽然有人迈长腿跨进游廊,拍手笑道:“蘸酱?有点意思。”

不是冤家不聚头,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豪格。

豪格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俩人都中意魏循,争来争去,唇枪舌剑,多尔衮反而是那个没人要的。

他要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多尔衮,也不知道多尔衮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会不会当场裂开。

联想到死去的苏茉儿,豪格也有点气,三个美人都中意魏循,魏循这个没根儿的死太监到底哪里好?

豪格进宫是来见大福晋的,他想当面问问大福晋,科尔沁的三格格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怎么忽然没法嫁了?

三格格没法嫁,科尔沁那边还有谁能嫁,让大福晋赶紧挑一个继福晋给他,天天为后院烦心,没时间练兵还怎么打仗!

可后宫正准备搬家,到处都是箱笼,豪格想穿游廊抄个近道儿,谁知竟然听见了这么精彩的一段对话。

明玉不愧是个爱种田的,损人都用大葱。

明玉懒得搭理豪格,晃了晃手腕,对布木布泰说:“我得走了。”

布木布泰却对豪格道:“科尔沁的三格格没病,都是明玉搞的鬼!”

她猜的,只为给明玉拉仇恨。

豪格本来要走,闻言看向明玉,眼中喷火:“她说的都是真的?”

明玉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刚想认下,身后响起一道低磁男声:“不是明玉,是我。”

豪格冷哼一声。

明玉感觉手腕被用力拉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忽然从身后探出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两相拉扯之下,明玉吃痛甩开布木布泰,布木布泰重重摔在地上,手捂着小腹,头歪向一边不住干呕,痛苦□□。

明玉:“……”摔一跤怎么还吐上了?

这演技反正她看不上。

不对,不对不对,海兰珠的八阿哥出生了,九阿哥福临比八阿哥小了不到一年。

也就是说,布木布泰这时候可能已经怀上了。

明玉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女人,裙边渗出血迹,她转身对多尔衮道:“你赶紧把她抱去大福晋屋里。”

在后宫,多尔衮要避嫌,他盯着明玉的眼睛:“不是我的女人,我不会碰。”

都什么时候了,原则性还挺强,明玉深深吸气:“她命在旦夕,抱不抱随你。”

说完越过布木布泰,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太监,也没看清是谁,扬声吩咐:“快去请巫医,领到大福晋屋里。”

那太监如蒙大赦般一路小跑,边跑边朝远处喊:“快请巫医,去大福晋屋里!”

忙碌的众人瞧见总管太监绥德一边跑一边喊,还以为是大汗出了事,早有那腿脚快的飞奔去传巫医了。

布木布泰小腹坠痛难忍,脸如白纸,眼中含泪,心里却在大笑。

晚了,蓄意谋害大汗子嗣,明玉你死定了!

等明玉死了,多尔衮还是她的,魏循也会回到她身边来,所有筹谋都能继续。

她还年轻,没了一个孩子,还有下一个。

可明玉的命只有一条!

就算她生下这个孩子,大汗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多尔衮更不会。

如果能用这个没用的孩子,换明玉一条命,换她以后的半生荣华,还是很划算的。

明玉折回来,豪格已经走了,多尔衮还是没有动,布木布泰裙边的血越流越多。

到底是一条小生命,明玉走到布木布泰身边,发现她面颊潮红,双拳紧握,大口吸气然后憋住。

为了陷害她,命都不要了,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能舍。

明玉用力拍她的脸:“呼气!听到没有?”

布木布泰被拍到破功,噗地呼出一口气来。

借着明玉的遮挡,在多尔衮看不见的地方,她艰难地朝明玉勾了勾唇,声音压得极低:“别白费力气了,赶紧给自己想个死法吧。”

谋害大汗子嗣,只有死路一条。

明玉捏住布木布泰的下颌骨,微微用力,让她被迫张开嘴,然后转动心念。

空间灵泉人体试验开始。

布木布泰只觉口中一凉,甘甜的水液瞬间涌到喉边,咕咚咽下之后,热流涌遍全身,痛疼消失,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好似下一秒就能羽化登仙似的。

明玉盯着布木布泰的脸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拿帕子一根根擦着手指,好像刚刚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给我喝了什么?!”小腹的疼痛消失了,胃里泛起久违的恶心,布木布泰干呕两声,仰起头恶狠狠对明玉道。

这时多尔衮也朝这边看过来。

明玉并不看他,也没看布木布泰,而是望着不远处正朝这边赶来的那群人,笑道:“菩萨的口水,好喝吗?”

多尔衮:??

布木布泰:呕!

外边都传明玉是观音菩萨转世,专门下界种菜来普度众生,菩萨的口水,不就是……呕呕呕!

她怎么没看见明玉吐口水?

呕呕呕!

本来只是干呕,这下把胃里能吐的都吐出来了。

当众出丑,形象全无。

直到被人擡进大福晋的正屋,被巫医搭上脉,布木布泰心里那股恶心劲儿还没完全退下去,却听巫医给她道喜:“恭喜侧福晋,是喜脉,约摸有两个月了。”

布木布泰强颜欢笑,明玉勾了勾唇,真心高兴的只有大福晋一个人。

自从上次侍寝不欢而散,大汗宁可守着有孕的海兰珠,也不愿意去布木布泰屋里过夜。

只有一次醉酒后走错了屋子,把布木布泰错认成海兰珠宠幸了一回,没想到竟然怀上了。

老话说的不错,孩子都是一个拉着一个来的。

海兰珠才生下八阿哥,布木布泰又怀上了,正赶上大汗称帝,是个极的好兆头!

大福晋忙让人去请大汗,派出去的人很快跑回来,大汗没来,倒把海兰珠身边的莺歌领了来,莺歌急匆匆要把巫医叫走。

大福晋沉下脸问怎么了,莺歌忙回:“八阿哥睡了小半天都没醒,大汗着急,让奴才即刻带了巫医过去瞧。”

“刚生下来的小孩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大福晋白了莺歌一眼,心中不满。

大汗子嗣众多,也不是第一次当阿玛了,难道连这些都不懂?

就算偏宠海兰珠也该有个度,大福晋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说什么都不放巫医走,还让乌云亲自去给大汗报喜,务必将大汗请来。

玉儿第一次有喜,心里肯定很慌,这时候谁的安慰也不如大汗好使。

乌云怕大福晋因此跟大汗杠上,闹得夫妻失和,温言劝道:“侧福晋身体素来康健,巫医留下也诊不出什么,倒不如去瞧瞧八阿哥。等那边没事了,奴才再去请,大汗肯定会过来看侧福晋的。”

不然请了也是白请。

大福晋朝乌云摆摆手,怜爱地看向布木布泰,不经意瞥见了她裙摆上半干不干的血迹。

大福晋伸手掀起裙摆,指尖上立刻沾了血:“这、这是怎么回事?”

乌云张了张嘴,明玉接话道:“刚刚侧福晋送我出去,不小心摔了一跤。”

大福晋知道布木布泰摔倒了,可摔倒是一回事,见了红又是另外一回事,忙让巫医再把脉,看有没有动胎气。

巫医见血也吓了一跳,可奇怪的是,侧福晋流了这么多血,把裙摆都染红了,脉象居然很稳,胎像比海兰珠福晋刚怀孕那会儿还稳。